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我用力咬住嘴唇,阿银说的都对,我一点都没办法反驳。
“那个……之后再想办法,我现在只是不想要萨奇死。”
它模仿出人类挑眉的表情:“你才和马尔科说过‘世界上哪有那么多我想要就必须达成的事情’,现在你自己又忘了这个道理了吗?”
“你就告诉我有没有能够保命的道具,可不可以用在别人身上?”我不想听它批评我,自顾自地说道。
我不自觉地摸上胸口处的白玉护身符。
它安静地躺在那里,已是我体温的温度,我已经习惯佩戴这个了,好像它就是我自己的一部分。
有那么一瞬间,我考虑过要不要把它送给萨奇。
如果它真的像萨卡斯基说的那样能保佑我,那说不定也能保萨奇一命。
可是我又犹豫了。
这是萨卡斯基送给我的生日礼物,而且这还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收到生日礼物,他们三个给我了。
如果我要是把这个送给别人,萨卡斯基知道了一定会……对我失望吧?
并且这个‘保佑’听起来很模糊,并不能保准救下他。
“如果我用能量兑换呢?一定有什么可以的。”我焦急地询问阿银,它那里有那么多备选项,来自各个世界的神奇能力,怎么可能就没有一个合适的呢?
“……兑换了‘疯狂钻石’之后,你的能量并不富余。”
我垂下眼帘:“……没关系的,能量没了可以补充,人死了就是死了。”
阿银长长叹了口气,我的意识再次来到那个展示了各种能力的长廊中。
就在我正前方,有一个标注为300万能量值的能力。
BL■ACH中井上■姬的盾舜六花。
“……这里写着300万诶,你把我榨干了也没有啊,这也太黑了吧?而且说实话为了一个我自己用不太上的另外两种能力花费这么多好像有点浪费,能不能拆分?”我无语地说。
阿银解释到:“不需要那么多,盾舜六花中要的是‘三天结盾’,这样的话是一半150万,再加上不是给自己用、放在其他人身上,效果减一半,75万就够了。”
75万……我的心在滴血。
一个替身能力才100万啊!太黑了太黑了呜呜呜。
现在还剩下80多万,我心有余悸地想,幸亏当时跟克洛克达尔和罗宾都对我有好感度,不然直接就把我掏空,一滴都不剩了。
“那就这样吧,我已经决定好了。”
阿银无奈地摇头:“真是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倔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我吐了吐舌头。
一枚发卡凭空出现在我的裤兜里,阿银解释道:“只要带着这个,就算三天结盾的能力减半,萨奇受黑胡子一击也不会死,顶多就是受伤,有马尔科在一定能治好的。”
我将它掏出来看,最最普通的黑色样式,安静地躺在我的手心里。
就是这么一个小东西,值75万能量,可以救人一命。
“萨奇,”我抬头叫了男人的名字,他闻言回头看着我,我把掌心里的东西递给他看,“你的发型戴厨师帽一定经常容易掉下来吧,这个送给你,一定要记得戴哦。”
他有些惊讶地接过去仔细看看,然后抬头望着我,有些受宠若惊地望着我:“……谢谢你,瓦伦泰,船上的人还从来没有细心到留意过这个问题。”
废话,他们都是一群粗心大意的大男人。
我重新从他手里拿回发卡:“我帮你戴一下试试吧?”
棕发男人从善如流地弯腰低下头,我仔细地把发卡别在头发和厨师帽接触的地方。
“这样就好了!”
“谢谢,”萨奇再次对我道谢,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这是瓦伦泰送我的礼物,我会好好珍视,哪怕不需要戴厨师帽的时候也会记得别上的。”
“那就这么约好了。”我跟他击掌。
油锅里面的蘑菇已经炸至金黄色,漂浮到表面,萨奇用捞网将它们捞起来,放在已经铺好了吸油纸的盘子里。
已经等不及完全凉下来,我迅速地拿起一个扔进嘴里,嘶嘶哈哈地咀嚼,咸甜都有,是我以前就喜欢的蛋黄焗蘑菇!
“太、太好吃了!”我的眼里冒光,还没咽下去就口齿不清地说。
他眯起眼睛:“谢谢夸奖,如果这几天瓦伦泰还留在这里的话,我保证每天都给你开小灶。”
*
我和萨奇两个人闷头在厨房里捣鼓晚上宴会需要的备品,中间艾斯闯进来过一回,几口解决了剩下还没吃完的蛋黄焗蘑菇,并说下次要是再背着他偷偷吃好吃的,他就要生气了。
但是马上被探头对我和萨奇露出一个带着抱歉微笑的以藏扯着脖子上的红珠子项链弄了出去。
“瓦伦泰,你不用做太多的,你是客人,老爹要是知道了该生气了。”离开之前以藏这么对我说,“差不多洗洗手出来到外面吧,别老闷在房间里。”
“等等,”见他和服的袍子马上要消失在门缝中间,我连忙叫到,“可以帮我叫一下马尔科先生吗?”
以藏眨眨眼睛:“你找马尔科有事?”
“嗯,是的,我的伤还需要上药……麻烦您告诉他一下,在医务室见面吧。”
女装大佬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是不是萨奇让你做的事情太多了,淤青开始疼了?喂萨奇,你怎么可以让客人干这么多活儿!?”
萨奇额角留下一滴冷汗:“我没有……我哪敢啊。”
我嘴角抽搐苦笑着摆手:“和萨奇先生没关系啦,就是马尔科先生嘱咐我要多加注意,这几天都要上药的。”
于是五分钟之后,我和马尔科再次在那间小小的医务室里沉默地上药,手臂之后是胯骨附近。他的手很稳,目光也是,即使知道我是女性也从来都目不斜视,只盯着那块儿发青的皮肤专注地上药,那里明显比昨天好上不少。
我半靠在枕头上,望着自己露在外面的胳膊和腰部发呆。
其实穿着这身衣服挺难受的,尤其是在一个大家都敞胸露怀的环境里,不是衣服不系扣子就是干脆不穿上衣,让原本就捂得严严实实的我感觉更热了。
长长的头发包在头巾里又热又闷,昨天晚上靠近篝火我就感觉到一股明显的热量,好在只待了几分钟就离开了,可一想到今天晚上答应了要留在这里参加宴会我就头疼,要不要坦率一点地告诉他们我是女人呢?这样就不用烤火的时候遭罪了。
可是感觉又有点怪怪的,说不定他们知道我是女性之后就不会这么热情大方地欢迎我了。
又或者觉得我有故意欺骗隐瞒的意思——尤其是艾斯,我该怎么解释自己的苦衷呢?
但其实,现在已经‘解决’了萨奇的危机,需不需要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也没那么重要了。我可以一直留在这里,海神祭之后白胡子海贼团就会重新扬帆远航离开了,我等到战争爆发之前再想办法去马林梵多就好。
这样到时候知道我是女人也没心思再想这想那了,他们的任务会变成尽快撤离海军本部回到新世界,至于我……要是能活下来,再悄悄溜掉吧,去一个谁都没有办法找到的地方隐居,深藏功与名,嗯。
“在想什么呢,哟咿~”
男人的声音把我的思路打断,我毫无防备吓得几乎要跳起来,他赶紧按住我免得我一激动掉下床,眼神从慵懒变成无语:“你还真是专注啊。”
“呵呵,一下子不小心就……”我干笑。
但是我又不能透露顶上战争的事情,就算说了他们也不会信。
见我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样子,马尔科以为我有自己的心事,也没有多问。
等我换完了药,一见到我和马尔科从医务室里出来,艾斯立刻迎了上来:“怎么样了马尔科,瓦伦泰好些了吗?”
金发男人点点头:“恢复的比我预估要快很多,这样下去不出几天就能彻底痊愈了。”
艾斯看起来轻松了不少,跑过来挎住我的脖子:“走吧走吧,大家都等不及了呢,就差你们俩了。”
沙滩上,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弄来那么多桌子——后来我知道是莫比迪克号船上餐厅里的,拼成长长的宴会桌,上面摆了数不清的菜品,大多数都是海鲜,剩下的都是肉,放眼望去全是荤的,素菜只有零星几个。
……你们这样吃不会出问题吗?要注意营养均衡啊,真的会得病的!
队长们放松地几堆儿几堆儿坐在一起,见我和马尔科还有艾斯来了,以藏赶紧招呼我们过去:“瓦伦泰,快过来,我们正好结束了一局。”
他、钻石乔兹、花剑比斯塔和萨奇四个人似乎在打牌,只有比斯塔手里没有牌,应该是上一把的赢家,剩下的三个把手里省的牌扔回面前的牌堆儿里,连白胡子都在他们身后半眯着眼睛观看局势。
现在有我、马尔科和艾斯的加入,一下子变成七个人了,自然不能按照四个人的方法玩,而我又不知道这个世界打扑克牌的规则,最后变成了最原始的……比大小。
去掉黑白彩色JOKER,每人发两张,然后再加上洗牌后自己抽的1张牌,三张加在一起看谁的点数大谁的点数小,最小的需要喝一杯啤酒。
“当然啦,瓦伦泰是新来的我们不知道酒量,如果不过敏的话输掉了喝一口意思一下就可以,实在不行也可以不用喝。”以藏笑着对我说,但马上拉下脸威胁其他人,“你们就一点也不能少了,必须一人一次一杯。”
他们倒是没有故意欺负我、想要灌我酒把我喝倒的意思,这顿时又让我内心对他们的评价高了不少,我是真的很讨厌那种别人说不喝还要硬逼着人家喝的类型。
然而我显然高估自己身为幸运E,是不可以……和人家玩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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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我们按照顺序以从上往下的方式一人摸两张,然后再按照顺序抽取5张,摸两张之后大家都会看一眼牌,我一看手里的红桃1和梅花1……我的脸就绿了。
“喂喂,瓦伦泰你那是什么表情啊哈哈哈哈哈!”比斯塔忍不住笑出来,我悲催地想,要是你有我这个运气,你还能笑得出来吗?
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啊?
第三张牌,我不负众望地抽到了黑桃1。
……这是真实存在的吗?得多大的概率啊能叫我碰上?
“只是运气不好啦,下一把一定能抽到最大的!”以藏忍笑安慰我,我认命地喝了一口冰镇啤酒,感觉自己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然而第二把,他们看着我摊开的2+1+1,集体陷入了沉默。
第三把,我的运气开始好转……了那么一点点,变成了3+1+2,但不幸还是最小的。
“要、要么,瓦伦泰,你给我们发牌吧。”沉默的老好人乔兹终于忍不住开口说,怕这么玩下去我一个人把酒全喝没了也赢不了。
我不信邪地说:“不行,我就不信了,我一定要抽到比3还大的!”
结果这句话好像是什么诅咒,往后的两把我甚至连3都抽不到了,仿佛我自己是数字1和2的港湾一样,就这几张牌轮番往我手里跑。
“……瓦伦泰,你以后可千万不能去赌场玩啊。”萨奇呆滞地说。
连白胡子都倍感新奇地睁大了眼睛。
我悲痛地准备喝第5口酒——其他人的酒杯还满满的一点都没动,我的都要见底了,正要一饮而尽的时候,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大喊:“老爹,红发的船停靠在对面海岸啦!”
听见这句话我一下子就呛到了,猛烈地咳嗽着,手一抖剩下的酒也全洒脸上了,弄得下巴和衣服前襟上哪都是。
大家刚才都全神贯注地集中在我的霉运上,谁都没开见闻色,马尔科直起身子皱眉问:“什么时候的事?”
艾斯没管那些,拍着我的后背为我顺气,担忧地问:“怎么搞的,这么不小心……”
以藏坐在我另一边,赶紧抽出几张纸巾给我擦脸,可是我的注意力已经不在这上面了,只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贸然打扰,不好意思了。”
可是我的气管里还呛了酒水,根本忍不住咳嗽。
香克斯(和他的干部们)的视线落在我脸上,红发男人忍不住睁大眼睛惊奇道:“丝黛拉,你怎么在这!你加入白胡子海贼团了吗?”
