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会想到,堂堂阮氏总裁办公室里居然藏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这女人已经四十有余,而且穿着十分的妖娆。只是现在看起来有些狼狈的不像话而已,她就像是被挟持的绵羊,战战兢兢的看着面前的这一切,眼泪往肚子里面流。
顾念莘坐在阮晟文的真皮坐椅上,然后伸出两条腿搁置在那价格不菲的大理石桌面上,桌面上的白色资料已经印上了他的鞋印。
站在顾念莘的身后,赖素野樱面无表情的为他揉肩膀,不是不愿意,而是她根本就没有义务笑给别人看。
不过换句话来说,这个世界上大概也就只有顾念是不怕死能够这样毫无防备的将后背完整的晾在她的面前。对别人而言她是一个危险到致命的女人,所有面对她都小心翼翼,唯独这个男人,这个散发这卓越气质的男人。
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注射目光,顾念莘幽幽道,“莫非野樱你的春天又到了?”
寒光一扫,顾念莘脑袋微微一扭,带着幽深寒光的匕首贴面而过。
“开个玩笑而已,不要当真,一点都不可爱这样。”
嘟囔着发着发牢骚,可是顾念莘依旧像是小孩撒娇一样的让赖素野樱给他按摩肩膀,仿若她刚才掏出来的是香蕉是黄瓜,就是不是匕首!
莫亦谦咽咽口水,自觉的退出了门外,他担心赖素野樱一个不留神就将他给削了。他和顾念莘又不熟,要是为他挡了刀子,不管是小心还是不小心,多不知值。
意识到莫亦谦的小动作,顾子莘只是淡漠道,“谁家养的猫狗没有爪子啊。”
猫狗……
“交代清楚了?”
阮晟文刚刚一进门,顾念莘就悠闲的盘问,眼睛都不眨一下。
皱眉,阮晟文当作没有听见,然后做在对面的沙发,看着顾念莘肆意的蹂躏自己的办公桌。
久久没有得到回答,顾念莘还是忍不住睁开了眼睛然后走到阮晟文的面前,问道,“你和那个女人之间怎么样了?”
“聒噪。”
吐出这两个字,阮晟文轻车熟路的从书架下面的柜子里拿出一瓶威士忌开始喝了起来,他现在关心的顾子西。
如果顾子萧要拿她来做交易,那么应该打电话联系他才对,不可能这样默不作声的。
“姓阮的,我问你……额!”
狠狠的掐住顾念莘的脖子,阮晟文似乎是毫不费力的就将他按在了书架上,对面这纤细的咽喉,似乎只要轻轻一动手指,他就会命丧九泉。
动也不动,顾念莘眯着眼睛扯出了笑,有些嘶哑,“呵呵……你有能耐掐死我试试看。”
身后,赖素野樱手中的匕首已经抵住了阮晟文的后心,不差分毫,就是这个位置。如果他对顾念莘有什么进一步的动作,那么赖素野樱也会有同样的动作,而且阮晟文清楚的知道,这个女人下手不会留情。
甚至,更狠之。
面对顾念莘的笑,阮晟文只是轻轻的将嘴角勾起,随即居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顾念莘拉起来搁置在自己的胸前,而他的后背稳稳当当的靠在了书架上面。
“后背不能暴露给敌人,这一点我记得。”
赖素野樱脸色微微变了,她居然没有阻止阮晟文换动作,而且他刚才做这些动作的时候她完全插不上手。
阮晟文,很厉害么?
“是这样的么?”
顾念莘笑道,声音依旧有些沙哑,他的咽喉被人捏在手心里,小命也会随着手掌的收缩而增家丧命的风险。
可是这个时候,阮晟文皱起了眉来,因为有某个东西正抵着他的胸口。
低头,顾念莘不知道什么时候掏出了一枚短刃,就以这样的姿势反手持刀抵住他的凶手。手指灵活的跳动,警告阮晟文最好不要有什么下一步动作,否则他也不是吃素的。
松手,阮晟文淡笑,“你是顾子西的弟弟,我怎么可能对你下手?”
“你是顾子西孩子的父亲,我也不会对你下手。”顾念莘也笑,狡诈的像只狐狸。
一瓶酒,两个杯子。
这两个男人就坐在办公室里开始畅饮,他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为了同一个女人而做在这里等候。
充满了耐心……
顾家。
到了晚上七点钟,顾子萧一直都在打电话,可是打到最后发现电话是在家里响之后,他有些怒意了。
“阿莲!”
听到了喊声,阿莲擦擦手上的水然后小跑到客厅,道,“少爷,怎么了?”
“阿莲我问你,林姨是不是回来过?”顾子萧问道,他口里的林姨正是沈林雀。
阿莲眨巴眨巴眼睛,突然想到顾子西对她说的那番话,随即道,“是的,夫人是回来过的,但是她最后接了一个电话就出去了,就是因为那个电话,所以夫人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呢。”
“电话?”
顾子萧皱眉,“谁打的?”
舔舔嘴皮子,阿莲用眼睛瞟了瞟正坐沙发上看电视的顾子西。
放下电话,顾子萧走到顾子西的面前遮住她的视线,等到后者不满抬起头的时候才挂上阴冷的笑容,道,“顾子西,你把沈林雀弄到哪去了?”
做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顾子西摇摇头,“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
狠狠的抓住顾子西的手腕,顾子萧一边用力一边隐忍道,“说,她在哪!”
