秦飞周围的同学见香肠这么好吃，纷纷对着叶凡呼喊：
“老板，给我也来一根。”
“我也要，多刷点酱料。”
“麻烦把我的香肠炸焦一点。”
刚出锅的香肠滚烫无比，小学生们毫不惧怕，直接上嘴就咬，烫的他们用手掌朝嘴里扇风。
一群人同时啃咬香肠皮，咔咔的酥脆声此起彼伏，好似踩在秋天的落叶堆上一样。
秦飞舔了舔嘴巴后，又拍了拍起伏的肚子，
“老板，有喝的吗？我感觉还可以吃一根…”
叶凡从餐车拿出几瓶矿泉水，从栏杆缝里递给小学生们，
“水不要钱，请你们喝，学习是很辛苦滴！”
“谢谢，小哥哥！”
“好人一生平安！”
“祝你这辈子多娶几个老婆…”
“…”
主要是叶凡觉得现在小学生们太不容易了。
家长们都希望自家的孩子成龙成凤，一心想着鸡娃，
课外培优、音乐课、舞蹈课、科技实验等，把小学生们折腾的焦头烂额，
殊不知鸡娃还不如鸡自己，严格要求自己的人，才算是真男人。
门口保安室的张大爷通过监控，看到有学生娃正趴在栏杆上面。
“这还得了，上学期间还想翻出去。”
张大爷一路小跑来到栏杆处，
“趴在栏杆上的那几个，快下来，别想在我眼皮底下跑出去…”
秦飞指了指叶凡的餐车，
“张爷爷，中午食堂饭菜不好吃，我们到这里只是想买几根烤肠垫垫肚子。”
学校的食堂的黑暗料理张大爷早已见识到，
虽然每天学校管中饭，但他还是坚持每天从家里带饭，
毕竟受不了乱七八糟饭菜的刺激。
“买东西没事，只要不翻出去就行。”
张大爷看着学生娃手里的香肠，
焦脆的肠身上涂抹着咖啡色酱汁，相当诱人。
他这个年纪的老人家或多或少都会有些慢性疾病，
每年的体检医生都建议他饮食清淡，清心寡欲。
但此时此刻，张大爷还是无法抵挡香肠的诱惑。
“小伙子，给我也来一根，多少钱。”
“三元一根，您刷不刷酱？”
“吃肠不吃酱，心里空荡荡，给我多刷点…”
叶凡用刷子蘸着酱料反复在香肠上刷了几遍，直至看不出香肠原本的颜色才停手，
还特意用纸巾包裹住竹签底部。
张大爷看着叶凡一步步接近，酱汁正不断滴向地面，努力侧身把手伸向外面，
“快…小伙子…递给我…”
张大爷用手掌和香肠比了比，
好家伙，比我手都长。
“我说小伙子，你这香肠不会是骨泥做的吧？”
叶凡指了指餐车旁边的电视屏幕，
“原材料就是新鲜的鸡胸肉和淀粉，要是吃出来用骨泥，
您用皮带抽我屁股！”
说着，叶凡还特意翘起屁股。
张大爷咬中香肠一段，脑袋往右侧一甩，一段香肠便从竹签上脱离开来。
“嗯，炸得倒是很酥脆。”
随着香肠的汁水不断在口中爆浆，张大爷不禁想起自己的童年，
小时候，母亲在国营食品厂工作，厂里经常会把一些临期食品当做福利送给员工。
张大爷和其弟弟最期待就是母亲能带回一堆火腿肠。
火腿肠被母亲切花刀后，丢入油锅里滚一圈，再配一个上点猪油渣。
那叫一个好吃！
“张爷爷，你眼眶里怎么有泪水？”
“有点辣，呛眼睛而已。”
其实他是想到自己的母亲了，想到那个在灶台前为一家人忙碌的身影。
另一边，学校教导主任曹德华正在学校里巡视各个死角，看是否存在校园欺凌现象。
他留意到东南角的栏杆处围着一群学生，立马快步向前。
“都围在这里干什么？吃完饭了，赶紧回教室午休，不然下午上课哪来的精神！”
曹德华看见学生们人手一支烤肠，关键是岗亭的张大爷手里也有一根。
大爷啊，你这个年纪了，怎么也好这一口…
曹德华清了清嗓子：
“学校里三番五次地说过，少吃校园的小吃，很多东西都不干净，
特别是这香肠，大概率是骨泥做的，
吃坏了肚子怎么得了…”
秦飞站直身体后，不服气地举起手中香肠，
“语文老师说了，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您怎么能用固有观念来批判当前现象呢？”
周围同学听到此话后，内心一个劲的给秦飞鼓掌叫好，
要是他开直播的话，一定双击屏幕点亮小红心。
曹德华临危不乱，心想现在的小孩子真是一年比一年难教，他们已经学会用成年人的语言来怼你。
此时张大爷对栏杆外的叶凡比了个一字，
叶凡瞬间明白，立马又炸了一根香肠递了过来。
张大爷举起手中香肠，
“曹主任，这肠我自己也吃过，很干净，
而且那边的电视屏幕上还有备菜过程呢，小朋友偶然吃一根没事的，
您要不也来一根？”
曹德华扫了一眼电视屏幕，
上面清晰地播放从鸡胸肉的清洗、剔除筋膜、剁馅、调制酱汁的全部过程，
菜板、刀具、不锈钢盆并没有混用，看上去比自家做饭还要干净。
更关键的是，
视频里的厨房面积不小，最少有20平方以上。
叶凡的身份不禁让人怀疑，他真的只是一个小商贩吗？
秦飞又买了一根香肠后，飞快地向教室跑去，
“曹主任，这是最后一根，下不为例。”
曹德华让其余学生都赶紧回教室，而自己接过张大爷手中的香肠，
“大爷，您的心意我领了，但是人到中年，特别容易发福，
所以这根香肠我给那边的流浪猫吃好了。”
等人全部走远后，曹德华独自一人来到角落的一棵香樟树下。
"真大，真粗啊，这老板是不是傻，
别人3,4根香肠的长度，他变成一根来卖，完全没有做生意的天赋！”
他一口咬下香肠肉，汁水瞬间滋到树干上。
“真Q弹…真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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