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的瞬间,谢辞渊迅速调转方向给云九倾当了肉垫。
好在夏日的草原上密密麻麻的各种杂草交织成厚厚的毯子,也不至于让人摔疼了。
谢辞渊好不容易稳住身形,急切的出声询问,“倾倾,有没有摔到?”
“不是你给我做了肉垫吗,我如何还能摔到?”
身侧的草丛比人还高,两个人倒在草丛里,瞬间隐身。
谢辞渊听到云九倾没摔到才放了心,“没摔到就好,这边草地厚实得很,下来坐会儿?”
嘴上说着,手已经扶住了云九倾的腰将人往自己身边带。
“嗯~,不要。”
云九倾大大咧咧的趴在谢辞渊身上,赖皮地不肯下来。
谢辞渊干脆往草地上一趟,宠溺道:“好,不下来就不下来。”
两只手爱怜地捏捏云九倾圆鼓鼓的脸颊,“是不是因为肃亲王的事情心情不好了?”
明慧郡主虽然不是真正的谢明慧,可她对肃亲王府上下真的没的说。
肃亲王仅仅是因为发现谢明慧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就可以毫不犹豫地将她送给岳文帝囚禁将近二十多年。
作为明慧郡主的同类,云九倾如何能不生出兔死狐悲的感觉来?
可哪怕谢辞渊已经看出来了,云九倾却还是倔强地摇了摇头,“没有,我只是不想再浪费时间了。
今日一别,你我不知道何时还能再见,三年,或者更久,我不知道以后会如何,所以,我想在最爱的时候将我们的感情变得更美好一些。”
谢辞渊还在为她突如其来的伤感心疼,下一瞬就觉得唇上贴到了一片熟悉的柔软,是云九倾在吻他。
在这方面素来不太敢主动的谢辞渊几乎是在瞬间做出了最温柔的反馈,他也吻了回去。
只是吻着吻着,这场从蓝调时刻开始的吻就变了味,攥住自己的衣襟里作乱的手,谢辞渊这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云九倾那句“我想在最爱的似乎将我们的感情变得更美好一些”是什么意思。
彼时他其实已经有些失控了,但考虑到他们暂时还没办法举办婚礼,还是强忍着浑身的躁动握住了云九倾的手,“倾倾不可,你我尚未大婚,万一……你会被天下人耻笑的。”
世人想毁了一个女子,最简单的就是围绕她编造一些花边新闻,只要消息传的够恶毒够下作,再厉害的女人也能被踩入泥泞之中。
云九倾是谢辞渊捧在心尖尖儿上的人,又怎么能忍心因为一时的欲望而让云九倾置身于那种千夫所指的处境中呢?
云九倾啧了一声,“不是你没事儿吧?
我只是一个被流放的挂名王妃的时候的确会担心那些问题,可如今我都是一国之君了睡个男人还要跟人解释半天,你当我这一国之君是闹着玩儿呢?”
陈规旧俗约束的是本就身处其中的倒霉蛋,可云九倾如今都已经成了规矩的制造者了,她怎么可能还甘心受那些规矩约束?
谢辞渊却还在那里束手束脚的,“我知道你不怕人说,可千百年来的习俗如此,在这一切尚未改变之前,你也是轻易喊动不了……”
上头的情绪被打断,云九倾不耐地爬了起来,“不行就算了,搞得我跟强抢民男似的。
人心易变,我不知道三年后的你我是什么样子的,三年后你我若是心意未变,你来与我成婚,若是谁心意变了,就当今日之前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成就各自的夙愿吧。”
谢辞渊想重新夺回大楚,为先皇和宸妃报恩,她想站在高处,不受人掣肘。
从某种程度而言,他们两个人当初走在流放路上的夙愿都算是实现了。
云九倾翻身走人,只是还没走出去,却被身后之人一把拽了过去,谢辞渊什么都不说,只用力地像是要将云九倾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幕天席地,无尽悲鸣。
灵魂相融的那一刻,云九倾听到谢辞渊沙哑的嗓音在耳畔响起,“我不会变,永远不会变。”
昏昏沉沉间,云九倾反应过来,这是对她那句“人心易变”的回应。
分别如约而至,云九倾一大早就坐上了北归的马车。
昨日的不愉快并没有因为那一场酣畅淋漓的情事而消散,她安安静静地坐在马车里,任由马车将自己带向与谢辞渊南辕北辙的方向。
使臣队伍回归,队伍比离去的时候还壮大了一些。
洛雪衣看着面色冷淡的云九倾小声道:“九爷,宴王好像追过来了。”
两个主子之间的气氛不对劲,这一点众人一大早就看出来了。
昨夜两个主子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回来的,她找暗卫们问,那些暗卫们也是缄口不言,搞得洛雪衣的一颗心一直悬着,落不下去。
你们走你们的吧,我去会他。”
云九倾说着,钻出马车就跳上了随行的马背,往旁边走了两步,安静等候。
队伍没有收到暂停的信号,便继续前行。
只是无论从使臣到下面的将士,无一不好奇地望着云九倾,那眼睛都快变成斜视了。
不过片刻,谢辞渊便策马追了上来,见云九倾还板着小脸儿,谢辞渊亦委屈巴巴的,“不是让你等我一下吗,怎么我回房间拿个东西的功夫你就不见了?”
昨晚两个人回去的时候云九倾压根儿不理人,谢辞渊怕把人惹恼了也不敢缠得太紧。
在云九倾屋里守了一夜,早上抢了洛雪衣和苏钰莹的活儿亲力亲为地为云九倾梳妆打扮后忐忑不安地道:“你等我一下,我去拿个东西,然后我们一起走。”
结果就在他回屋洗漱拿东西的功夫,云九倾早已经走了,不带丝毫犹豫地。
“不是你要守规矩吗?
既然要守规矩,守到底便是。
还是说,宴王殿下想守的规矩是规矩,我的规矩就不是规矩了?”
云九倾的想法很简单,两个人当下的处境注定了二人不能像是普通夫妻一般长相守,那就争分夺秒地珍惜两个人能在一起的时间。
可谢辞渊瞻前顾后,怕这个怕那个,仿佛云九倾还是当初那个从空间里拿一颗水果都要藏着掖着,杀一个强简繁还要小心善后的弱鸡。
这种顾虑不仅让他处在与当下实力不匹配的恐慌中,连云九倾也被迫收敛自己的羽翼,可分明她现在可以展翅高飞的,她一点都不想收敛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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