紧接着他困惑地皱眉:“不过你打扮成这副模样做什么,还粘了假胡子?”
“……”我TM可真是谢谢你了,香克斯。
我人都要傻了,坐在原地瞪大眼睛和香克斯对视,脸颊还顺着下巴往下滴啤酒。
然而我的内心在疯狂尖叫,香克斯你是和我有仇吗!?你到底是天然呆还是天然黑啊?
全场一片死寂。
所有人要么惊恐地盯着我、要么惊讶地盯着香克斯,或者来回在我们两个之间扫视。
这时候红发男人才后知后觉地挠挠后脑,笑哈哈地说:“哎呀,我是不是又说错话了?”
贝克曼无奈地捂住上半张脸颊叹了口气,似乎已经对自家蠢船长不抱什么治好的希望了。
艾斯皱了下眉,疑惑地打量我:“粘假胡子?瓦伦泰,你为什么要粘假胡子?”
他又仔细瞧瞧,然后恍然大悟一般说道:“难道是因为你太白净了,所以想增加一点自己的‘男子气概’?这有什么的啊,每个人又不能决定自己的长相,你不用因为这个自卑的。”
你真是一位温柔善良的青年,但是这个疑似路飞的智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正常人不是一下子就应该反应过来我是女人了吗?
再看看对我露出一个呲着两排牙的抱歉笑容的香克斯,我只想上去掐住他的脖子疯狂摇晃,TMD给老娘道歉啊啊啊啊!
以藏倒是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我露在外面的左胳膊:“怪不得,这样也合理,其实我早就怀疑了。”
萨奇:“怀疑什么?”
不是,萨奇你又是怎么回事啊真的看不出来吗!?
乔兹犹豫地说:“瓦伦泰其实是……女人吧?”
比斯塔赞同地点点头。
“诶——?”艾斯的眼珠子都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了,跳起来看着我,“瓦伦泰是是是是是……是女人!!??”
我生无可恋地放下空了的啤酒杯,给了香克斯一个‘你自己体会但咱俩之间绝对没完’的眼神,无奈地双手捂住了脸。
从指头缝之前,我看见艾斯仿佛突然变成了煮熟的虾子,从头红到脚,耳朵都要冒出蒸汽火车的白气儿了,震惊地说:“那那那那……那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啊?”
我从到到尾也没找到什么合适的机会说啊!
“库啦啦啦啦,”一直没有出声的白胡子终于笑了起来,“是我不让她说的,马尔科,带丝黛拉去换一身衣服吧。”
闻言,我呆滞地放下双手,惊讶地看着这个身材巨大的老人,他的眼里充满了睿智和……包容,白胡子从来没有对我单独说过一句话,这个时候却主动替我揽下了这个麻烦,这样在队长们那里,无论是什么原因那都是因为老爹有自己的考量了,我只不过是听从了白胡子的话而已。
不过很快老人就错开与我对视的目光,眯着眼睛看向红发海贼团:“现在的小鬼已经不礼貌到随便打扰别人的宴会了吗?”
“我带来了礼物和好酒,”这次香克斯的声音严肃了许多,正经地说,“毕竟这是所有人一同欢庆的节日,我就想着来打个招呼,没想到还意外碰见了熟人。”
我刚想再听听他们两个还要说点什么,马尔科赶紧把我拉走了。
重新回到莫比迪克号上,马尔科摸着下巴打量我,然后有些头痛地说:“船上只有护士们才有女人的衣服,只是现在她们都不在,停靠第一天就去镇里游玩购物了,她们很少会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宴会,我先看看有没有能借你穿的衣服吧,等有人回来之后再问她们。”
我连忙说:“也可以等明后天去我住的酒店把我自己的衣服拿回来……”
他点点头表示可行,带着我进了他自己的房间,或许是因为他是船上资格最老的成员之一、又是一番队队长,还是个医生,马尔科有自己的卧室,不和其他人住在一起,虽然屋子不大,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黄发男人在自己的衣柜里翻箱倒柜找了半天,最后拽出来一件普通的T恤和一条短裤扔给我:“都是洗过的,先对付一下吧。”
我看着衣柜里那些剩下的衣服,好像这是为数不多不袒胸露怀的了。
在伟大航路上经历了这么多,我早就不在乎自己穿的是啥了,对他道谢之后就一个人回到了医务室,并嘱咐他我需要洗个澡,先不用等我了,一会儿我可以自己回去。
包裹在头巾里将近半个月的头发终于被放出来,我心情愉悦地(尽量让自己忽略一会儿需要面对的一切)浸泡在热水当中,浑身的肌肉放松下来。
稍微有点麻烦啊。
我没想过香克斯会来这里,然而一想到他刚才一脸无辜地问出‘为什么我要粘假胡子’这个问题,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傻还是就是情商低(阿银:这俩好像差不多是一回事儿),怎么就能这么气人呢?难道在贝克曼这种高智商的陪伴下,也没有培养出来一丁点儿看人眼色的能力吗?
不过说到贝克曼……他似乎不喜欢我和他的船长有更多接触来着。
*
想到外面还有那么多人在‘等我’,我也没有在浴缸里泡太久,‘哗啦’一声从水里站起来,然后我才猛然意识到——这里已经不是酒店了,根本不会为我提供毛巾啊啊啊啊!
这、这可怎么办?
我抱着膀子哆哆嗦嗦从浴缸里跨出来,有点发愁,医务室是走廊最里面了,前面又是马尔科的卧室,没有他的允许谁也不能到这来,他刚才又走了,这里应该……没有人了吧?
小心翼翼打开浴室的一条缝,我露出一只眼睛试探着往外看,一个男性的咳嗽声差点吓得我在门内滑倒。
“抱歉,没想到提醒了一下还是吓到了你。”我认出那个声音是马尔科,松了口气,或许是因为他一直以医生正直高尚的态度对待我,他肯定不是想要偷偷看之类的,这一点我很放心,“你的备品放在床上了,等听见我关门的声音,你再出来取吧。”
而且他甚至没有以送毛巾的理由靠近浴室说可以从门缝递给我,他真是个大好人!
我感激地说:“太谢谢你了,马尔科先生。”
回应我的只有关门声。
半晌后,我终于擦干净身子穿好衣服,对着镜子打量自己,前段时间我已经习惯那身打扮了,现在披着这么长的头发还有点不习惯,需要剪短一些了。没有了那对小胡子,镜中人的脸立刻变得女性化了——实际上之前也没有太阳刚,反而显得有些俏皮,比起成年男性更像没到变声期的少年。
打开门,马尔科正靠在自己卧室门口等我,见到我真实的模样愣了一下:“嘛,虽然之前有差不多估计过,但真的看见了也……”
反而是我有点不好意思了。
等出去的时候,队长们已经跟红发和他的干部们喝成一片了,白胡子在不远处眯着眼睛似乎在打盹,原本他们也算得上是‘熟人’,不打不相识嘛,而且他们之间也没有什么矛盾冲突,只不过平常的时候不能随意碰面,但似乎因为节日的原因,海军也不会追究这两位四皇之间的接触。
另外那两位之间的关系在联盟成立之前似乎并不好,而且他们也不像是会来这里开宴会的类型,一个忙着组建更大的家庭,一个忙着压迫掠夺和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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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诶,丝黛拉你来啦,快坐快坐!”这一会儿香克斯脸上已经有了喝酒之后的红晕,兴奋地招呼我过去,然而我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一屁股坐在了耶稣布和拉基·路中间。
红发的干部们爆发出一阵大笑,“哈哈哈哈,头儿又被丝黛拉嫌弃了!”、“看,我就说头儿肯定是惹丝黛拉生气了,他还不信呢!”
以藏好奇地问:“看来你们之间很熟,什么时候认识的?”
“在香波地的时候偶然相识了。”贝克曼淡淡地说,扫了我一眼。
我不自在地在耶稣布和路中间动了动肩膀,早知道坐在对面白团里面了,可是又因为我现在掉马了,我有点不太知道他们对我是什么态度。
艾斯还在那里怀疑人生地扯着头发,看起来马上就要晕过去了:“那、那我和瓦……不是,丝黛拉之前都……”
比斯塔毫不同情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别担心,你们毕竟都已经是兄弟了,我想丝黛拉不会介意的。”
这次换成了白团哈哈大笑,连我都忍不住轻笑起来,抱歉地对黑发男孩说:“对不起啊艾斯,因为一些私人原因,我不得不掩盖原本的长相避免一些麻烦,之后又经历了那么多事……也没有什么合适的机会告诉你。”
“不不不,”艾斯连忙摆手,“你不用跟我道歉,就是我……还有点没缓过来。”
香克斯敏锐地抓住了‘兄弟’这个字眼,再一次问了之前没得到答案的问题:“丝黛拉,你真的加入白胡子海贼团了吗?”
“没有啊!”我没好气怒气冲冲地说,“之前不是都告诉你不会当海贼了吗!?”
似乎也知道自己有错在先,他哈哈赔笑着挤开耶稣布(因为挤不动拉基·路)坐在我身边,拿着啤酒瓶:“哈哈哈,对不起嘛丝黛拉,那我自罚一瓶吧。”
“你还笑得出来——”我鲨鱼牙怒吼,在他仰头打算一饮而尽的时候伸手推高了酒瓶的角度,看着他不得不哼哼着加快速度吞咽,我气鼓鼓地收回手,要不是还有这么多人在这里给你点面子,看我不给你两jio的!
“好了,丝黛拉,别生气了,”拉基·路塞给我一根鸡腿,自己嘴里咬着一个含糊不清地说,“头儿就是那个样子,智商经常下线的。”
我只好愤愤地坐回去。
香克斯好不容易喝完那瓶酒,用手擦了擦嘴角因为没来得及喝下流出来的一些酒水,对着我露出一个有些可怜兮兮的表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原谅我吧。”
翻了个白眼,我转过身去不愿意看他,别人吃你那套‘给个面子’,放我这不好使,没用。
几个和我已经有些熟悉的队长好奇地望着我们的互动,仿佛还从来没见过香克斯在哪儿吃瘪,一副想笑但还不好意思笑的样子。
为了给自己家船长找回点面子,贝克曼主动问道:“丝黛拉,你不是去马林梵多了么,怎么这个时候那种打扮出现在这里?”
我陷入了沉思,自从和他们分别之后已经过了大半年了,而这中间发生了好多好多事情,从他们转身离开我被香波地的人贩子掳走,到告别萨卡斯基独自乘船到这里,在我没有意识到的时候,我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一年了。
“啊,又发生了很多事情呢。”我有些消沉地说,不自觉地塌下肩膀。
灰白发男人看起来立刻就后悔了,咳了一声道:“抱歉,我不应该提起这个的。”
以藏立刻语气轻快地说道:“不提以前的事情了,贝克曼,过几天到了海神节那日,我们要一起去看瓦伦丁的雕像,你们一起来吗?”
白团队长们的情商似乎都挺高的,你一句我一句地接话,马上就把话题转移了,似乎也能明白我一个女孩子独自在海上漂泊有多么不容易、为什么一定要女扮男装了。
香克斯的眼睛亮起来,不等贝克曼答应就兴奋道:“当然可以啊,说不定这次能看见有人能拔/出雕像手中的三叉戟呢!”
他又转过头来对我说:“丝黛拉也去试试吧,很有趣的!”
我无力吐槽他对‘有趣’的定义,或许是在看遍了四海和伟大航路的岛屿之后,在无聊的航行和赶路当中已经没有什么再能让他觉得有意思的事情了,也只有开不完的宴会才能让这些属于大海的男儿拥有属于自己的欢乐。
“喂喂,这样真的好吗……”马尔科耷拉着眼皮,对香克斯的脱线有点受不了。
贝克曼也不是很赞同的模样:“别弄得太过分了,再怎么说也是两个四皇之间的接触,海军一定会注意到我们的动作的。”
一听到‘海军’这两个字,我浑身一个激灵,不好,这要是传到他们谁的耳朵里去……会不会觉得我堕落到同海贼为伍了啊?
