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有些惊讶,锦衣卫的功夫都是数一数二的,这假锦萱一个人想和这么多锦衣卫打,不会是疯了吧?
只有顾锦脸色阴沉,不管面前的假锦萱是何人,都不可能蠢到就这么去送死。
假锦萱冲到锦衣卫中间,被一群锦衣卫团团围住后,他竟然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圆球,用力朝地上砸下去。
刹那间,白雾四起,把所有人全都笼罩了起来,眼前变得一片白茫茫的,什么都看不清了。
“果然有诈!”顾锦握紧了手中的剑。
周围的人全都慌了,大喊着“保护皇上!”“保护好皇后娘娘!”,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顾锦认真盯着四周,白雾稍微散了一些后,他隐约看到一道身影从锦衣卫身后闪过,厉喝道:“就在你们左后方!追!”
锦衣卫迅速追去,一直追着假锦萱来到御花园的小路上,这里没有白雾,可以清晰地看到假锦萱从树上跃过去的身影。
假锦萱的身手极为敏捷,一边在树上跃来跃去,一边把树上的树枝全都砍了下来,树枝和上面挂着的香薰盒散落一地。
等所有香薰盒都掉在了地上,假锦萱便朝着其他方向逃走了,锦衣卫紧跟着追上去。
等到顾锦和皇上等人赶到这里,看到的就是一片狼藉,原本干净的青石板路上铺了一层树枝,树枝上有几十个裂开成两半的香薰盒,里头的香薰全都掉了出来。
皇后看到这一幕后,脸色突然变了,扶着额头对皇上说道:“陛下,妾身忽然觉得头痛,既然锦衣卫已经追了过去,我们就先回去吧。”
皇上为了众人面前表现出他对皇后的关心,特地摆出一副担忧的神色,“皇后头痛的可还厉害?”
“厉害,痛得妾身都有些站不稳了。”皇后说着身体还晃了晃。
“既然如此,那就别动了,朕让人把太医找过来。”皇上喊来刘公公,“把江御医喊来。”
“皇上,江御医现在不在宫里,不如老奴把孟太医喊来吧。”刘公公说道。
“也好,去吧。”
皇后的脸色很难看,本来只是想着找个理由快点离开这里,结果居然弄巧成拙,不仅走不了,连太医都要过来了!
“刘公公且慢!”皇后放下捂着额头的手,硬是挤出了一抹微笑,“本宫好多了,已经不觉得头痛了。”
“唉,那不行!”皇上摆摆手,“既然不舒服就请太医过来看看,又不是什么麻烦事,再者说了这里离太医院也不远。”
跟皇后比起来,刘公公还是更听皇上的话,他应了一声,迈着小碎步朝太医院跑去。
皇后一时间心焦气燥,她急得瞪了一眼旁边的紫盈,紫盈的眼睛骨碌碌转了转,开口道:“兴许是这么多的香薰都掉了出来,熏的娘娘头痛呢。”
“不如奴婢把这些香薰扫走,顺便把小路清理干净。”
“紫盈说的是,这么多香薰一下子掉在地上,是有些太熏了。”皇后连忙戳了戳紫盈,“你还愣着干什么,快把这些香薰扫走!”
紫盈不敢拖延,和其他几个宫女把青石板路清理了一番,看到掉出来的香薰都被扫走,皇后这才松了口气。
不一会儿,刘公公带孟太医着急忙慌地赶来,孟太医来了以后刚想说话,忽然嗅了嗅鼻子,眉头拧了起来。
皇上问道:“孟太医,你这是怎么了?”
“微臣好像闻到了一股麝香的味道。”孟太医用力地嗅着鼻子说道。
皇后干笑一声,“孟太医一定是闻错了,麝香在宫里乃是禁药,这里怎么可能会有麝香呢?”
几十年前,有妃子曾经故意用麝香让怀孕五月的太清皇后流产,后来麝香就成了皇宫里的禁药。
虽然如今的皇宫已经十几年没有妃子怀孕,但麝香依然是禁药。
孟太医耸着鼻子,“不对,这里虽然弥漫着好些种香味,但是微臣能够闻出来,其中确确实实夹杂着麝香的味道。”
他四处寻找着麝香的来源,甚至弯下腰在旁边的草丛里寻找,皇后看得一脸紧张,似乎生怕孟太医发现什么。
然而皇后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只见孟太医趴在地上,往草丛里伸长了胳膊,抓出了一小块香薰出来。
他拿着香薰放在鼻子下用力一嗅,点头道:“看来微臣没有闻错,这里头有麝香。”
“这香薰是哪来的?”他拿着香薰问道。
顾锦看向皇后,冷冷道:“如果本王记得没错,这香薰是十七年前,皇嫂让人挂在树枝上的。”
皇后被顾锦的眼神吓得腿软了一下,差点倒在紫盈的身上,她连忙解释道:“这香薰是本宫让人挂在树上的,可本宫也是为了其他妃子着想。”
“把香薰挂在这里,妃子们从树下走过去,身上就会沾染上香味,皇上闻着也会心情好。”皇后拽着皇上的袖子,柔声问道:“陛下说是不是?”
皇上阴沉着脸不说话。
顾锦说道:“皇嫂,不管你的本意是什么,这香薰里头有麝香都是不争的事实。”
他让人把紫盈刚才扫走的香薰都拿了过来,一一让孟太医闻了一遍,总共八十九块香薰,每一块里头都有麝香。
皇后咬死了不承认,“这些香薰在树上挂了这么多年,孟太医现在能闻得出来,为什么之前闻不出来?”
孟太医开口解释道:“每块香薰里头只含有微量的麝香,平日里香薰都在盒子里,再加上这些盒子都是特制的,所以只能闻到香味,而闻不到麝香的味道。”
“胡说!”皇后猛地摇头,“你空口无凭,难不成是在故意陷害本宫!”
“微臣不敢!”孟太医一把年纪了,哪里受过这种惊吓,连忙跪在地上,“陛下和娘娘可以把太医院的所有人都找过来,看看他们能不能闻到。”
“如果他们也能闻到这些味道,就说明老臣没有说谎。”孟太医想了想,又说道:“还有一个办法,太医院中保存着一块麝香,微臣可以去拿来,让大家都闻一闻,就能知道香薰里究竟有没有麝香了。”
“这倒是个好主意。”皇上终于开口,一字一句地说道:“刘公公,去把太医院的麝香拿来,所有太医也都找来,朕要看看这香薰究竟有没有鬼!”
“遮。”刘公公抹了一把脸上的汗,马不停蹄又往太医院跑去。
很快,太医院的所有太医都被请来了,把面前的小路给堵的严严实实。
孟太医伸手召来茯苓,“你过来闻一闻,这里头究竟有没有麝香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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