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海“眼”
    第六十章海“眼”

    素艮列泰看着摩柯的背影。念动法音的一瞬,空间如山的凝固感仿佛冰雪融化。万化复现轻灵活鲜的气息。

    字词颗粒带动法性谐韵,从法中粹净感官的万灵,随一点儿清浅风声,就让生命体已经变成无限摇响的风铃了。

    敏动的感觉,飞骋态似乎早已超越光感。因为,这一刻,现状已与感受同步,两者之间直接到——没有了过程。

    宇宙能够随感而动,就是有觉识的生命体了。时空以生命状态启谕,这种不可思议的境界,已经触动了萨漪纳极其敏感的那颗心灵。

    在风葭,每一刻,对萨漪纳来说,大地都是在生长——茂盛如花草一样的灵感。任何有形的东西,无形的感觉、精神、灵魂、不可知之如如……都是她悉心呵护中,自由竞生如火的生命者。

    尽管修炼出自坚固的大地,但是,不余一尘的感受,让她其实就是在修炼精密的火瑜伽。虽然,这一点,她自己也未曾意识到。

    直到这一刻,她突然在经受摩柯万法——固有与虚无的切换之间,一下子触碰了自己身形轮廓心寐不知的那个灵性火焰。

    “原来,未来的萨漪纳手形端焰,是一盏照耀过风葭大地的天灯。所以,你那存在,就是风葭生灵旺盛的无形力量哦——”婵薇敏光闪亮的眼睛盯住萨漪纳鲜艳水灵的瞳孔。

    “看在你说好话的份儿上,我就不再多事地形容你。”

    “其实,你在说我多事,别以为我听不出来。”婵薇不服地道“玲珑紫瞳,芊芊指尖火,秀口生风,身燃青春……”

    萨漪纳惊得慌乱了手脚,赶紧掩饰婵薇那只不饶人的嘴巴。“不要跟随法性,把灵性说完……因为,你说一样,感觉就会从姐姐身上剪掉一样,很残酷的……”

    婵薇赶忙住口,“这话是真的?!你可别吓人,否则,我再多说两句试试呗。”

    “好喽好喽,我的妹子。你总是这么能闹,真没辙。”萨漪纳赶忙道,“摩柯万法就在空间,我们最应当感激:尊者以法激化我们的那些灵性才是。”

    “嗯,其实,我之所以这么干,就是要说明:摩柯万法的背景,昭示了你历炼的果报。而这些果报,是婵薇以前从未感知和意识到的。未来的萨漪纳。”

    因为婵薇说的是真话。萨漪纳不好再用谦词遮掩,只好红着脸郑重地点点头,“嗯。可是……”

    两人正说着,只见燃烧火焰的光环内,显示一朵斜倚状的三瓣形白莲。

    那枚蹙结在光环内的莲随着目视,形态变得轻盈而纤柔。最后变成光感轮廓。莲盏张蕊一瞬,清芬潋滟着欢悦鼓动如蝶颤般的一粒光……

    “唵!”摩柯仿佛古老修行中,被苦劫紧箍的老人,小心而又坚定地发出一个——喷薄如焰的音声。

    而那朵莲已经柔谐一蹙,结出的光粒,形勾如柔弧细嫩簇成的手咒。实际,那是古老原初的混沌里,音声生成的第一个符号。

    顿时,大地轰响。

    那种持续的低嗡声,仿佛从天与地之间最大的容器中发出。连环碰壁的回音群,已经焕活了无数沉睡的灵魂——纷然苏醒。

    摩柯的目光缓缓落降海面上。

    此时,黝黑的禁石,已经变作嵌在平整海面上的洞口。纯素的黑色将所有靠近它的光芒与色泽吞噬净光。

    那种带有沉坠感的低嗡声,就是从暗流一样涌动的海底极度漫长地传出来。低徊震颤的回音群嗡嗡嘤嘤,仿佛激烈热燥的蜂群复叠、涡旋、震颤。

    携带感觉,通往无尽深邃漆黑的落堕与交缠,让心灵中厚重的恐怖感,变得比死亡更可怕。

    大海似乎经历一飒阵疼的战栗。

    瞬间震动,让整个的海变成撞响的铁钟。轰隆之声,比惊雷更加沉钝、厚重。声音衍生波与海涛一同从洞状的中心,轰轰地向外扩展。

    随即,一飒冲霄的火焰,仿佛乌黑海眼喷射出来的红箭。

    刹——

    火焰攒向苍穹。随即,触风蓬张。

    哗哗哗,横向撕扯开幅面的火蛇,烈焰叱咤。突然放浪的狂啸之声,伴着精铁般夯击重石的磕击之鸣,统御了整个乾坤的主频。

    这些看似幻觉的形物,惊艳、亢奋。仿佛狂醉饮噎的莽夫,斗胆毁灭万感禁忌,暴谴天物。

    空气朝向四面掀动卷缠如毡的风暴。所有在空间安泰静矗的物构,剧烈断折,残酷畸变……

    奔腾在其间的风,被猛火熏染成赤红流淌的血液。簌簌溅碎的光华残朵与折弧,仿佛狂刀白刃上带血的弯流。

    整个时空突然间随着——这一簇从海底激攒的火焰,似乎变作因为疼痛而紧缩起来的庞大身躯,瑟瑟抖动了空气群响不竭的怒号。

    苍穹乌蓝的背景变得浑浊了。星际不再是遥远的、可用浪漫去憧憬的幻境,而是模糊成暗灰色滚流着的烟雾。

    装点海天界限的云台烛火,倾覆……变作助燃的余焰,遂被中心腾奋的烈火完整蚕食掉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月勾明灭,如销蚀的飞镰。

    八度迦尊的光座、摩柯、素艮列泰,被火焰气势压制在下面。

    从烈火中心溅出的火星子,零落中以猝灭,瞬变僵死的尘埃。

    暴躁与毁灭。似乎就是火焰烈性剧燃决定的事。

    任何外在的判断,对于火而言,此时都是要被毁灭与踏掳的对象。

    那些借助美好感簇生起来的灵感,一旦临火,就会从感觉中对应生出——完全忤逆的另一个体验。

    “它,毁灭形物,也毁灭万感、心灵和灵魂。太恐怖了。”婵薇看着天空撕扯开幅面的火蛇,嗔怒道。

    “嗯,也许是时空那不可知的另一半……甚或是一部分……”

    “不可预知的灾难,原始存在的可怕状,我算看见了。”

    圆泰安详的八度迦尊光座,依然散发着生动符号的光辉。

    素艮列泰没有拔动佩刀,显化法相。他严然低头。司礼的冷敛,其实时刻贲动静哑中极速敏捷的心灵。

    摩柯如树站立。笃定的瞳光,映射光座。

    虽然,眼前发生突如其来的变故。但是,法格就是生命的护体。

    他丝毫没有调转姿态。好像所有惊变的发生,逃避不掉繁密法句——森林一样密植矗立的字句刀戈。

    “法者,是你最后启谕的音声词,打开了——从古纪禁锢到现在的海之门。”从八度迦的音尊光座飘起一个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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