“没事的没事的,”香克斯不在意地摆手,为了征求意见还询问了白胡子,在得到老人睁开眼一瞟又什么反应都没有地闭上眼睛之后,开心地举杯,“看吧,连白胡子桑都觉得没问题,干杯干杯!”
马尔科睁大一边眼睛回头:“真的没问题吗老爹?”
老人都懒得再睁开眼:“库啦啦啦啦,白胡子海贼团什么时候需要看海军的脸色了?”
队长们欢呼着和香克斯碰杯,啤酒和泡沫随着撞击的动作飞溅到空中再落进脚下的沙滩里,火光映着所有人的笑颜,如果时光能停留在这一刻有多好,如果未来永远不会到来该多好。
“这个时候不唱歌就太可惜啦!”
不知道是谁说了这样一句,立刻得到了大家的肯定,像是重新回到了少年时期一样,他们都‘呼啦’一下站起身来,围绕着篝火形成一个圆圈,只有几个人没有动弹,其中包括我一个。
香克斯知道我还在生他的气,对我蠢兮兮地一笑,贝克曼他也不敢惹,最后硬是把不想跟着闹的马尔科拉进了人堆里,其他人已经开始了‘哟嚯嚯嚯’的开头,大家围着火堆转圈开始大声唱起来。
“将宾克斯的美酒,送到你身旁~”
其实唱的并不怎么好听,有些人刚一开口就跑调了,还不在少数,剩下的人竭力也没办法拉回到正确的调子上。
“我们离去,只为海洋。”
在这片海域航行的人们,全都深爱着大海,没有人能拒绝【海】的召唤。
“并非没有,明日的朝阳。”
明日的朝阳依旧会升起,只是……
“来唱一首,大海之歌吧~不管是谁,终成枯骨。”
我望着这群欢快的海贼,谁也不知道未来的灾难会降临于此,一年后他们中的一部分灰头土脸回到新世界,又因为失去了船长而没办法守护从前的领地,再加上黑胡子海贼团的追杀,曾经海上的一方霸主落得支离破碎的结局,只剩下马尔科独自一人守在白胡子的故乡,一片最后的净土。
他们一遍一遍唱着《宾克斯的美酒》,有些人甚至开始跳起舞来,丝毫没有规律和美感的动作逗得之前一直在打盹的老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可是我却好想哭。
这明明是一首欢快的歌,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我听见它都觉得异常心酸,布鲁克、伦巴海贼团……还有罗杰最后堵上一切的冒险生涯,似乎伴随着这首歌的一直是分离和永别。
一只手落在我的肩膀上。
我吓得抖了一下,抬头向自己身边看过去,是贝克曼正皱眉看着我。
温暖从他的手心传到我的肩上,我扯出一个连自己都知道一定很难看的微笑:“贝克曼桑……我一直以为您很讨厌我来着。”
高大的男人叹了口气,他紧皱的眉依旧没有松开:“我从来没有说过讨厌你,丝黛拉。”
“是、是么……”我垂下眼帘,嚅嗫着说。
那只手从肩膀上落了下去,覆盖在我的手背上,男人的大手握住我的,将它反过来朝上,我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死死攥着拳头。
贝克曼用另一只手打开用力到关节发白的手指,手心处已经有了几个淡红色的月牙,意识缓缓通过迟钝的大脑传回到手掌,我后知后觉地感觉到疼痛。
“怎么了,你想起什么了?”
我只是一个劲儿的摇头,明明我什么都知道,我却什么都不能说。我尽量睁大眼睛望着灰白色头发的男人,他永远都严肃的脸上多了一丝柔和。
他抬起手,指节轻轻蹭过我的脸颊,沾上了透明的液体,映出了篝火跳跃的橙色,一闪一闪的,吸引了我的目光。
“你知道自己在哭吗,丝黛拉?”他叹息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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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我抬起手摸到脸上湿漉漉的,赶紧胡乱擦了几下,抹去那些不合时宜的眼泪,磕磕巴巴地道歉:“对、对不起,贝克曼桑,我一不小心就……”
“你不用总是对我道歉。”贝克曼无奈地摇头。
我有些慌乱地解释:“明明大家都很开心地在唱歌,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听到之后却觉得很伤感,所以就……”
他只是包容地摸了摸我的头发。
不远处围着火堆儿和大家转圈圈跳舞的香克斯注意到了这边我的状况,只是贝克曼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过来,他一动的话他们就会都停下来,然后注意到我哭了这件事,我就会更尴尬了。
似乎马尔科也敏锐地注意到了,还有白胡子,但是他们都贴心地移开了目光。
我仰头对贝克曼露出一个感激的微笑。
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坐在远离篝火的横木上,一阵沉默后,我感觉自己缓过来一些了。
“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很迷茫。”贝克曼陷入了回忆,语气很慢地说,“那个时候你跟在鹰眼身边,眼里除了对香波地群岛肥皂泡的好奇以外,什么都没有。”
我不好意思地扯了扯唇角,有点害羞。
“后来即使你对香克斯说自己想去马林梵多居住,你依旧没有找到方向。”他转过头若有所思地打量我,“没有目标的人很可怕,丝黛拉,他们连自己要做什么都不知道,再加上那个时候香克斯陷入了非要邀请你上船的三分钟热度,所以当时我对你……不太友好。”
“没关系的,贝克曼桑有自己的顾虑,我可以理解的,香克斯有你这样的同伴真是太好了。”
他说的确实很有道理,我为了活着补充能量,活着为了回家,然而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怎么样才能回家。
“但是这次见到你,你变得不一样了,”他欣慰地说,看向我的目光变得柔软,“你有了明确的目标,并打算为此付出一切努力着,我能看得出来。丝黛拉,你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女人。”
“我已经……”我听见自己这样说,“已经不会再迷茫了。”
“如果你有什么需要的,”贝克曼把燃烧到尽头的烟掐灭扔进酒瓶里,“你知道我和香克斯都可以帮忙。”
一听见这样的话,我的眼眶又开始发酸。
我已经做好一个人走到底的打算了。
我知道未来的这个秘密谁也不能告诉,海神节之后白胡子海贼团就会离开,他们不会也不必知道我的担忧与痛苦,就让他们在平静被打破之前度过最后一段欢快的航行吧。
可是有人能这样——哪怕只是在精神上支持我、肯定我,我又有了可耻的、想要依赖别人的想法。
贝克曼一眼就看穿了我的情绪,他叹息一声,轻轻摸了摸我的头发:“感到脆弱并不可耻,在这片大海上,一个人独自很难完成什么事情,所以这也是为什么我们需要同伴。”
我突然感觉到无比的安心和可靠。
果然副船长什么的最值得信赖了!
直到感觉我的情绪稳定了一些,他才终于扶着我的肩膀对我说:“要去和他们一起唱歌跳舞吗?”
我赶紧摇头,感觉自己的脸更红了:“我不会跳。”
这都多大了哭鼻子还要别人安慰,好像还被不少人看见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香克斯已经转了一圈重新回到我面前,他停下来对我伸出手:“来吧丝黛拉,大家都不怎么会的,你看不都在一起跳嘛。”
我摆摆手:“我会踩到你的啦。”
是真的不会,不过这让我想起了跨年夜那天海军举办的舞会,他们一定跳的是那种优雅高贵的华尔兹之类的舞蹈,和海贼们随意即兴的可完全不一样。
红发男人站在原地陷入了思考,突然想到一个主意,兴奋地说:“我们一起来跳《猫咪舞会》好了,是大家都会的,给你示范一下你就能学会了,跳不好也没关系。”
看干部和队长们的样子,似乎他们都跳过,说不定在海贼中是和《宾克斯的美酒》差不多广为人知的歌谣。
“贝克曼,麻烦你跟我跳一下。”香克斯邀请自己的副船长,只得到了白眼一枚,他无奈地挠挠头,四下看看,最后视线落在了马尔科身上。
黄发男人立刻警觉地站直了,边摇头边往后退:“你可别找我啊呦咿!”
他不说还好,一说这个,所有人都跟着起哄,艾斯和萨奇带头鼓掌有节奏规律地叫马尔科的名字,比斯塔甚至吹了个口哨,连总是沉默寡言的乔兹都咧开一个笑容拍起手来。
“马尔科!马尔科!马尔科——”
最后连贝克曼都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地跟着鼓掌,我轻笑起来,也学着起哄叫他的名字。
“喂喂,真的假的啊,”一番队队长无奈地摸了摸脖子,叹着气说,“你们也真是的……饶了我吧,呦咿。”
结果没想到白胡子笑着说:“库啦啦啦,马尔科,你也很久没有这样和他们闹了吧?现在难得是节日,不用那么严肃。”
连老爹都发话了,马尔科不得不耷拉着眼皮被香克斯一把拽过去,周围的人呼啦一下让开一片空地让他们两个给我示范如何跳舞。
花剑比斯塔坐在我身边:“看看他们两个怎么跳的就可以了,很有规律的,也不难,就是为了图一个乐呵。”
十二番队队长哈鲁塔不知道从哪弄了一个小提琴架在肩膀上:“《猫咪舞会》是吧?”
悠扬轻快的琴声响起,所有会唱的人都拍手跟着一起唱,调子和节奏都像原本世界的踢踏舞。
“【一只大猫咪去参加舞会,穿着靴子骑着马。】”
但是真的跳起来我才发现,舞步非要说像什么的话……我只能想到18世纪末英国乡绅们在社交季喜欢跳的男女合作的舞蹈,我在BBC英剧版本的《■慢与偏见》中看过。
不过主角从一男一女变成了香克斯和马尔科之后……效果拔群,尤其是马尔科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被香克斯的一只手拖着跳来跳去,惹得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
“【在猫和老鼠的舞会上,跳着华丽的舞蹈、迈着小碎步。】”
他们两个左手挎右手像风扇的叶片一样顺时针转圈圈,然后再换另一边——香克斯没有左手,他们就靠在一起反方向转。
我正看得专注,这个时候比斯塔突然拉起我的手臂带着我走到场上,其他不少人也趁着这段间奏的时间跑到这片空地上来,所有人自发站成面对面的两排,马尔科在我身边看起来快要死了。
在下一段歌词即将到来的时候,比斯塔站在我对面,绅士地拿下高礼帽、单脚撤后弯腰行了个礼,我忍不住笑起来,跟着大家一起唱、蹦蹦跳跳地走向他,他牵住我的双手拉高,带着我原地转了一圈。然后我们学着刚才香克斯和马尔科的舞步跳起来,来回几次我就找到了规律,确实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简单又欢快。
就在我打算再次重复的时候,比斯塔的胳膊一用力,我就被甩到了斜对面的香克斯前面,我旁边的以藏接替了刚才我的位置,成为了比斯塔新的舞伴。
我惊讶地抬起双眉,没想过还会换人一起跳,香克斯拉过我的手唱到:“【嘿,小老鼠,你能和我结婚吗?】”
我大笑起来和他挎着手臂转圈,他故意眨着眼睛低头看我:“【你能和我结婚吗,我既有金钱又有名誉~】”
“【不,我不想结婚啊,我只想在麦田里自由奔跑。】”我欢快地继续唱着,看着香克斯故意露出懊恼失望的神色摇头,脸上的笑容完全收敛不住。
我们换了一边贴在一起,他接到:“【小老鼠已经骑车出门啦~】”
中间又是一段间奏,我知道下面两句唱完之后就又要换舞伴,大声唱到:“【不,我不想结婚啊——把你那丑陋的灰色猫爪拿开吧!】”
唱到把猫爪拿开这句,我调皮地甩开香克斯的手扑向下一个舞伴,艾斯准确地接住了我,我回头对着香克斯眨眼:“【小老鼠已经骑车出门啦~】”
香克斯宠溺地望着我笑,以藏做了一个‘我好恶心’的表情,艾斯被逗得大笑,拉着我的手和我一起唱第二遍的开头:“【一只大猫咪去参加舞会,穿着靴子骑着马。】”
……
舞伴全部换完一轮过去之后,我已经跳得气喘吁吁了,恰好又回到了艾斯这里,我们跟着音乐跳完最后一段,学着别人的样子面对面站好鞠了一躬,刚直起身向前一步站在一起打算下场时,天空中传来‘砰’的一声巨响,把我吓了一跳。
下意识哆嗦了一下,艾斯马上就一手扶着我的后脑顺势让我的额头贴在他胸前,一手拍拍我的后背,轻笑到:“没事的,只是烟花而已。”
我连忙抬头,仰着脑袋向天空看去,第二天的烟花开始了,金色的光笼罩岛屿,沙滩处也被照耀的如同白日一般,火焰拖着长长的尾巴落下来,有的落在海面上消失了,有的落在我们身边,一道又一道。
和山顶处不同,现在就好像我和艾斯站在流星雨中间,所有人都仰头看向天空中巨大的烟花,音乐和嘈杂的谈话声全部暂停下来,只剩下温和的海浪冲刷沙滩与烟火在空中炸开时的声响。
“真美……”我喃喃地说,不知道是在说花火还是别的。
过了很久很久,直到烟火已经结束的时候,所有人的注意力才转移回宴会上。艾斯突然像是烫到了一样松开手,脸颊微红盯着我支吾地解释:“对对对对不起,丝黛拉,我不是故意要一直揽着你的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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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路过的以藏给了他一个‘是吗我很怀疑’的眼神。
这下艾斯的脸更红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眼看着大家要从这块地方回到各自的座位上继续喝酒,我赶紧拉着艾斯让他别继续在这傻站着磕磕巴巴跟我解释,免得一会儿所有人都知道艾斯‘不小心’一直揽着我的腰跟我抱在一起看烟花了。
“好啦,我知道。”我拖着他的手往回走,“是艾斯看烟花太入迷所以忘记了,我明白的。”
黑发男孩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反客为主地拉着我往另一个地方走去,那不是我们之前坐着的地方,离篝火越来越远。
我有点困惑:“艾斯,怎么了吗?你要去哪儿?”
