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爸爸给阿米库斯买了一把新的飞天扫帚,他带我在家附近飞了一圈。然后我们又去丽痕书店,那里新贴着《杰丽斯博士》的海报,但是阿米库斯说那个太恐怖了,说我年纪小不适合看——他真让人生气!”
阿莱克托仍在“汇报”她的一天,“接着,我想想。星期六我在家里待了一整天,帮妈妈和阿姨做表姐的婚纱。我的表姐订了婚就要结婚了,我妈正在为她做婚纱,所以我们就做了。接着星期天,我哥就喊你过来吃饭。拉姆齐,你在听吗?”
拉姆齐·博克那时候正在跟阿米库斯·卡罗一起研究新的飞天扫帚,即使小妹妹阿莱克托如此努力地试图加入男孩的游戏,阿米库斯这个恶棍总是会想办法把她排挤出去。
是的,星期天,他被卡罗先生一家邀请过来吃午饭。吃过午饭,又跟阿米库斯去对角巷对着《杰丽斯博士》的海报探头探脑。
当天,看在拉姆齐的份上,卡罗先生将那本书买回来。
“真的很好看。”阿米库斯说着,得意地冲阿莱克托的方向点点头,而阿莱克托嫉妒地哼了声,“是说一个家伙......”
“一个男人,”卡罗夫人纠正道。
“说一个男人他调制那些魔药,比如,他喝的东西,只要他喝下那种药,他就能变成一只真正的怪物,比如说,你看着他喝下药之后,他的手就开始长出鳞片,满手都是,像爬行动物什么的,接着你就会得知他的脸变得可怕极了——还有尖尖的牙齿,从嘴巴里伸出来——”
阿莱克托钻进妈妈的怀里,把脸贴着卡罗夫人的手掌。阿米库斯指着她,大笑起来。
他们的友谊维持很久。拉姆齐与阿莱克托订婚也是理所当然。
订婚就是要结婚了,没人指望阿莱克托在婚礼前的最后一个星期五还工作。事实上,不管她想不想,都没人让她干活了。
写字台上的玻璃纸盒里摆着一朵白色栀子花,这是对角巷一位老板讨好送上的礼物,连同礼花一起的还有一个信封,里面是店铺的购物礼券。
在黑魔王统治下的魔法界,店铺太需要一些稳定的客户了。自从上次她跟阿米库斯在圣诞节处理掉对角巷的一些杂种之后,老板们见到她总是弓着腰,几乎不敢去看她的脸。
明天早上,像妈妈说的那样,“大清早的”,她就会在公园与拉姆齐汇合,然后一起住进另一个老宅子。
晚上她会有时间跟妈妈好好聊一聊,第二天早上,他们会穿上结婚礼服,接着去公园在黑魔王的祝福下举行仪式,然后是酒宴。
爸爸会喝醉吗?贝拉特里克斯会因为没有当上伴娘而生气吗?
“好了,阿莱克托,”阿米库斯说,“祝你永远幸福。”他难得将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
“谢谢你,阿米库斯。”她站起来,办公室里的姑娘们全都围过来,争着朝她道别。
“祝你好运,阿莱克托。”
“再见,阿莱克托。”
“晚安,阿莱克托,听着:万事如意。”
最后,阿莱克托终于摆脱她们,出了升降梯,离开魔法部,穿过人群。
回到家,卡罗夫人站在厨房门口,穿着一套素雅的衣服,看上去纤细又充满活力,她的脸上满是和气的喜悦。
因为拉姆齐是个由他们看着长大的好小子,对于阿莱克托来说是一个再优秀不过的“归宿”。
“阿莱克托,她们今天几乎生吞了你,是不是?”
“噢,还好,”阿莱克托说,“每个人都——非常好。”她坐下来,精疲力尽,把花、包一起扔在桌上。
这时,她发现整个房子都被打扫擦拭过了,厨房里正做着饭。
“一切都这么好!”她说,“你为什么这么做?”
