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原典古文经问世,几日内,大汉天下各处均挖出了古本。
主要集中于两地,
鲁地和晋地。
鲁国不必多说,孔夫子校定五经,是儒家文化的发源地,
晋国则一直有史官,春秋时把五经抄了副本,也说的过去,
只是,此两地井喷式出现古籍,时间上未免太巧了。
刘彻所设五经博士,均是学今文经出身,他没急着确定古文经地位,只是又开一馆专门用来研究古文经。
不对不知道,一对吓一跳,
今文经和古文经完全不一样!
甚至都不是错字、讹字的问题,而是大片篇幅段落,都完全对不上!
想必是先秦博士在口传经书时,加上了自己的理解注书,手抄那人又把先秦博士自己的注,当成是正文,又加了进去,
逐字逐段对照,今古文经差异如此巨大,在整个天下掀起了轩然大波!
这还不算完,天下各处再出现的鲁地古经和晋地古经,拿来一对,还是不一样!
但,并没有像今古文经之间相差那么离谱,最多是多字、少字、错字。
也就是说,现在是今古文经各不相同,古经和古经之间亦不相同,
字里行间不同处,这缝隙之间,尽是金银财宝!
...........
东宫
自霍光被要走后,金日磾也被便宜老爹要走,
当年金日磾进京对策,刘彻便记住了这人,也是他提出胡汉合流,借河套地放牧,
金日磾归大农丞,桑弘羊又进一步,位列三公之一的大司农。
至于原来的大司农去哪了?
自然是在太子身边。
霍去病自己就是万户侯,可却从没见过他的府邸在哪,不是跑去卫家,就是跑到东宫,冠军侯府邸像是一处待开发的神秘区域。
东宫智库被打散,只剩下了张安世和苏武用智,
但把霍光和金日磾调到朝堂对东宫未来发展也是好事,只有上手之后,才能对天下事更熟悉。
平阳公主府本为刘彻的抽卡池,平阳公主与大将军卫青婚后,公主府不在,刘彻改到东宫抽卡了!
太子太傅石健与太子少傅董仲舒一起,皆去古文馆校书。
太子东宫稍显冷清,除了一个人不这么觉得。
太子据表哥霍去病。
对他而言,这段日子别提多舒服了!
据哥儿身边终于没了那小子黏着,位置一空出来霍去病是走不动道了,把据哥儿身边的位置死死占住!
都恨不得化为据哥儿的小挂件!
“表哥,不热吗?”
刘据披着大氅,霍去病钻过来,和太子披着一个,
哪怕是凉秋,凑一块也热啊!
“我不热啊!”
“行,那就这样吧。”
“好嘞!”
停了一会儿,刘据实在忍不了了,后背汗水成流的淌,表哥是武人,就跟个火炉一样,呼呼冒热气,
“再拿来一个大氅。”
“是,殿下。”
玉狗儿听令走进,忽的感觉身上一凉,只能装作视若不见,赶紧溜出去又拿了另一个大氅。
“表哥,你披着这个。”
“哦...”霍去病钻出来,从玉狗儿手中接过,咬牙低声道,“你腿儿是真勤啊!”
玉狗儿汗颜,
“侯爷,小的要听殿下的话。”
闻言,霍去病转笑,拍了拍玉狗儿肩膀,
“你这话说得对,去吧。”
“唉!”
玉狗儿恭敬退下,在东宫混了这么多年,他也有了一套万能公式,
“殿下说的。”“殿下让做的。”“殿下不许。”
百试百灵!
“殿下,窦先生求见。”
玉狗儿前脚走出去,张贺后脚走进来。
能在东宫被尊称窦先生,只有大儒窦丰一人。
“快请。”
“是。”
窦丰面容憔悴,显得老了许多,
“参见殿下。”
“窦爷爷,快坐,这是怎么了?”
窦丰摇摇头,
“窦富找过我,老臣是殿下的人,
想着不能瞒殿下,便来禀告殿下。”
“您说。”
太子据沉吟,
窦家真是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
先不说,便宜老爹本就是要针对窦家,
哪怕便宜老爹不针对窦家,在各项新政令推下之时,也都难免剐蹭到窦家,
没办法,窦家太大了!
更何况这次,便宜老爹是铁了心的要窦家割肉 ,只是两轮过去窦家已然遭不住了,
纸张的推动,杀伤力真的太大。再加上重新解经,可以说窦家的藏书,已经完全没了价值!
“窦富找老夫,
想要老夫记着些自己是窦家人。
当年老夫的兄长被诛老夫都没过问窦家,
可这次,老夫是真动了帮窦富的心思了。”
这番话,窦丰说得情真意切,霍去病在旁听着眼中不由闪过尊重。
人家说得没问题,窦丰本就姓窦,在自家出了事之后,想着帮衬帮衬是人之常情,也正因为如此,这个人才算是鲜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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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战国时,齐桓公有个厨子叫易牙,齐桓公有一天开玩笑说,
“我什么都吃过了,就没吃过婴儿肉,”
易牙二话不说,便把自己三岁的儿子煮给齐桓公吃了。
齐桓公便觉得易牙是忠臣,因此易牙得幸大宠。
管仲临终之际,苦口婆心的劝慰齐桓公,
“主公,易牙连自己的儿子都不爱,能爱您吗?”
齐桓公不听,后果然易牙作乱,把齐桓公活活饿死在宫内。
人无亲溺之情,必然所图甚大。
窦丰叹口气,继续道,
“老夫有帮他的心,可实在无能为力,便是如此了。”
本来古文经馆,该有大儒窦丰的一席之地。窦丰若是能进馆,窦家在朝中有个能解经的大儒,便能缓过一大口气,
但刘彻怎么都不同意让大儒窦丰进古文经馆,
对窦家,刘彻的报复心极重。
“窦爷爷,您把您这一支扯出来吧,算到东宫这里。”
“殿下,这不好吧。”
窦丰闻言一怔,
眼下窦家大难临头,自己身为窦家最年长的人没帮上忙就够愧疚了,
反倒还要把自己这支扯出来,未免有些忘恩负义、大难临头各自飞的意思。
太子据开口道,
“窦爷爷,没什么不好的,您这么做,才算是帮到窦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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