“想和丝黛拉单独说几句话而已。”听他这样回答,我感觉更奇怪了,回头望着远离的人群,马尔科向这边瞟了一眼,但也只是看了一眼,没有别的动作。
一直到艾斯觉得足够远了,他才停下来,我们并肩在海边坐下,他盘着腿,而我则抱着膝盖盯着还没褪去温度的海水冲刷自己的脚面。
“这下可以说了?”我好奇地看着他,但是艾斯没有看我。
“既然丝黛拉是女孩子,那之前的话就……请、请忘掉吧。”他垂眸,看不清眼里的神色。
我愣住,不明白他的意思,心里跟着‘咯噔’了一下:“什、什么……?”
‘之前的话’……
之前说过了那么多话,都要忘掉吗?说好了明年约定一起来这里看烟花也不算数了吗?因为发现了我是女孩子,所以不肯承认前几天发生的事情了……吗?
心里好像突然被剜走了一块。
那为什么刚才跳舞的时候还要对着我笑呢,为什么还要在我受到惊吓的时候下意识把我保护在怀里呢?
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脆弱了,眼眶变得又热又酸,我委屈地咬住嘴唇,愣愣地望着身边的黑发男孩。
见到我一片空白的表情,艾斯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慌乱地说:“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我是说……我是说,既然丝黛拉是女孩子,那我们就不可能做兄弟了,所以才……”
他突然一下子把我抱住,很用力很用力,脸埋在我的脖子处,挤得我的胸腔都开始发痛:“对不起,是我说错了话让你误会了,你不要生气,丝黛拉。”
我缓缓地摇头,额头贴在他的肩膀上,小声喃喃道:“那不做兄弟了,应该是什么呢……朋友吗?”
他猛地抬起头,一脸不情愿地看着我:“不,不是朋友,如果只是朋友的话就……太普通了!”
刚刚心里的酸涩被他这番话说的不再痛了,我无奈地柔和下眉眼,轻声说:“我和艾斯之间怎么会普通呢?”
艾斯却突然转移话题,深深地望着我的眼睛道:“如果海神节能更久就好了,如果我能更早遇见你就好了,如果这次和你在一起的时间能更长就好了。”
*
我居然……靠在艾斯身上睡着了。
应该是他把我送回了莫比迪克号的医务室里,醒来之后我发现已经是第二天早上,舷窗外面天色大亮,看不见太阳在哪。
我揉了揉太阳穴,昨天晚上稍微喝了点酒,也不知道其他人喝到多晚,洗漱过后推开门出去,马尔科的房门半掩着,人没在房间里。
听见厨房里有谈话声,我推门而入,却在抬眼的时候僵住了。
一个巨大的背影对着我,坐在餐桌前吃的正香,他对面是艾斯和马尔科。
萨奇正在做什么吃的,听见我推门的声音转过头说:“你醒了,丝黛拉,头有没有疼?如果难受的话有醒酒的茶,不过你要是觉得苦我可以给你冲一杯蜂蜜水。”
我摇摇头,站在原地没有动:“红发他们走了吗?”
“昨天晚上他喝得烂醉,连自己的船都没回,就在外面睡下了,应该是才醒来不久吧。”马尔科慵懒地说。
“快进来啊,丝黛拉,你应该还没吃早饭吧?萨奇做了樱桃派,你要不要尝尝?”艾斯招呼我过去。
那个一直背对着我的男人转过身来看着我笑起来,露出残缺不全的牙齿:“贼哈哈哈哈,我听说了宴会上来了个女人,就是你吗?”
这位……男士,您笑的时候缺的牙那块都往外漏风,你自己不难受吗?可是一看到他我就觉得恶心,原本不疼的头也开始疼了。
“这是二番队的队员蒂奇,也是船上的老人了,不过因为不是太喜欢热闹的性格,不怎么去宴会。”艾斯嘴巴里塞满了樱桃派,用拇指指了指对面的大块头。
我点点头,尽量不表现出什么异常和厌恶的情绪——艾斯或者萨奇可能还不会察觉,但是马尔科和蒂奇本人绝对可以,装出一副醉宿的样子,我扶着太阳穴轻声说:“我想去外面吹吹风。”
“那一会儿我给你送一杯蜂蜜水,在外面不要乱走啊。”萨奇挥了挥木铲。
因为黑胡子‘不喜欢热闹’所以不去宴会——我看是根本不想多和船员们虚与委蛇,萨奇还特意给他做了他喜欢的樱桃派,真是好心都喂到狗肚子里去了。
外面的沙滩上,是拉基·路在弄露天烧烤,红发的干部们和白胡子的队长们都围在那附近,等我走过去之后路塞给我一片刚烤好的肉,虽然我也觉得很香,可是你们天天这个吃法喝法,真的不是猝死中风大套餐吗?
我安静地坐在木桩上,路给我什么我就一言不发地吃什么,香克斯挪挪屁股朝我这边坐过来,脸上还有点醉宿的潮红:“你今天心情不好?”
我摇头低声说:“就是有点头疼。”
红发男人若有所思地打量我,看起来不是很相信。
没过一会儿,萨奇带着艾斯和马尔科从莫比迪克号上下来了,递给我一杯蜂蜜水,我捧着杯子呆滞地盯着炉子里明明灭灭的碳火,有些恼火因为一大早上看到了讨厌的人弄得一整天心情都不好了。
比斯塔、乔兹和以藏他们几个帮路弄了点青菜,应该是包着烤肉吃的,看来这些海贼也怕吃的太腻。突然,那个装生菜的塑料盆里有一抹黑色一闪而过,我皱眉仔细看过去,却又什么都没有了。
……眼花吗?我揉揉眼睛,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醉宿了。
于是我只好继续盯着虚空处继续发呆,保守秘密真的好难,知道却不能说的滋味儿真的太难受了。以藏正抬头笑眯眯地对乔兹说着什么,沉默的老好人点头仔细听着。
变故就是这个时候发生的。
余光里,我看见一抹黑色飞进了以藏口中,我赶紧坐直了身体,惊恐地望着女装的男人,以为是自己出现幻觉了。
可是下一秒我就知道不是,乔兹慌张地扶住了以藏的肩膀,大喊道:“马尔科!”
比斯塔似乎也看清了,脸色发青地惊恐地望着以藏、好像在看一个死人:“那个是新世界有名的寄生虫,专门喜欢往人的身体里钻,能分泌毒液将内脏溶解,如果不及时弄出来、不出五分钟人就会死亡!”
两个皇团的人一下子就慌了,好像都知道这种寄生虫的存在,马尔科的脸色也很难看:“我的再生之炎虽然能一定程度上提高他人的恢复速度,但是毒液发作的太快了,强行开刀也会刺激它在体内四处流窜、加快毒液分散的速度,这也是为什么遭遇这种毒虫的人最后无一生还。”
我猛地想起自己似乎在萨卡斯基放在茶几上的某本书中看过,确实有这么一种虫子喜欢生活在后半段的春岛,好像从口部进入人体后会停留在胃里分泌毒液。他还曾经说过,来到伟大航路的海贼其实绝大部分死于陌生的天气气候和自然因素,毒虫也是其中一部分,连白胡子海贼团这样的海贼遇到这种状况也束手无策吗?
以藏难看地苦笑了一下,抬头对白胡子轻声说:“抱歉,老爹,因为这种可笑的理由……”
老人睁大双眼,似乎没有想过自己会因为这种事情丢掉一个心爱的儿子,痛心地望着以藏,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出口却是一声叹息。
其他人似乎也放弃了,连医生都说没得救,也从未有人逃过这种寄生虫的毒液,以藏的航行似乎注定停止于此了。
“五分钟……”我喃喃着,眼神四处乱扫,“五分钟……还来得及!”
“你在做什么,丝黛拉?”
贝克曼注意到了我的话,但是我没有理会他,焦急地问香克斯:“你有没有空瓶子?”
香克斯虽然困惑,但还是及时地摇头,我马上转换了目标,最后在比斯塔的口袋里看到了一个扁扁的朗姆酒玻璃空瓶。
几乎是飞扑过去拿到了那只酒瓶——我能感觉到香克斯的右手抓了一下我的后领,但是失之交臂错开了:“丝黛拉,你——”
没有时间再做多余的解释了,刚刚愣住的那么久已经被浪费掉,以藏的脸色开始发白、面露痛苦之色,毒液已经开始侵蚀他的内脏了。
没有丝毫犹豫,我的手臂‘叮’一声被武装色包裹,同时‘疯狂钻石’也如同影子一般出现在我身旁,随着我的动作挥动力速双A的拳头——
紧接着数秒内发生的一切,如同慢动作放电影一般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所有人都是同时动的。
我握着空酒瓶的右手一拳打穿了以藏的腹部,白胡子拿起身边的武器‘丛云切’一刀劈向对着他的儿子出手的我,香克斯及时抽出腰间的‘格里芬’,自下而上地接住了白胡子的一击。连天空都被这剧烈的碰撞劈开一道裂痕,产生的冲击波吹倒了附近的一大片森林,莫比迪克号要翻船一样倾斜向一边、插/入海底的铁锚蹦了出来,船体剧烈晃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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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马尔科大部分身体一瞬间变成了幻兽系果实不死鸟的状态,青蓝色的火焰席卷了一切,他捉住了我没拿酒瓶的那只手,不客气地反剪在我身后,膝盖顶在我的后背上,用身体的重量想要将我整个人强行压倒在沙滩上。就在他做出这一系列动作时,贝克曼掏出火/枪上膛,准确地顶在马尔科的太阳穴上。
我的身体不断向下坠落,右手竭力向前伸着,酒瓶已经随着刚才的那一击变成了无数碎片,不过好在‘疯狂钻石’还有两米的活动距离,即使我被压在了地上,粉蓝相间的替身拳头还是再次碰到了以藏破碎的腹部。
它发动了修复的能力,那只黑色的虫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地飘在空中,下一秒,随着时间的回溯,它正正好好被关在了重新变得完整的瓶子里,以藏的肉身连同衣服全部都变成了没有被打穿之前的模样。
一切都定格之后,朗姆酒瓶分毫不差地落在了我伸出的右手中,我被成年男性的体重压得痛苦地‘呃’了一声,整个海滩一片死寂,只剩下了那只小虫不甘心地撞击玻璃的‘咚咚’声。
谁都没有动。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感觉自己的左胳膊要折了,断断续续虚弱地说:“马、马尔科……你弄疼我了。”
以藏后知后觉地低头摸上自己的腹部,睁大双眼完全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诶?诶——!?我刚才不是被……等会,我没被打穿?”
