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住手。”村长这会气都还没喘匀,就不得不上前拉架:“闫家的,住手。”
闫三妹这才被赵桂芝拉住,但嘴上还在骂:“不是自己的孩子你是真不心疼,楚婉婉一天打扮的跟个妖精似的,楚小小都被你磋磨成什么样了,你居然还往他身上泼脏水,就你这种人才该被唾弃,你个娼妇,最该死的就是你。”
“你个小贱人,年纪不大嘴那么脏。”李秀兰也骂道:“就你这种人家能养出什么好货色。”
“那也比你强,养个女人就知道勾搭人家未婚夫,一家的吸血虫,你们都该死。”
赵桂芝赶紧捂住自己女儿的嘴:“闫小溪,不许胡说八道。”
村长是全程参与的人,他知道这件事情的始末,但他一直奉行的就是和稀泥,管他谁有道理,事情解决就好。
他清咳一声,开始说话:“好了,这事总要有个说法,闫正道,你是个讲理的人,即便你家老大是救人,但确实看了人家小哥的身子,要不你们就娶了吧。”
“村长,这人我们家不能要,就算我们不理亏,但传出去也不好听,我家还有好几个娃,这名声不好了,以后还怎么有人敢嫁敢娶呢?”
闫正道说的也没错,这事要是传出去,那就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了,要是他们家娶楚小小,那确实有理说不清。
李秀兰看村长犹豫,赶紧哭嚎:“这是做了什么孽啊,他们说的是救人,说不准早就把人占了,这会还不承认,可让小小怎么活啊。”
“李秀兰,你别满嘴喷粪。”赵桂芝一听这话真是想把她的嘴给缝上。
这会人群中有个妇人说话了:“还真是没见过这样的婶子,就算不是你生的,也养了十几年了,这么编排自己的侄儿,还真是黑了心肝啊。”
虽然他们也知道李秀兰对楚小小不好,但毕竟还是把人养大了,外人也就不好说什么,但小哥和姑娘什么最重要,那肯定是名节啊,人家都极力解释是救人了,就只有她,非说自己家小哥被糟蹋,还真如闫家三妹说的一样,这是想逼死楚小小。
“是啊,这李秀兰年轻时就泼的很,这年纪大了,还真是一点脸都不要了。”
“李秀兰,你老实说,是不是真的想把楚小小逼死,好霸占楚老大的家产啊。”一个瘦黑的小伙子开口问道。
“你放屁,我这是给他做主,人家看了他身子,难道不该娶她,我可是答应了给嫁妆的。”李秀兰坐在那里不起身,指着刚才说话的人骂道:“你个小鳖犊子,少给我胡说。”
“我胡说,哪有人这么污蔑自家小哥的,你个亲婶婶张口就来,要不是我们眼睛雪亮,肯定就信了,你肯定是居心不良。”那个小伙说完还对身边的人道:“一看就是不安好心,这闫家娶了,闫家名声臭了,要是不娶,楚小小名节没了,只有死路一条啊。”
“说的对,好算计。”
李秀兰被说的脸色煞白,她还想着开口反驳什么,就被村长瞪了一眼。
村长随即说道:“闫老弟,我作为村长给你们保证,这件事我会跟全村交代,绝对不会让你家被议论,毕竟大家伙都看的清清楚楚,确实是你家老大救人,但你们不娶,楚小小他……”
未尽之意大家也都是懂的。
“村长,这事我们做不了主,老大进山了,等他回来我问问他的意见。”闫正道不好直接答应,但要说真有个小哥因为他家不娶就没了命,他也不忍心。
但这是他家老大的婚事,他也不可能直接做主,毕竟以后日子还要他们自己过。
谁知道就算闫正道说了等正主回来问问意见,李秀兰还是不干,依旧撒泼的骂着,哭着说她命苦,嘴里骂楚小小不知检点,骂闫家不做人,骂村民看他家男人受伤就欺负他们两个女人。
最后村长无法,叫了几个妇人把李秀兰给架回去。
李秀兰也看出这事今天算是到头了,倒是也不折腾,自己站起身,跟着走了,反倒是楚婉婉觉得丢人的很,幸好张家人没跟着过来,要不然她都恨不得直接死了算了。
要不就说那楚小小是真的不要脸,都被这么说了,居然还在那大言不惭的想招婿,哪来的脸啊。
人都走了,赵桂芝扶着闫正道进屋,心里还是气不过:“这李秀兰真是胡搅蛮缠,白的她硬要说成黑的。”
“行了,再生气有什么用,以前住村里时,你不是挺愿意去看这些人撒泼嘛?每次回来还绘声绘色的讲给我听。”闫正道打趣道。
“那能一样嘛。”赵桂芝白他一眼,又道:“只是楚家那小哥是真可怜,这么一闹名声是真的要毁了,要是老大同意,我倒是真想娶回家算了。”
“凭什么娶他。”闫三妹本在厨房烧火,听到她娘这么说,气冲冲的进屋说道:“他家让娶咱们就娶,没这个道理。”
赵桂芝瞪着她,开始秋后算账:“闫小溪,你还敢叫嚷,你说说你今天都干的什么事,你已经十二岁了,再过两年就要相看人家,结果你又是打人,又是撒泼的,谁还敢娶你。”
“那就不嫁呗,我长大了就能干活了,难道我还养活不了自己。”闫三妹是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做错了:“而且那个娼妇,说话那么难听,我才不忍,我就要骂回去。”
赵桂芝无奈扶额,“你…你这话都是跟谁学的?”
“村里人吵架不都这么骂嘛。”闫三妹这会倒是有些知道错了,毕竟他家虽穷,但规矩还是有的,说脏话骂人是肯定不可以的。
“但我说的都是实话,我没撒谎,那个楚婉婉本来就勾引张秀才,我们都看到过好几次了。”闫三妹振振有词的道:“我知道背后嚼舌根不对,但我是当她面说的。”
“你闭嘴吧。”赵桂芝有些无奈:“你说你这性子随了谁?”
旁边一直没说话的闫正道呵呵笑道:“这是随了他奶奶,她奶奶以前就厉害的很,要不是生病走的早,你就知道你婆婆多厉害了。”
赵桂芝也笑,只是笑着笑着又笑不出来了,要说闫家也不是只有他们这一户,但自从闫正道的腿摔伤后,那些亲戚就不往来了,无非就是怕被拖累,有时想想也挺寒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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