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仙界动荡,来的快去的也快。
除了最开始被应渊带来现场的那群天兵,以及随天帝而来的那几个人,大多数仙神死里逃生之后甚至连发生了什么都不清楚。
知道的那些天兵都被天帝下了禁制,不得说出今日之事。
剩下几位帝君和仙君,他们也不会胡乱说些什么。
毕竟作为六界之首的仙界险些被一人倾覆,六界之主的天帝被人轻易拿捏生死,这种事传出去也实在不光彩。
应渊帝君,他完美的履行了他帝君的职责、守护了仙界和大家,就算有心人猜到他可能有些动心,也说不出什么不对。
他选择了仙界和责任,选择了克己禁欲,这便让人无可指摘。
至于李莲花,自此也成了仙界的一个禁忌,再无人敢提起。
没人知道他离开后去了哪里,也没人敢去追寻他的行踪。他和他的小鸟以及跟班陆嫣然,就此消失在了仙界的视线之中。
也就此,消失在了应渊的世界之中。
衍虚天宫又变成了以前的模样,清冷孤寂。
这座宫殿的主人,依旧是那般高冷不近人情的模样,甚至比以往更冷了。
整个衍虚天宫,也只有那池中依旧摇曳的鱼儿,和那廊檐下长出漂亮花朵的小花盆能给宫殿带来几分生机。
除了处理公务,应渊最爱做的事情便是坐在池边搭着一根鱼竿懒散地钓鱼。
他每日必做的事,就是按时按点给廊檐下的花盆浇水施灵露。
看着那些花儿年复一年的花开花败,周而复始。
花儿们每年都能绽放出不一样的美丽,可应渊的生命却好似被困死一般,毫无生机,在这循环的周而复始中越发麻木、冰冷。
仙界晋升贺礼,也称之为接星星大典。
此典礼每五百年一次,凡有仙阶者皆会齐聚天之角,接受四位帝君布施仙力的赐福,场面很是奇美梦幻。
四位帝君也会在典礼上为此次晋升仙阶之人亲手点上仙钿,以示鼓励。
应渊换上了比平日更正式些的金纹帝君服,和其余三位帝君一道,看着时间差不多来到了这天之角的典礼现场。
“应渊,老规矩,还是由你打头吧。”
同为帝君,修为更高的应渊作为四大帝君之首,还是很为三人敬服的。
他朝三人轻点下颌,起手领着大家开始布施仙力。
仙力挥散而出化作点点仙尘漂浮在上空,如闪烁的星星一般,美不胜收。
应渊看着这场景,略有些失神。
记忆又不禁回到了几百年前,想起了那场同样美轮美奂的海底星光盛景。
那年他在自己耳边说话的画面浮现眼前,那双含笑的双眸,比这漫天的星光美上不知多少倍。
“你的愿望是什么?”
“帝君的愿望,就是我的愿望。”
绵密的痛感难以自抑,应渊放下的掌心藏在袖间死死攥紧。
一如过去几百年的每一次回忆浮现,他压住眼底一闪而过的水光,刻意维持着面上冷淡平静的神色,不让外人发现端倪。
应渊眨眨眼,眼前的星光仿佛幻化成一双温柔的笑眼。
那笑眼勾着他的目光挪转不动,却又在他定睛看去时慢慢变了模样。
悲伤、失望,而后是意味不明的深深凝望,像是心死如灰。
喉头滚动,酸涩之意涌上心头。
“请诸位帝君点仙钿。”旁边的仙侍在念着流程,唤回了应渊的神智。
此次晋升仙阶的仙人们神色激动地上前,面对着几位帝君排排站好。
可不是每个晋升仙阶的人都能轮到帝君给点仙钿的,能刚刚好碰到这接星星大典,也是他们的幸运。
“多谢应渊帝君。”被应渊亲手点了仙钿的女仙摸着额间的仙钿,欣喜不已。
应渊摩挲着指腹,想到那时候他催促李莲花修行,也想过要亲手在他晋升仙阶时为他点上仙钿的。
自己甚至还很认真的挑选了纹样,想着他这么讲究的人,肯定得找个独一无二又格外好看的纹样才是,不然他肯定不满意。
哪里想到,所思所想皆是一场空。
李莲花不需要升仙阶,更不需要点仙钿。
就算需要,自己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很快,仪式便结束了。另外三位帝君携手离开。
应渊却留在原地静静观赏这漫天星光,明明心痛难忍,却还是想在这相似的景色中放任自己沉溺这片刻。
“帝君的仙力,哪怕微小如尘屑,你也不配拿。”
“把里面的东西倒了。”
应渊闻声偏头看去,刚上任的妙法阁新掌事萤灯正在为难那用瓶子收集仙尘的副掌事。
见人不配合,萤灯竟直接出手要其倒出收集的仙尘。
他弹指一道神力挥出打在萤灯手上,迫使她放开。
正争执的两人见状连忙垂首见礼:“参见帝君。”
应渊迈步走上前,淡淡道:“这些仙尘落在地上也可惜了,仙子们值守一夜也甚是辛苦,拾取一些作为纪念,也无伤大雅。”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芷昔暗自打量着为她出头的应渊帝君,五百年了,他还是这般风姿独绝。
虽同在仙界,但她这种小仙子轻易根本见不到帝君,时间过去这么久了,记忆也该模糊了,可芷昔却一直记得应渊帝君。
记得她告诉自己的那些话,修仙成神不在天生,而在自身。
这些年,这些话鼓励她努力修行,无惧流言蜚语,砥砺向前。
不然,她也不会区区五百年就当上了妙法阁副掌事。
她对这位救了她们姐妹的恩人,心内也常怀感激,没想到这次,又是他帮自己解围。
萤灯搬出天条来,说什么自己是以律管理,并非刻意为难。
应渊看到她就心情不好,这么多年了,这人还是不改跋扈本性,只知欺凌低阶仙侍,着实让人生厌。
虽然他想到当年萤灯欺负李莲花时,哪怕没有自己出面,以他的本事也不可能被萤灯欺负到。
可他脑海中只记得李莲花那可怜巴巴委屈的模样,他那时候只是个低阶仙侍的身份,明明平日为事最是低调,还是被这人无辜找上门欺负。
“天条并未写明,执事仙子不可拾取仙尘,掌事何必教条。”
萤灯脸色不是很好看,屈身道:“是,谨遵帝君教诲。”
应渊冷冷扫了眼低眉垂眼的萤灯,没再说什么便转身离开。
只萤灯突觉如芒刺在背,身上都沁出一层冷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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