他们的视线都落在玻璃瓶上,黑色的寄生虫一次次试图冲出来,但是只能无能狂怒地乱飞。
见到同伴没事,甚至还被救了一命,马尔科赶紧松开我被反剪在后背的手臂、拿开膝盖从我身上下来,慌张地拉起我:“你没事吧,丝黛拉?”
贝克曼这才将枪/口移开了一些。
白胡子手上的力度收回、‘丛云切’立在自己身旁,香克斯干笑着打圆场,将‘格里芬’放回腰间:“哈哈哈,大家别这么紧张嘛。”
剩下的人才勉强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惊呆地望着我手臂上逐渐褪去的武装色,还有朗姆酒瓶,张大嘴巴说不出话。
“所、所以是以藏被丝黛拉救了……?”艾斯愣愣地说。
我直起身子尴尬地扯了一下嘴角,感觉自己的后背和本来就有淤青的左胳膊可能是不能要了:“时间紧迫就没来得及解释……”
然而就在白胡子要说点什么的时候,几道黄光差点没闪瞎我的眼睛,随着它们凝聚成人型,来人身后又出现了另一个身影。
“真是可怕捏~霸王色的对撞,连岛屿的另一边都能感受得到喔~”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是吧,库赞?”
“啊啦啦,真是可怕的阵容啊。”慵懒丝毫不输给马尔科,同时沙滩上莫名变得冷了一些。
我眼角一抽,坐船来这里的途中隔壁的老奶奶说的那句‘海军海贼都会来参加海神祭典哦~’,如同弹幕一般刷屏从我脑海中从右向左地飞过。我的脑子里也无限重复回荡着这句话,‘海军海贼都’、‘海军海贼’、‘海军’……
这回两个皇团终于对得起自己的名号,所有人都变成了戒备的迎战状态,精神紧绷地看着新出现的两个人。
一番队队长站起身,神色第一次变得严肃:“海军大将莅临于此,有何贵干?”
黄色西装男人不正经地说:“嘛,好歹也是四皇之间的碰撞,老夫不来看一眼缘由,似乎也太说不过去了捏~”
然后他幅度夸张地推了推茶色的太阳镜,仿佛刚刚看到我一般,语气又拔高了一个调子,惊叹地说:“耶~丝黛拉酱怎么和这么可怕的海贼们在一起啊?还是和老夫回马林梵多的好,这样子被萨卡斯基看见了,他可是会杀了你的耶~”
我感觉自己两眼一翻就要晕过去了。
阿银,速速把朕的速效救心丸拿来啊啊啊啊啊啊——
*
要是我真的能两眼一闭就地躺倒,或许我就不用面对这种死亡场面了。可惜的是现在我的身体和心理素质已经不容许我做出逃避的行为,想晕都晕不了。
阿银:“现在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了,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先下线了,8。”
我:???等等,你就这么抛弃我了?
“太多人了,现在他们状态都很紧绷,会发现你意识在和我对话。”
不行啊不可以啊——阿银你怎么可以在这种时候抛下我一个人!?
“这种时候居然还在走神啊……”青雉头疼地摸了摸自己卷曲的黑发,语气不明地说。
“波鲁萨利诺,库赞……”我猛地回神,顺着黄猿刚才的话继续往下说,“不用劳烦萨卡斯基亲自动手了,要不你们俩在这儿直接把我杀了多好啊。”
库赞:“……”
队长们和干部们‘惊恐’地看着我,一片死寂。
“丝黛拉酱居然趁着我们不在,连招呼都不打就跑到新世界来了,老夫可是很担心呢~”似乎是为了给同僚挽回点面子,波鲁萨利诺笑眯眯地说。
我正色道:“我让萨卡斯基替我向你们道别了。”
表面上我稳得一批,但实际上我脑子一片空白。
“耶~左一口一个萨卡斯基,右一句一个萨卡斯基,三句话都不离呢,真是让人嫉妒啊。”
我:???你TMD,也不知道是谁先提的他。
看这样萨卡斯基应该是没来,也不知道会不会远在海军本部连打好几个喷嚏。
“那个……”萨奇呆滞地看着我,愣愣地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萨卡斯基,是大将赤犬的名字……吧?”
我感觉自己的脸色更苍白了一些。
已经痊愈的以藏用手肘猛地给了他侧腰一下,飞机头厨师龇牙咧嘴地把嘴巴闭上了。
看了一眼大家依旧很戒备的状态,我叹了口气,对两位海军大将说:“我不会再回马林梵多了,请回吧。”
“那怎么说也要回香波地啊,老夫怎么能就这么看着丝黛拉酱和如此危险的海贼在一起呢?等海神节之后和我们回去吧~”这次波鲁萨利诺不再眯着双眼,盯着我的眼睛,“不然老夫可怎么跟元帅和督察交代啊~”
队长&干部:这是我们免费就能听的海军内部惊天爆料吗?
“香波地我也不会再回去了,”我认真地说,“看见我留下的电话虫你们就应该明白了吧。”
就在波鲁萨利诺还打算说什么都时候,香克斯开口一笑:“哈哈哈,这还得看丝黛拉自己喜欢在哪,她要是不想回去就不回去嘛。”
你这是嫌还不够乱吗!?你到底会不会看气氛啊?
贝克曼隐晦地翻了个白眼。
白胡子看了我一眼,然后又看了我一眼。
“唔……”波鲁萨利诺若有所思地看着香克斯,“老夫正在和丝黛拉酱说话呢,你又是以什么身份插嘴呢?”
“如果一定要说的话,”香克斯看起来故作思考了一会儿,“我和丝黛拉是先认识的?”
“啊啦啦,”库赞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先认识也不能代表什么吧,毕竟陪伴和在一起的时间才是最重要的。”
死到普死到普,你们已经越来越离谱了好吗?
“等会儿,”马尔科环着手臂不悦地看着他们,“你们要吵去别的地方吵,别在老爹面前放肆。”
波鲁萨利诺挑挑眉,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哎呀,被讨厌了呢,那就只好请丝黛拉酱跟我们走一趟了?”
说着他和库赞转身就要离开,香克斯一副也要跟上的样子,波鲁萨利诺又说:“我们跟丝黛拉酱说话,红发你不会也想听吧?”
香克斯一把拽住贝克曼到自己身边,要他跟自己一起来,不卑不亢道:“现在‘可怕的海贼’倒是很担心‘正义的海军’会对丝黛拉做点什么啊。”
“耶~”波鲁萨利诺惊讶地挑起眉毛,故作姿态地说,“我们怎么可能会对丝黛拉怎样呢,倒是你们没有保护好她才是真的吧?”
贝克曼眼睛一眯:“你这是什么意思?”
库赞无奈地叹气:“真是太麻烦了,丝黛拉你不要听他们几个吵,和我们回去之后好休息了,站在这里怪累的。”
队长&干部:你到底是怎么当上海军大将的啊这才站了几分钟啊!?
“嗯?红发你们不知道吗?”波鲁萨利诺眨着眼睛,好像听见了什么新奇的事情,“哦,也是捏~当时你们两个在香波地转身就走之后,她可是没几分钟就落到人贩子手里了,都被带到拍卖场了。”
香克斯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严肃地看了我一眼,突然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
我头痛地扶住额头,这下子越来越乱了。
“你少说两句吧,波鲁萨利诺。”可真能给我添乱啊,我迈开步子,“行了,我们单独说吧。”
然而有人拉住了我的手臂:“等等,要走的是他们,你不能走,丝黛拉。”
我惊讶地回头,是马尔科。不会吧,你也来?
突然,一直没有发话的白胡子笑起来:“库啦啦啦啦,丝黛拉救了我的儿子,这些天又一直跟我们在一起,哪怕还不是白胡子海贼团的成员,现在我也视她为自己的孩子。想要在我面前带走丝黛拉,还是先问问我的意见吧,小鬼们!”
好,这下可太好了,我都说不出来话了。
“嗯~”波鲁萨利诺发出一声阴阳顿挫的古怪声音,挪了挪身子靠近同僚,“库赞,好可怕呀~但是白胡子桑您年纪也大了,恐怕不适合带着这么年轻的女性上船了,还是在我们海军的庇护下更安全吧?”
马尔科凉凉地说:“你的意思是在香波地驻守海军的眼皮子底下,丝黛拉被人贩子带走这件事吗?”
波鲁萨利诺难得噎了一下。
“丝黛拉,你还没有说是怎么回事呢,”香克斯不会理其他人的话,直直地盯着我,“我和贝克曼离开之后发生什么了?你受伤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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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平复自己的心情,捂住脸轻声说:“不、不是什么大事……我很快就逃出来了。”
但红发男人似乎觉得我太轻描淡写,一定是还隐瞒了什么其他的事情,刚要张口再问点什么——
“呋呋呋呋呋呋,这件事还得感谢老子才对吧?”
一个很有标志性的笑声响起,我猛地拿开手惊愕地抬头望去,一坨粉色不知道在半空中看了多久的戏,高大的金发男人双手插兜从一棵没有倒下的树上跳下来,罗圈腿大摇大摆地向我们这边走过来。
……救救我,阿银,我要窒息了。
这已经不是速效救心丸能解决的问题了,快点给我上心脏起搏器啊啊啊啊!
原本已经下线溜了的阿银不得不飘出来疯狂按我的人中:“撑住啊丝黛拉,你要相信自己你可以的!”
不,我不可以。
“堂吉诃德·多弗朗明哥。”库赞意味不明地说出这个名字,扫了我一眼,视线重新落回到这个目前还不知道目的的王下七武海身上。
“因为老子是大善人,看丝黛拉这么可怜,舍不得让她被卖掉当奴隶,所以就让她走了。”多弗朗明哥咧个嘴丝毫不心虚地说,吐出一截舌头大笑起来,“呋呋呋呋呋,不然在她这件事上,你以为会轮得到海军吗,黄猿?”
队长和干部们从表情一片空白已经要变成黑白色原画了。
我气得一下把手里的空朗姆酒瓶扔到了地上——艾斯伸手试着去接了一下,但是没接到,然而他也不敢再往前一步弯腰捡起来了,还没见过我这么生气的样子,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此时也没有人再想去管那个依旧在撞瓶子的寄生虫了。
我没有理艾斯的动作,叉着腰大声说:“你可拉倒吧,多弗,还不是因为你打不过……打不过……嗯。”
要不是不想把雷利现在住在香波地这件事抖落出来,我也不至于话说到一半就没底气了。
“呋呋呋,你怎么不接着说了?你不说我可要接着说了,”多弗朗明哥露出一个坏笑,“没想到从克洛克达尔那儿出来,你居然会来这里,我还以为你会跟着他去阿拉巴斯坦呢。可惜的是今天他没来,不然真想让那只鳄鱼看看今天这个大场面啊!”
一听到克洛克达尔的名字,他们所有人都意味深长地看了我好几眼。
大哥,我错了,我不该怼你的,你就非得把我这点破事在这个场合都抖落出来吗?
“不过不去那里也好,阿拉巴斯坦一直都处于内乱,不像德雷斯罗萨,是爱与激情的王国。你要是不想回香波地,为什么不和我去德雷斯罗萨呢?”金发男人舔了舔嘴唇,“我应该说过,我会给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你会成为德雷斯罗萨的王妃。”
“这样听起来反而更不自由了吧?”香克斯笑嘻嘻地说,“我了解丝黛拉的性格,她不会同意的,她不想要的生活还是别勉强了吧,天夜叉?”