“怎么?你怕了啊?”
忍着痛,顾子西笑道,“你是担心她赶不上回家吃晚饭,还是担心她出卖你?你们之间做了那么多见不得的勾当,小心谨慎一点也是应该的,但是堂哥啊,一个人若是不要脸到了一定的境界,那么小心谨慎一点又有何用?注定只要遭人耻笑的,怎么藏着掖着都没用。”
“顾子西!”怒吼,顾子萧现在简直想扒了顾子西的皮,这个女人简直是太可恶了!
现在看来,沈林雀十之八九是被当成了人质,那个蠢女人真够不小心的!
顾子萧一怒之下将顾子西锁到了楼上的房间里,和顾念莘一样,然后他给楚浣打了电话吗,希望和他那么沉得住气,到现在都还没有主动中找他,所以现在他要和楚浣商量商量,改变一下作战方案……
推开窗户,顾念莘看着距离自己大约四层楼高度的地面,道,“妈妈,从这跳下去应该摔不死人吧?”
原本用耳朵贴着门想要听听看顾子萧想要做什么的顾子西听到这话赶紧一把抱住顾念莘,道,“你要做什么?要知道从这里跳下去只有两个结果,一残废二挂掉。没看到下面全是电网么?就算你下去也跑不出这个顾家。”
“我知道,可是妈妈你看。”
顾念莘指了指下方不远处的一处漏洞,道,“那里有空隙,我们可以溜出去,但是前提是我们得能够安全的从这里下去。从这里下去之后才能从那个空隙里面出去,否则的话一切都白搭。”
果然,戴了隐形眼镜就是不一样,那个地方顾子西都看不清楚,她有点小近视。
转着眼珠子,顾念莘突然灵机一动,道,“我有办法了!”
这是一个客房,客房里面有三张床,顾念莘的办法就是将床单当麻绳使,这样的话他们母子二人就能脱险了。
只要他们不受顾子萧的控制,那么顾子萧就没有资格去威胁阮晟文了!
所有的床单被套通通被拆下来将头绑在一起,顾子西将长长的床单绳绑在床头柜上然后丢下窗台让顾念莘先出去试试看,如果不行就回来……
“急急忙忙的叫我来有什么事?”
楚浣坐在沙发上,学着方才顾子西的模样坐在那开始看电视,语调不痛不痒。
带着些许的不满,顾子萧气呼呼道,“阮晟文把沈林雀抓走了,那个女人知道我们太多的秘密了,一点都不安全!而且指不定现在全招了,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抬起头,淡漠的扫了顾子萧一眼,楚浣幽幽道,“请注意你的措词,是你,不是我们。”
“楚先生,我们现在可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你要这么说可就见外了。毕竟为了对付阮家,你可没少出主意不是吗?再说了,既然咱们的敌人都是阮晟文,那么为什么不齐心协力一点呢?此人一铲,市肯定就落在我手里了,到时候你的好处还会少吗?”
顾子萧诱惑道,然后掏出一张支票递给楚浣,道,“喏,这是孝敬你的,如果没有你的帮忙,这些雇佣兵我也不会那么轻易的就雇到,都是你的功劳。”
“用不着给我戴高帽子。”
将支票踹入兜里,楚浣也不看上面是几个零就笑道,“再说了,你急什么?阮晟文的儿子和女人都在你手里呢,你急什么呢?这一次可是你挑起的战争,要是输了的话你就彻底完了。”
“这一点我是知道的,不过那女人……”
一想到沈林雀股顾子萧就头疼,要是坏在她手里的话……不!他这事绝对不会坏他手里,绝对不会!
“别什么女人了,你只知道只要顾子西还在你手里的话,那阮晟文就不敢对你怎么样。”楚浣笑道,“怎样?顾子西呢?你不会让她跑了吧?”
……
“妈妈,床单太短了,下面还是有三米多高呢!”
捏着床单踩在下一层楼的窗户上,顾念莘说道,“妈咪,你试着将床单的另一头换个地方绑。”
小心的捏着床单,顾子西一步步的慢慢挪到了窗户边上然后一寸寸的将手里的床单放下去,希望能够靠着自身的力量让顾子莘走出去。
他走出去的话,顾子西就真的不怕顾子萧了。
从来,顾子西都不怕他。
突然,顾子西似乎听到了上楼梯的脚步声,肯定是有人来了!可是顾念莘现在才爬到一半,如果被打断的话岂不是他们一个人都别想跑了?
想到这里,顾子西毅然决然的将身体紧靠在窗户边上然后努力的弯下腰顺床单,起码能顾让顾念莘离开这里啊!
“顾子西!”
一开门顾子萧就看到了诡异的地方,赶紧一把拽住顾子西手里的床单使劲的拽。
孩子还在下面呢!
张开嘴,顾子西歪着脑袋狠狠的一口咬在了顾子萧的胳膊上,就不撒嘴!然后抢回床单继续顺下去,直到顾念莘安全的着陆。
“妈妈!”
“走!”
刚刚伸出脑袋到窗外喊出了这一个字,顾子西随即就感觉到了有人拽住了她的头发将她拖了回去,然后脸上被人狠狠的摔了一耳光,火辣辣的疼。
耳朵都因为这撞击,间接性的失聪了。
顾子西死死的盯住给自己这一耳光的人,道,“顾子萧,你今天给我的这一耳光,我一定会要让你千百倍的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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