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开别的不说,就镇北仓这一件事足够令楼庆阳焦头烂额,自顾不暇了。
云九倾开心地在车里扭来扭去,谢辞渊却神情凝重,“楼庆阳那边我从来都不担心,但你有没有想过,镇北仓里那么多粮食去哪儿了?”
敌人的粮食丢了固然是好事,可这粮食要是落在另一股更为强劲的敌人手里,那就另当别论了。
云九倾一秒严肃,“镇北仓的粮食大概有多少?”
目前还不知道镇北仓的粮食去哪儿了,但在北荒这种地方,除非是镇魂军带走,否则不管那些粮食落在谁手里都是在助长他们敌人的气焰。
“父皇有意为我立威,前后花了三个月的时间将镇北仓填满,里面的粮食足够北荒三十万百姓吃四五年的。
哪怕镇魂军跟着一起吃,起码也能扛两年甚至更久。
但我在想,那么多粮食,不仅北荒都护府在派着人看守,我们的人也不会全然不管,怎么就能如此悄无声息地被人偷走呢?”
云九倾一听被偷走的竟然是先皇当年送给谢辞渊的粮食,那葛朗台的本性瞬间就爆发了。
“有没有可能,镇北仓的粮食就是镇魂军的弟兄们搬走的,只是没来得及告诉你呢?”
不是云九倾想得太乐观,只是她实在不愿意接受这么多粮草平白落在了敌人手里的惨痛事实。“我也期望是这样,不过,如此大事,他们当不会擅自行动。
何况,镇魂军的弟兄们包括本王在内,我们所有人都坚信大家还是会回到北荒。
镇北仓是属于镇魂军、属于北荒九部的镇北仓,没有人会去偷自己的东西的。”
云九倾:……
这个答案简直无懈可击。
虽然不太愿意接受那几十万吨粮食真的丢了的事实,但这一刻她也切实感受到了谢辞渊回归北荒的决心。
“这件事能将楼庆阳的注意力从你身上转移开吗?”
虽然楼庆阳搞出来的动静目前为止并没有真的伤到谢辞渊,可是这样也实在是够烦的。
而且她很担心随着他们靠近流放之地,楼庆阳会狗急跳墙直接下死手。
这是在北荒,楼庆阳可以明目张胆地只手遮天的地方。
如果楼庆阳铁了心要弄谢辞渊的话,即便他们有能力自保,也会很难的。
“楼庆阳此人行事周全且执拗,不达目的不罢休。
想让他彻底放弃针对我,几乎是不可能的。
不过本王会让离相卿他们给楼庆阳添点乱,总之不会让他好过就是了。”
云九倾两只眼睛直溜溜地看着他不说话,谢辞渊被盯得浑身发毛,“倾倾有话直说,何故如此盯着我看?”
云九倾沉沉叹了口气,手脚并用地爬过去,双手撑着谢辞渊的膝盖不满地瞪着他,“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一边伏低做小,一边又让人去袭扰楼庆阳,我什么时候能过正常人的生活,能给个准话吗?”
她不怕吃苦,也没有太想去过那种王妃的富裕生活。
但当下这种情况,让她有一种望不到头的不确定感。
楼庆阳有没有抹掉谢辞渊的耐心她不知道,她的确是没什么耐心了。
谢辞渊挑眉,“着急了?”
“我不该着急吗?”
云九倾理直气壮,“两个月又九天,我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生怕一觉醒来就让人把刀架在了脖子上。
本想着你这大楚战神恢复健康,有镇魂军在,我总能睡个安稳觉了,结果敌人成天在眼皮子地下晃悠也不见你动手,你说我急不急?”
云九倾是真的着急了,想另立门户,谢辞渊千般劝阻,跟他一起混吧,谢辞渊这慢条斯理的性子真的能把他急死。
谢辞渊宠溺地望着他,“想去玩玩儿吗?”
云九倾瞪着两只死鱼眼不想理他,“玩儿什么,你吗?”
“随便什么。”
谢辞渊乐意看到云九倾在他面前露出各种活泼的小性子,见她不高兴,想着法儿地哄她开心。
“带你到善州城去晃一圈儿,杀北戎蛮敌,或者干脆冲到都护府吓唬一下楼庆阳?
实在不行,带你去鹰嘴岭提前去了解接一下你的九天寨?”
……
他整个人都向云九倾透露出了一种你想去哪儿咱们就去哪儿的神情,惹得云九倾忍不住怀疑,“你在逗我吗?”
前两个月伏低做小,忍辱负重,最后三天忽然放飞自我,玩儿呢?
“没有逗你,我认真的。”
谢辞渊正色道:“左右这支队伍已经被我们控制的了,只要我们和大部队一起赶到流放之地,其他的王靖康自会替我们遮掩,那我们何必老老实实地缩在这队伍里过苦日子?
何况那可是你的九天寨的雏形,真的不想提前去看看?”
云九倾当即掀开帘子招呼玄烈,“咱们还有多余的坐骑吗?”
“有啊王妃,要给您牵过来吗?”
云九倾回头看谢辞渊,“我真走了啊?”
那表情,告诉在场所有的人,只要谢辞渊点头,她立马就能策马冲出去。
谢辞渊直接出了马车,告诉玄烈,“本王带王妃出去转转,三日后你们进流放之地前给我个信儿。”
说完自己先下车,掐着云九倾的腰把人丢上马背就策马冲了出去。
前后加起来数不到一百个数字,云九倾和谢辞渊就已经跑出老远了。
“唉不是,我只是想去有人的地方转一转,沾点人气儿,不是要亡命天涯啊,有必要这么着急吗?”
云九倾都无语了。
谢辞渊控制了流放队伍后要来的那辆马车里不仅夹带了很多食物和药材、赶紧的酒水等必需品,还带了许多换洗的衣服。
托玄羽的福,镇魂军的管事们还给她也带了几件衣服,都是简洁大方的款式,很得云九倾的心。
谢辞渊跑得跟逃命似的,她什么都没来得及带,甚至身上还穿着之前的囚服。
这行色匆匆的,活脱脱两个逃犯。
“放心,在北荒这个地方,便是逃犯,我们也能横着走。”
谢辞渊将人紧拢在怀中,策马狂奔而去。
云九倾彻底无语,像个被挟持的人质一般窝在他怀里干脆不说话了。
快马加鞭脱离了众人的视野,谢辞渊才放缓了速度,探头去观察云九倾的表情,“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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