突然,他眼尖地看到了什么人,惊喜道:“啊,鹰眼!你来啦?抱歉,我昨晚醉宿忘记今天是约定好见面的日子了,不过正好你找过来了,晚上正好继续开宴会!”
我震惊地看着世界第一大剑豪,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到的,米霍克一副已经转身要走的架势,但是这个时候被香克斯叫住,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对了,米霍克,你看看是谁在这!”香克斯右手扶住我的肩膀对他的剑豪好友‘当当当当’地展示,“丝黛拉,你也好久没见到米霍克了吧,幸亏我之前叫他来了,今天正好能重聚,怎么样,开心吧?”
如果现在有什么能形容我的心情,那大概就是一张表情包——‘你看你爸乐得.jpg’。
“呵呵,”我只能干笑着说,“好久不见,米霍克。”
大剑豪先生居然认真地点了一下头!
米霍克看我一眼,又看了香克斯一眼,淡定地仿佛这些纠纷都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好像本来就没有,语气平平地说:“我看到守着‘雷德·弗斯’号的普通成员了,他们说你在这个方向,听到动静我就过来看看。”
他顿了一下,面不改色地转身要走:“看来我还是等你们谈完话再来吧。”
香克斯伸出尔康手:“哎,等等,你别走啊!大家正要开宴会呢,你走了丝黛拉该伤心了。”
伤心个■啊!?
害搁这儿要开宴会呢,我看是给我开的鸿门宴,一会儿我竖着进去横着出来了。
我暗搓搓地掐了一下香克斯腰上的肉,对米霍克露出一个标准的服务行业职业微笑:“您忙,您先忙,呵呵。”
就差弯腰鞠躬说‘慢走不送’了。
然而香克斯却夸张地怪叫了一下:“丝黛拉,你掐我干嘛?”
所有人又诡异地看了我一眼,我感觉自己现在都开始冒汗了。
……我TM怎么就掐不死你呢?
“诶,对了,既然说到适合丝黛拉去的地方,鹰眼的岛多合适啊,”香克斯恍然大悟一样握拳击掌,开心地看着我说,“丝黛拉你不是在那待过一段时间嘛,又温馨又安逸,到时候也方便我们去看你,正好也能跟米霍克聚一聚了哈哈哈哈哈,免得他老是不愿意出来。”
“……?”我的两根眉毛都快要抬到发际线了,香克斯你对‘温馨’和‘安逸’这两个词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而且你怎么能把火往鹰眼身上引啊,人家明显摆出了自己就是路过的态度,你俩的友谊是不是塑料做的?
“不不不不不用了,”我连忙摆手,脑袋晃得比拨浪鼓还勤快,“这种事情怎么能麻烦米霍克先生呢,呵呵呵呵。”
这要是我去了克拉伊咖那,他们知道了,今天这个一趟明天那个去看看,他那个喜静的性格不得烦死啊?而且刚才一副与我无关要走的样子,肯定是厌烦我了呗,我干嘛还往上凑啊?
结果大剑豪居然认真地说:“我不觉得这是麻烦,如果你需要可以来,随意。”
“太好了,你看我就说米霍克会同意的吧,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啦。”香克斯摸摸我的头发哈哈大笑。
“你可以不用来,红发。”米霍克面无表情地补刀。
红发男人的笑声戛然而止。
“呋呋呋,我邀请你来德雷斯罗萨你死都不来,在鹰眼的岛就待了那么久,”突然得知了自己之前不知道的一段儿事情,多弗朗明哥额前青筋都出来了,“他的那个破岛就那么好?做人不能太偏心了啊,丝黛拉。”
“耶~丝黛拉不肯麻烦鹰眼,是怕我们到克拉伊咖那找你?你心疼鹰眼了吗?”波鲁萨利诺再次露出笑眯眯的表情。
……很难说多弗朗明哥的青筋和波鲁萨利诺的皮笑肉不笑到底哪个给我的压力更大。
“堂吉诃德,注意你说的话。”米霍克眯起眼睛,似乎是不满多弗朗明哥说他的岛是破岛,一副他再敢往下说就要摸刀的架势。
“两位七武海要是在这里动手可要上报世界政府啊,麻烦了。”库赞已经累了,眼皮耷拉得比马尔科还严重。
“哎,你们不要打架啊,一会儿还要开宴会呢,大家不要伤了和气。”我现在已经看不出来香克斯的无辜到底是真的还是装的了。
如果,每个人都能,少说两句话,世界就能,更加和平(微笑)。
“不,我只是打定主意要在这里继续生活了,哪儿也不想去。”我苦笑了一下,无奈地叹气,忍不住咳嗽两声。
刚才因为接连震惊而麻痹的大脑现在缓过神来,左臂和后背的疼痛逐渐又能感觉到了,马尔科那一下子实在是弄得不轻,主要是他膝盖压在我后背上,差点把我的内脏给挤出来。
不过他们看起来都不太相信我的话,但是这时候白胡子突然发话了:“马尔科,你给丝黛拉看看刚才是不是弄伤了。一群毛头小子……连这种事情都察觉不到,就知道在那里拌嘴,真是不像话!谁敢再多说一句,别怪我不客气了。”
老人握住手里的‘丛云切’,重重地往地上一砸,顿时没有人吱声了。
即使老了,毕竟也是当今‘世界最强男’,哪怕是海军大将都要忌惮的。
阿银环着手臂在空中飘来飘去,欣慰地点头道:“看看,这就是老父亲和臭男人的区别,懂?”
……你也少说两句吧。
香克斯连忙跟着打圆场:“大家都坐吧,正好开个宴会,谁也别走啊,给我个面子。”
……我现在开始怀疑你是天然黑了,你看看在座(站)的各位,有谁想笑吗?有谁还有心思开宴会吗?有谁笑得出来吗?
马尔科掐住我没受伤的那只胳膊,架着我走到了白胡子身边,把我按在老人身旁的座位上,扫视了一圈剩下的人,他们都一副没有也不敢有异议的样子,我在内心偷偷松了口气。
要不然今天就先抱白胡子的大腿吧,好歹他们不会在世界最强面前造次。
于是波鲁萨利诺和库赞一起,米霍克走到了香克斯跟贝克曼身边,各自找了地方坐下,跟其他‘党派’都保持一个不近也不远的微妙距离。
队长们和干部们自觉地退开远离了风暴中心,但谁都没走——甚至露出了吃瓜的神色,就差拿几个板凳抓把瓜子了。
只有多弗朗明哥天不怕地不怕地坐在离我最近的地方,翘个二郎腿,拄着脸颊歪着脑袋‘呋呋呋呋’笑眯眯地看我。
白胡子瞅了他一眼,没说话。
马尔科捏着我的胳膊看了看,刚要开口,波鲁萨利诺歪头问道:“丝黛拉,你穿的是谁的衣服捏~”
我低头一看,额……难道自己刚才穿的就是这身一直在和他们说话吗!?倒也不是不得体,只不过太大了,T恤的下摆都快到膝盖了,裤子也不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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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明显是男人的衣服。
我脸色难看地抬头看向马尔科:“……啊这。”
对不起了,兄弟,现在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咱俩的关系了。我说咱俩之间真的很清白、就是我没衣服穿借了你的,他们会信吗?
马尔科淡定地抬了一下眼皮:“我的。”
我无奈地用右手捂住了眼睛,已经不想去看其他人的反应了。
“刚才你治疗了以藏,还‘修复’了碎掉的瓶子,”一听马尔科这么问,我就知道肯定逃不过,“但是你没办法治疗自己的伤?”
叹了口气,我点点头道:“是的。”
他挑了下眉:“所以你真的不是故意接近艾斯并受伤让他带你来到白胡子海贼团的。”
我扶额,大哥,这怎么到你嘴里事情就变味了呢,你没感觉到他们的目光已经要变成热视线了吗?
“我为什么要故意接近白胡子海贼团……真的只是巧合啊。”
闻言,艾斯乖巧地点了点头肯定我的说法。
“恶魔果实的能力吗?好像没在图鉴上看过啊……”他抬头看向身边的老人,“老爹,你听说过吗?”
白胡子迟疑地摇了摇头。
因为其他在场的几位都知道我真正的能力,一个人怎么可能吃两颗果实呢?我赶紧解释到:“额……其实应该算是一种……家族的能力?”
我也没说谎,虽然这是我用能量兑换的能力,但毕竟这个‘疯狂钻石’是属于我的近亲的,不然也不会只要100万点。
“瓦伦泰是你的姓氏?”马尔科好奇地问,思索了一下,“没听过哟咿。”
“大概是我母亲那边的吧,哈哈,好像也不怎么出名的啦。”这时候只能用这个世界和原本世界中的西方国家一样的规则,女子出嫁之后随丈夫的姓氏来挡一下这个问题了。
“母姓……?”
斟酌了半天,我选了一个不那么和之国说法(空条)的:“乔斯达。”
眼看着这帮人精一个个又开始思索,我开始后悔说这么多了,但愿他们不会找到什么不符合我身份背景的漏洞。
结果波鲁萨利诺却突然说:“也可能是丝黛拉你小时候误食了有这样能力的恶魔果实而不知道呢,结果当成自己家族的能力了。”
我愣了一下,你不是知道我吃了控制果实吗?在这说什么呢……?
库赞马上反应过来什么一样,跟着点头肯定:“确实有很多人以为自己吃了坏掉的水果,等到之后误打误撞发现不能下海游泳,才反应过来那是恶魔果实。”
白胡子探究地用眼角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长地说:“谁也不知道恶魔果实究竟有多少颗,从来没有被发现、没有写入过图鉴中的能力也可能有。”
啊?您在大海上这么多年了,不可能真的觉得一个人吃了恶魔果实还不知道吧?普通的水果能烂成那么恶心的味道吗?
我困惑地望着他们,不知道打的什么哑谜,刚要说点什么,香克斯咳了一下,给了我一个眼神,贝克曼也在他身边微不可查地摇头,米霍克如老鹰般犀利的目光盯着我,让我一下子动弹不得、也说不出话。
只有多弗朗明哥依旧是那副笑嘻嘻的模样,只不过笑意更深了。
他们是……想让白胡子海贼团误以为我吃了别的恶魔果实?
“闭嘴吧你,”阿银仿佛在看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白胡子肯定是察觉到其中有隐情,看出来波鲁萨利诺和库赞不想暴露你真正的能力,帮你打了个圆场。他早就猜出来这确实是你的‘家族能力’,而且你也吃了什么别的不方便透露的果实了。”
不愧是白胡子……但是波鲁萨利诺和库赞为什么突然……香克斯他们又看出来什么了?
我感觉自己的脑子突然变得迟钝了,呼吸也开始变得沉重起来。
马尔科低头皱眉盯着我的额前,伸手抬起我的下巴:“你怎么了,丝黛拉,怎么突然出了这么多汗?”
他连忙掀开了一下我后背处的T恤看了一眼,自言自语也是说给其他人听:“后背上没有明显的痕迹,应该不是刚才受的伤……”
阿银的声音突然响起:“为了让你摆脱这个混乱的局面,我给你想了一个绝佳的妙招。”
我靠不会吧不会吧?不会还给我来发烧昏迷那套吧?
但别说,说不定还真的会有效。
这段对话在意识中产生时,我的外在只是逐渐加重了喘息,呼吸变得急促起来,额头开始冒冷汗,我抓着马尔科的胳膊想要站起来——他困惑地托了我的手臂一把,不明白为什么我非要起来,余光里其他人已经因为我的异常开始蠢蠢欲动了,黄发男人连忙想要把我按回去:“你现在这个状态最好还是坐——”
下一秒,我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马尔科下意识想要捞住我但速度还不够快,我挽着他的胳膊坠了下去,另一只手捂着嗓子,一大口鲜血咳了出来。
阿银这劲儿给的实在是有点太猛,我一下子没收住,接连咳了好多血在地上,看起来人马上就要没那种。
不是,阿银,这次你好不容易没掉链子,但是也太用力过猛了吧?吐了这么多血,我都不知道是哪来的,搞得我好像马上就要挂了似的。
我的右胳膊勾着马尔科,半跪着趴在地上不敢抬头,万一有人看出来不对劲可怎么办?