“我只是想让这里在拉姆齐明天过来的时候看上去像样点。”卡罗夫人说着笑了,阿莱克托很少见过她像今天这样快活,“不过,等你去他家,就比我要好过多了,博克家还有一个家养小精灵,真好。”
“哦,”阿莱克托说,“真是太好了。”
她努力把最近一直没有见到拉姆齐的不安压在心底。阿米库斯向她保证过,拉姆齐只是有点紧张。
阿米库斯也有段时间没见到拉姆齐了。自从他表现出不适合做一个食死徒的特质之后,黑魔王就对博克家表现得冷淡。实际上,阿米库斯相信,一定是博金·博克给拉姆齐出过主意了,博克家都是那种样子,他们胆小,狡猾,总是在暗地里琢磨什么。
上个月,他在拉姆齐的办公室里,两个人对着抽烟。他在椅子上坐下,手自然伸进写字台的抽屉里去找烟丝,然后,他发现一个毛绒绒的蓝色袋子,这跟办公室里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这是什么?”他把袋子从一堆杂物底下抽出来,拉姆齐的脸色变了变。
“啊,这个啊。”他说,“一个简单的针织把戏,你觉得阿莱克托会喜欢吗?”
“这个?”阿米库斯露出嘲笑的表情,“你自己弄的?上学的时候我怎么不知道你会这个。”
“很简单,”拉姆齐又恢复以往那种呆板的神态,“用这个小钩子,把线团上下勾到每一个小齿上,绕这个环一圈一圈地织,直到你织出一个围巾,或者一个口袋,明白吗?”
“还有特定的机器!有时候我觉得你就像个麻瓜。”
拉姆齐的脸上表现出一丝被冒犯后的不愉,“别把我跟那些人相提并论。”他把装着烟丝的小罐子递给阿米库斯。
“算账啦。”办公室的门被敲响,阿米库斯认出此人是翻倒巷里的一个黑巫师。只见那个瞎了一半的女人走进办公室,张嘴笑时露出满口黄牙。她拿着一袋钱,硬币磕在写字台上,显得很重。
“快点、快点,”她说,“清账。”
拉姆齐这时候就不管阿米库斯了。他从桌面上的一堆记事本里抽出一本,又把钱袋子打开,将所有钱都倒在桌子上,一个一个地数。
他数得是这么认真,以至于阿米库斯觉得这家伙欠下天大的债务,正等着这个黑巫师的钱币还债。
“你催着我们还债,怎么等到我把钱拿给你,你又不着急了?快点,我还赶时间下去做生意!”
“老家伙,你在做什么生意?”阿米库斯拿出魔杖跟她聊起来,“你知道黑魔王......”
“是博克非喊我这个月还款的!”巫婆往后缩了缩。
“还差五十个银西可十三个纳特。”拉姆齐说,“往后的每一天都要算利息。”
他的话惹怒了还债的女巫,然而,迫于黑魔王的压力,她还是骂骂咧咧让拉姆齐在这等着,她马上去铺子上拿钱。
“你缺钱了?”阿米库斯收起魔杖问他。
“结婚总是要很多钱。”拉姆齐解释说。
“没错,阿莱克托就是太能花钱,她们女人都是一样。上次她跟妈妈......”
谁都没有想到,这样精打细算着为婚姻做准备的拉姆齐在周六的五点没有出现在卡罗家。他彻底消失了。等到人们再次得到他的消息时,他已经疯了,被博金·博克关进圣芒戈的病房里。
消息灵通人士称,他在外面与麻瓜结了婚,还生了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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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拽着阿米库斯的头发,将他从墙角拖到栏杆边上,用清水把他泼醒。
苏醒过来的阿米库斯盯着我的脸,狠狠地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我觉得,如果条件允许,他说不定更乐意直接吐我脸上。
“该死的杂种。”他说,“你跟你|妈一样下|贱。”
“哦,是这样啊。”我挥动魔杖,他立刻痛苦地捏住自己的脖子,“别害怕,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我走近他,用魔杖杖尖抵住他的额头,“我只是想知道一些东西,阿米库斯。你应该明白,个人的认知是有局限的,常识也会欺骗我们。你一定知道的,毕竟你们卡罗家都被经验给摆了一道。”
“不对,是好几道。我很高兴马尔福先生愿意在这样的一个美妙夜晚为我送上一份大礼。阿米库斯,你的妹妹阿莱克托怎么还不来找你?”我朝他笑了一下,并且在他逐渐惊恐的眼神中,缓慢地说:“我们的黑魔王也来到这里,你觉得,我在这里杀掉你们两个的概率有多大?”
他像狗一样立刻伸长脖子想咬我的魔杖,我直接将拐杖塞进他的喉咙,卡住他的上下颚,直接读取他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