周围一圈人‘唰’一下子全站起来了,谁都想上前来看看我怎么了,然而我没抬头只能看个大概,马尔科抽出手扶住我的肩膀,紧张地问:“喂,丝黛拉,你怎么了?”
他抬手制止其他人想要上前的动作,以一个医生的身份简略地冷喝道:“不要过来,氧气。”
我头晕目眩地想要再次站起来,刚想要说点什么,一张口又连吐好几口血。
……不是,阿银,你这还没完没了了?
我的意识已经模糊了,只想赶紧脱离苦海,忍不住伸手去抓最疼的地方,指尖太过用力,一下子就扯烂了胸口处的衣服、抓得心口前的皮肤破了几道口子,我都意识不到自己无意识时用上了武装色。
天啊,虽然我确实是想要脱离这个修罗场,但是未免对我有点太狠了吧?你来真的啊?
它:这里可是有真医生在,你不要以为能蒙混过关。
马尔科赶紧抓住我的右手不让我动,但是左手马上想要接替,多弗朗明哥的丝线及时粘住了我双手的手腕,死死扯着我不让我继续伤害自己,然而我挣扎的力气大到让站起来的多弗都踉跄了一下。
他们还有别人想要过来,却被老人的一句怒吼喝退了。
“现在就带丝黛拉回莫比迪克号治疗!马尔科!”白胡子浑厚而富有穿透力的声音响起,或许是用上了震震果实的能力,震得我脑袋嗡嗡作响。
我短暂地失去了意识。
*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已经到了这几天居住的医务室,躺在床上,意识到自己还在发烧。
我忍不住呻/吟出声,背对我摆弄医疗用品的马尔科赶紧转过身来:“你醒了。”
他戴着眼镜,到床边检查我的状况,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胸口处已经上好了药,一层温暖的青黄相间的火焰铺在那里,不烫、暖洋洋的,我也感觉不到伤口处的疼。
“现在能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呦咿。”黄发男人皱眉看着我,环着双臂靠在墙上。
“……从小事开始我就有时候突然会这样,”我虚弱地说,不是我装,是我真的发烧好难受,“医生也诊断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毛病,之前在米霍克那儿的时候也犯过病……”
什么‘信仰’啊能量啊精神力什么的,这种事情还是烂在肚子里吧。
马尔科叹了口气,我觉得他看出来我有不想说的事情了。
不过他贴心地没有追究下去,只是说为我打了退烧药和安眠药,让我安心休息。
*
我差点被开门声吓得掉下床。
本来我已经醒了,但是察觉到身边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房间里就剩我一个,我掩耳盗铃地继续闭眼睛装睡,希望就这样从此一睡不起直接长眠。
完全不想面对外面的烂摊子呢,呵呵。
“马尔科说你已经没事啦,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丝黛拉?”
原本以为是马尔科回来了,结果居然……!?我翻身震惊地看着走进来的香克斯,他活泼地拉过一个凳子坐在床边:“啊哈哈哈,白胡子桑好不容易松口放人进来了,大家给我了个面子,所以我就先来了哈哈哈哈~”
“……”我难以置信地望着他,说不出话。
“不过你到底为什么会突然这样,”他突然无比严肃起来,“米霍克说之前你也犯过病。”
我又把糊弄马尔科那套说辞重新搬出来唠叨了一遍。
香克斯看起来若有所思,病房突然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过了一会儿,他唯一的那只右手拉住我放在床边的手,温和地说:“既然你不想说,那我就不问了,现在先安心养病吧。”
我缓缓出了口气。
突然想起来外面还有那么多人在,我不得不头疼地问:“那他们都……”
“黄猿和青雉都走了,他们毕竟是海军,不可能在这里逗留太久的,”香克斯思索了一下,“不过米霍克留了下来,他原本就是来找我的。哦对,天夜叉也走了。”
……看来会见闻色也不一定就是好事啊。
我刚要以为自己这次就算安全度过了,他又说:“不过他们走之前说明天再见。”
我猛烈地咳嗽起来,就快把气管也咳出来了。
香克斯安慰地拍了拍我的手臂:“你不用担心他们之间会起冲突,这里毕竟是海神岛,大家不会冒这个险的。”
……谢谢,但是完全没有安慰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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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红发男人怜惜地摸了摸我的脸颊,弯腰帮我盖好被子:“这毕竟是敌船,就算是我也不可以逗留太久,马尔科就在他自己的房间里,因为我要来所以他才暂时回去的。如果身体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就叫他,我给你留个门缝,这样你不用喊得太用力他就能听见了。”
……看见他突然这样,我心里好愧疚。明明是这么细心的男人,每次都是故意在活跃缓解气氛吧?
他认真地望着我的双眼:“对不起,丝黛拉,那个时候在香波地群岛,是我和贝克曼没有注意到,以后不会再让你陷入这样的危险了,我保证。”
我难过地说:“不……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虽然他轻描淡写地说了是大家给他一个面子所以他过来看看我,但……就算用膝盖想我也知道没那么简单。
外头那些人一个赛一个难办,他又单独上了敌人的船,哪怕现在是海神节也不能这么算的,不知道在我睡着的时候他替我挡下了多少。
红发男人无奈地笑笑,摸乱了我的头发:“你有什么好道歉的,快点休息吧。”
我拉住了他的披风,低声说:“但是,香克斯……”
他宠溺地看着我:“好啦,在我这里,你没出事比什么都重要,剩下的就交给我们吧。我真的得走了,明天再来陪你。”
我一点点松开手指,感觉到披风从手里滑落,对他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晚安,香克斯。”
他替我关上门:“晚安,丝黛拉。”
*
等烧退下来之后,我已经不想再待在莫比迪克号上面了。
一想到那几个人说的‘明天见’我就脑瓜子直嗡嗡,还是赶紧先离开这里吧。
况且昨天香克斯的话提醒了我,红发海贼团和白胡子海贼团原本就是敌人,即使是暂时的和平也只在海神节的期限内。就像20年前罗杰海贼团和他们一见面就打,打完好个几天,下次见面还是敌人一样。
而且因为我的原因,一些不该来的人非要往白胡子这儿凑合,怎么看也不合适。
“你真的现在就要走吗?”马尔科担忧地问,一副不太赞成的模样,“你现在可还没有痊愈哟咿。”
“不行不行,再不走我真的人要没了。”我抬起手无力地说。
他给我喂了片退烧药,看情况不对又加了一片止疼片——毕竟到镇子上的路还有点远,想要走到那需要不少时间。
“老爹不会介意你在这儿的。”
我摇头:“还有那么多人呢,这么多队长和船员都在,总会有人心里不愿意的,这是原本是你们自己的宴会。”
马尔科没有强行拦我,出去一趟不一会儿回来,说:“和老爹说过了,走吧,我送你出去。”
我有点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恨不得他能把我的身形全部挡住。
一从船舱里出来,从船舷旁边看过去,外面……好多人。
我拉住了马尔科的衣角站在他身后偷偷探头往外看,白胡子,几个跟我比较熟的队长、红发海贼团,还有‘与世无争’的鹰眼。
妈呀呜呜呜,太可怕辽。
“真的没问题吗丝黛拉?”以藏担忧地望着我,皱眉说道。“你现在的状态还不适合转移吧?”
刚才从医务室里出来的时候,我从镜子里瞄了一眼自己现在的样子,双颊不正常的酡红,眼神有些迷离。脚步虚浮,呼吸也有些急促。
看着确实是不大好的样子。
不过好处是看我这个死样子,他们现在也不会提任何昨天的事情了。
“我没事的,而且在这里打扰这么久,也应该回去了。”我对以藏扯了扯嘴角。
萨奇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我说:“等你好了之后再见哦,丝黛拉,我给你做好吃的。”
艾斯对我挥手,露出一个开朗的笑容:“别忘了过两天要一起去看雕像啊,我们说好的!”
我笑着一一答应了,最后仰首看向高大的老人:“谢谢您这段时间的关照。”
虽然他昨天开口说把我视为自己的孩子了,但是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直说我是他的儿子(女儿),我也不可能改变自己的立场叫他‘老爹’。
大概等过了海神节,下次见面就是在马林梵多了。
“库啦啦啦啦,”白胡子只是看着我笑了笑,“这片海很辽阔,去四处看看吧。”
“不用担心,白胡子桑,”香克斯接话道,拍了拍贝克曼和米霍克的肩膀,“我们会照顾好丝黛拉的。”
“嗯……”老人沉思了一下,对一番队队长说,“马尔科,不放心的话你就跟着去看看吧,他们也没有个医生。”
黄发男人抬了抬眼皮,答应了一声,站在我身边。
“哈哈哈,马尔科来加入我们吧,我早就想让你当我的同伴了。”香克斯抛弃了自己的副船长和好友,一把揽住马尔科的肩膀。
马尔科嫌弃地翻了个白眼,动了一下肩膀但是没甩开:“别开玩笑了哟咿。”
于是我们道别了白胡子海贼团,和红发的干部们往城镇的方向走去。
“所以,”红发踩着人字拖‘啪嗒啪嗒’跑到我身边,“丝黛拉,你住在哪家酒店来着?”
……当时我好像就在前台开了一周的时间,然后把东西放下之后就去吃饭了,紧接着就被艾斯拉走了,晚上直接去了莫比迪克号。
我惊恐地看着香克斯:“完了,我忘了。”
贝克曼&米霍克&马尔科:……
*
最后好不容易找到了地方,我进屋倒头就躺了,又开始低烧起来,马尔科跟着进来检查了一下我的状况。香克斯他们好像直接在楼下商量要不就住在这,干部们想留的留,不留的回船上或者就地解散。
“睡一觉出出汗就能好不少,吃了止疼片应该也不会头疼了,好好休息再说别的事情。”黄发男人坐在我床边嘱咐,我感觉自己上下眼皮直打架,点了头就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醒来之后我发现自己果然出了一身汗,热度似乎已经退下去了,正要掀开被子下床,一抬眼吓了一跳。
“贝、贝克曼桑,你怎么在这……”我有些吃惊地问道,他坐在沙发上翻看一本酒店自带的杂志,只开了桌上的小灯,外面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我有件事情想要问你。”他从杂志上抬起视线,颇为正式地把书刊合上放回桌面上了。
我顿时坐直了身子,有点紧张,虽然上次他安慰了我……但我还是有点怕他,他看起来总是很严肃。
灰白发男人站起身走过来,把我重新按在靠枕上示意我继续休息:“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但我还是想问问……你治愈修复的能力,最远可以复原多久之前的伤?”
虽然他没有明说是什么,但是我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
即使香克斯没有后悔10年前把左臂压在了路飞身上,但……红发海贼团的成员一定还是觉得遗憾吧,所以哪怕有一丝微小的希望都不肯放过,连贝克曼这样理智的男人都忍不住来询问我。
我垂下眼帘不确定地说:“……抱歉,因为我也是才觉醒这个能力,并不清楚它的边界。”
贝克曼叹了口气:“没关系,我本来也没抱什么希望。”
可是……万一呢?连我都忍不住思考这个可能性,只是试试的话,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但是我没有把这个打算告诉贝克曼——有时候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给。
我跟着贝克来到他们订的顶层套房,说是让我先吃点东西,一天都没怎么吃饭了——好像就他们四个留下了,其他的干部都走(跑)光了。
不过趁着没有人注意的时候,我让‘疯狂钻石’悄悄碰了碰香克斯左臂断掉的地方。
毫无反应。
我失望地塌下肩膀,果然还是太勉强了吗?
我记得当时‘疯狂钻石’的说明是可以修复任何东西,除非零件消失不见了,但是香克斯的胳膊……唔,虽然是被海王类吃掉的,但理论上应该还是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为什么会没有呢?
还是说哪里出了问题是我自己的原因才失败的?
我困惑地抬头看了看粉蓝相间的替身,它睁着大眼睛无辜地看着我,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疑问,摇头做出了一个摊开双手自己也不知道的动作,又伸出手指向某个地方,我顺着看过去,除了窗户以外什么都没有,然而窗外也只能看见大海。
‘疯狂钻石’不像阿银,是不会说话的类型,它又不是我本人的替身,自己在想什么我根本不知道。
奇怪……它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我再次看向窗外的那片海,什么也没有啊,跟香克斯的左臂更没有什么关系了啊。
“嘿,在看什么呢?”
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香克斯这一句话差点给我吓得灵魂出窍,我虚弱道:“就是在发呆而已啦,你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吓死我了!”
意识到贝克曼有些紧张地盯着我和香克斯,我只是半恼火地瞪了红发男人一眼,看着他完全不符合年龄地吐了一下舌头、抱歉地对我眨眨眼溜到餐厅去了。
趁着没人注意,贝克曼走到我身边压低声音:“别对香克斯提起我去找过你这件事。”
我慎重地点点头表示明白。
这个时候,我的肚子‘咕噜噜’叫了一声,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这会儿我饿的要死。
贝克曼倒是没笑,只是让我赶紧去吃饭。不知道是他们刚才出去买了还是订的客房服务,餐桌上摆了好多美食,我正要坐下,马尔科拍了拍我的肩膀。
他耷拉着眼皮,无精打采地指向茶几上打包的白粥和小菜:“你现在还是病号,只能吃这个。”???我一脸‘你认真的吗’的表情:“可是我已经退烧了!”
为了证明自己的话,我还扯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看,冰冰凉。”
“那只是因为你吃了退烧药,并不代表炎症就好了,要是还想赶上过两天的节日,你还是不要乱吃东西比较好。”
香克斯拿了一根鸡腿咬下一大块,哈哈一笑:“抱歉了啊丝黛拉,你就稍微先忍耐一下吧。”
米霍克淡定地切下一块牛排吃了,又喝了口红酒。
贝克曼严肃地环着手臂,一副不可能让我乱来的架势。
……我是不是人不知道,你们几个是真的狗。
我拎起袋子怒气冲冲地走向房门:“我回自己屋吃,886。”
晚上睡觉之前马尔科又来探望了我一次,看着我吃下消炎药,我沉默地接过他倒的温水,一言不发地吃下,默默地钻进被窝躺好。
“好啦,别因为这件事赌气了,大家也是为了你好。”黄发男人有些好笑地说。
我气鼓鼓地指控道:“你们当着我的面儿吃好吃的!”
他伸出食指点了点我鼓起来的脸颊:“那明天我们陪着你一起吃病号餐好了。”
————————
第80章
“……我、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嘛。”我委屈巴巴地说。
“你的恢复力很强,认真休息很快就能好起来的,”马尔科耐心地说,“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出去吃大餐,把这几天欠下的都补上。”
我拉高被子挡住下半张脸,妥协道:“好吧……”
他眯起眼睛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拍拍我的脑门:“好孩子,睡吧。”
第二天早上我居然是被人晃醒的。
“停停停!”我连忙伸出手做出一个‘停止’的动作,“我醒了我醒了,别晃了要吐了。”
睁眼一看居然是贝克曼,我惊讶地长大了嘴巴,这是世界末日了?他居然会这么……慌张?
男人眉间的缝隙能夹死一只苍蝇,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我:“你做了什么?”
我揉揉眼睛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又打了个哈欠:“什么做了什么……我不是好好地在睡觉吗?”
“5分钟,”他转身坐在沙发上,翘起腿,看着坐在床上依旧呆傻的我,“给你5分钟时间洗漱,然后跟我上楼。”
……这怎么像是要处死刑呢,给我一个干净体面的走法吗?
我边掀开被子边下床:“到底怎么了啊?”
灰白发男人卖了个关子:“你自己看就知道了。”
我越发困惑了。
结果一上楼……人还挺全,不光香克斯米霍克马尔科在,几个干部也回来了,而且我居然看见了站在窗边的……波鲁萨利诺和库赞!?
这是个什么组合?我要拍照给元帅寄匿名举报信,他俩跟海贼暗中勾结。
贝克曼推着我的后背让我进到房间里去,在我后面关上了门。
“丝黛拉,你坐啊。”唯一一个没那么严肃的人依旧是香克斯,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我惊悚地瞅了一眼转过身的两位海军大将——现在他们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我身上,我感觉自己腿肚子都在哆嗦,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做错什么事情了吗?
诶,等等。
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我震惊地睁大双眼重新上下打量香克斯,他还是那副打扮,黑色的披风、只系了几个扣子的白衬衣、四叶草的七分裤……
但是似乎又多了什么。
他刚刚是拿左手指的椅子,他现在居然有两条胳膊!
“香香香香香克斯你——!你的左……”我一只手帕金森一样抖着指向他完整的左臂,另一只手捂住嘴巴,“你的左胳膊长出来了!”
房间里的所有人:……
香克斯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看了一眼贝克曼,又重新看向我:“丝黛拉,你确定这不是你做的吗?”
我愣愣地摇头:“啊?不是啊,我还想问你胳膊为什么自己好了呢。”
“真的吗,”贝克曼皱眉问道,“你确定不是昨天我找到你说那些话之后,你悄悄做了点什么事?”
我眼神飘了一下,回想起昨天晚上我让‘疯狂钻石’试探着碰了一下香克斯的断臂处,然后两只手捂住嘴倒吸了一口冷气:“不、不会吧……”
但是那个时候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来着……?
“丝黛拉酱每次都能给我新的惊喜呢~你身上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我们不知道的呢?”波鲁萨利诺语气不明地说。
库赞叹了口气,挠挠脸颊:“目前看除了你以外,不可能是其他人做的,真相只有一个。”
“你昨天试图用自己的能力‘修复’香克斯的手臂了?”马尔科摸着下巴问道。
我犹豫着点点头,但是忍不住脸上的笑意:“我本来以为不会发生什么的,就没有告诉贝克曼,没想到居然真的起作用了!”
黄发船医若有所思地说:“看来比起‘治愈’,你的能力更像是恢复,昨天晚上没有成效大概是他丢掉左臂的时间太久了吧,修复需要更久的时间?”
可是我已经顾不上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了,我惊喜地看着香克斯,他对我伸出双臂,我尖叫着扑向他、开心地叫到:“太好了,香克斯!”
干部们也爆发出欢呼声,连贝克曼都忍不住露出笑意。
红发男人准确地用双手接住我,举着我的腰在空中转了一圈:“看,这样我就能把你举起来了!”
他又把我放下,在确认我的两脚都着地之后紧紧抱住了我:“谢谢你,丝黛拉,我从来没有想过还能有这一天。”
我忍不住有点哽咽,但是只能埋在他胸前一遍遍说‘太好了’。
半晌后他才放开我,欣慰地摸了摸我的头发。
然后我又被拉基·路一下子抱住:“我们等这一天已经十年了,十年来我们一直在四海试图找能够修复头儿的手臂的人,但是谁都没有办法,后来头儿就不让我们再提这个事情了,没想到你居然做到了!”
“遇到你真的是红发海贼团的幸运啊。”耶稣布笑着说,跟着拍了拍我的头。
鹰眼嘴角也弯起一个弧度,他是真心为好友感到高兴:“看来我的老对手又回来了。”
香克斯大笑着摆手:“不行啊,米霍克,今天可不能和你决斗啊,改天找个单独的日子吧!”
库赞头疼地摇头:“真是的,这下可真是麻烦了,红发的手臂恢复的话,政府那边又要重新评估赏金了吧?说不定整个新世界都会因此动荡啊。”
“耶~看来红发的赏金又要涨了呢,真是可怕啊~”但是波鲁萨利诺一点都没有敌人实力大涨的危机感,吐槽般轻松地说。
我从拉基·路的怀里露出一个脑袋,怀疑地看向这两个一点正事儿都没有的人:“所以你们两个到底为什么会在这里啊!?”
你们真的一点自觉都没有吗喂!站在一群海贼旁边还觉得挺自然呢,真应该叫战国和泽法来看看,又抛下萨卡斯基一个人本部工作,摸鱼也不可以这样啊!
“嗯?当然是来解决有关你的问题的。”波鲁萨利诺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既然这个房间里的人都知道你的事情,我就明说了。”
干部们的欢呼声停下,一瞬间气氛安静下来,大家都没有说话。
“那么,就请大家忘记丝黛拉吃过控制果实这件事吧。”黄西装男人的眼镜闪过一道可疑的光,“从今天开始,政府新发行的果实图鉴上会多出一个名为‘修复果实’的新恶魔果实,丝黛拉就是它的能力者。如果有人泄露了这条绝密情报,以老夫为首的海军高层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哦~”
我瞟了一眼其他人的反应,大家居然一点都不惊讶。
“……真的有这个果实吗?”我困惑道。
“你在想什么啊丝黛拉,怎么可能有。”库赞苦笑了一下,困扰地说,“但现在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
“那为什么新的图鉴会……”我愣了一下,然后诧异地看向波鲁萨利诺,“是你们特意……?”
他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警告般对我说:“虽然‘修复果实’是珍贵的治疗系,但其他能够治疗的恶魔果实也不是没有,马尔科的也一定程度上能划分到这个范围内。另外,我们在描述果实能力的时候会着重强调不能治愈自己、不可以治疗疾病。这样的话即使你的能力依旧很烫手,但至少比控制果实安全多了。”
所以是打算凭空捏造一个恶魔果实,把它当成我的能力,转移其他想要找控制果实的人的目标?
“黄猿,丝黛拉从海军本部离开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吧?”贝克曼将一根烟夹在指尖来回玩弄,“世界政府想要控制果实的能力?”
好敏锐!不愧是智商第一。
“耶~话可不能乱说哟,老夫会感到很头疼的。”
“你头疼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贝克曼哼笑一声,点燃了香烟,“政府也知道东海丢了一个控制果实能力者,但是目前还没有找到人。而现在海军高层是知道的,你们不想把丝黛拉交给政府,可她在马林梵多和你们有接触又太显眼了,所以只能把她送回香波地,但是她已经不愿意再留在那里了,所以一个人跑了出来。”
我目瞪口呆,这基本差不多把事实说完一遍了。
“丝黛拉没有讨厌我们,”库赞挑眉淡淡地说,看向我,“你只是想出来玩玩而已,对吧?”
我尴尬地咳了一声,模棱两可地说:“嘛,香波地……有时间我也会回去看看的。”
到时候他们要是问起那我就说没时间,嘿嘿。
“关于保密这件事倒是不用担心,”香克斯严肃地对波鲁萨利诺说,“我们是什么人你们也清楚,红发海贼团绝对不会把这件事透露出去,我们也绝对不会做可能会伤害丝黛拉的事,当然,鹰眼也不可能。”
被点到名字的大剑豪根本没有什么反应,我觉得波鲁萨利诺一开始也没有把他算在内——米霍克一直都是独来独往,性格更不可能跑去根别人说这种事。
于是两位大将又看向马尔科。
船医叹了口气:“我回去会和老爹他们说明的,‘修复果实’这件事绝对不会泄露,但是那天治疗以藏的时候有太多人看到了,保不准已经有人对外说了。”
“治疗的能力不用保密,也没办法保密,”库赞冷静地说,“红发的手臂恢复是大事,用不了两天就能传遍新世界,而且这几天海神岛聚集了这么多人,谁都不是瞎子,丝黛拉过两天又要和你们一起去祭拜海神,都能猜得出来是她做的。”
“唯一的问题是之后的去留,”波鲁萨利诺好奇地看着我,“你说自己打算留在海神岛,是认真的吗?”
我点点头:“当然,这里环境很好,而且因为有诅咒存在,看起来也很安全。”
“那你最好永远都留在这里,”他意味深长地说,“治愈的能力也很珍贵稀有,只要你一直在这里,就不会有人强迫你入伙,能到达新世界的海贼也都不是什么小角色了,大家都很重视诅咒,不可能强行在海神岛动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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