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一章 劈令刀
    第二八一章劈令刀

    忽然,新厝阿笃将手中的绳索迅速扔开。仿佛急促飞翔的金蜂。精致伶俐的小武把手脚,一忽儿飞上身旁的大马。

    倾斜飞骋的马仿佛豁落破局的大扞刀。以厚重之廓,左右拍击空气的振动都可以隐约听到。

    遒屈亢奋的马背,紧蹙绷力的肌肉块垒,放浪步幅的蹄腕风雷……几乎让人感受到瞬间驰骋的威力与烈焰。

    而此时刻,与马群一同汹涌的勒琉赛,仍然高执狂暴吒鸣的皮鞭,湍旋在马群的轮廓边沿上。

    恰时,亢奋的陀因柱挥动的锥和抡动的方锤,不再是梭黎与勒琉赛目光中可控的勒令格式。

    只见此时马背上的陀因柱两手平衡中,调转吒动风与雷,完整浑炼的姿态并不拘于保守。那种不可控的姿态仿佛在马背上的巫事,不羁状变得有些恐怖。

    一吒锥令光完成后的陀因柱,姿态完整显化了几许疯狂力量透露的突兀。

    其实,完成猎堡早祷后的梭黎最渴望:力避这些染着祭祀的异族。但是,猎司里迪神圣祭祀完成功课后,总会有诡异的事变仓促到来。

    这些碎小的性灵密宗,虽然不曾触及重大族礼,但是,积蓄着阴厉不化的情味。总会在不经意间变成引发仇罹的关键。所以,让梭黎感到祭祀就像一场心灵的苦行劫。

    陀因柱也被冰卢厝族人唤作力量的平衡者。那是指他在左手锥和右手锤两者境,都能够调整勒令攻伐极端点。

    但是,唯有在锥与锤结合中才能制造毁灭。

    眼前,勒琉赛虽然避开了陀因柱的锥令光。但是,方锤钝击锥座,激射了第一道光之后,当梭黎和勒琉赛还处在惯性躲避的瞬间,方锤与锥座却变作连续的第二次弹击。

    第一道锥光令,陀因柱势在射杀勒琉赛所骑的马匹。意在终止勒琉赛统御马群形成的势,也会削弱勒琉赛吒鞭的威风。

    让陀因柱最感惶惑的是:在连续的感受中,陀因柱刚才的几次尝试,都不能精准拿捏勒琉赛的马匹。

    直到此刻,陀因柱终于将凶险的目光看向勒琉赛本人时,他在施动的锥令中已经预置——以连贯令,杀戮勒琉赛的目的。

    远远忙碌的新厝阿笃虽然和拓罗尔、海荣里戈、碧耶盾无休止地说着极其无聊的话。但是,当他看见陀因柱挥动右手方锤,被东天倾斜照射光投落而来的、夸张拉长的身影时,心里已经感觉到:时空中危险的降临。

    就像他在大海持桨划船,灵敏跳闪在风浪尖端,感受即时时空的脉动、各种力变和光机……捕捉时空信息的灵感,根本不是应感发生,而是超前制控那样。敏感的他,此时,同样能够从时空惊变中撷取质变的信息。

    “当!”

    就在陀因柱连贯的右手方锤再次震动锥座……只见倾斜奔腾如一道电光似的新厝阿笃,已经飙马而至。

    他随着轰轰奔腾的马,飒地,右手同频拽动身旁携带的佩刀。

    白刃新光一吒而呈的瞬间,新厝阿笃半抽离状态的刀刃,强硬阻尼了——陀因柱蓄意攒杀勒琉赛的锥令光。

    “新厝阿笃!”梭黎转首,看着豁落助战的新厝阿笃,眼里闪耀着惊喜的光芒。

    新厝阿笃犀利阻光的瞬间,精致的右手勾持续猛烈抽刀。森森飒划的凌厉手感带动飞翔白翼的刀刃,随抽动,一刀将连贯的第二道锥令光削成两半。片羽状的光,登时飞溅……在空间划出柔弯的两道光迹,堕入旷风中去……

    “小金蜂新厝阿笃!”凝蝶萝欣然道,“他是猎司里迪撑船的好手。马术也不错。”

    “嗯,听龙耶柏说过:驭船和驭马是猎司里迪太阳尊修饰大地的行头。我能够记起这句话,就是因为新厝阿笃。”尔珠道。

    “方形的大地,浑圆的海。尔珠,你用香颂赤尼歌唱的八尊里的水司,派遣来的一把刀就在这里了。”凝蝶萝看着精致执刀的新厝阿笃,两手叠压心口,终于长长地吐了一口郁气。

    新厝阿笃破掉陀因柱的连击锥令光。欢浪迎光的手脚显得格外生动。其实,在新厝阿笃的心里,自己虽然替勒琉赛破了锥令之咒。但是,他真正的目的就是呵护祭主梭黎的。

    显然,新厝阿笃知道:强硬的拿格是形格硬朗立威的卓刀、单掳和冰锋。带有强烈进攻的勇气和直锐杀戮的力量。而自己就是灵动状态的协调者。

    的确,就在新厝阿笃即时介入对垒陀因柱的局。敏于感受平衡力的他,意外地觉察:勒琉赛统谐的马群一点儿都不是被动的力量。就像一个巨大旋转的陀螺。马群浑整谐动的状态,简直就是一个庞大的星际御座一样,力量是内敛的。

    这些就是他驾驭大海上颠簸的小船只或控动巨船立帆的绳索,在浩瀚流动力量中感受到定恒根基的敏觉了。

    越是在陀因柱的施咒破坏中,这种力量的感受似乎变得更加明显。

    连贯锥令光的失误,已经让陀因柱变得怒不可遏。

    此时的陀因柱根本就不是一个人在战。那些驭马状态的弓弩手,已经随时搭箭在控。

    因为,曾经亲眼目睹梭黎徒手夺箭的威风,更何况此时的梭黎手执火狮剑。所以,那些弩手借助单纯原始力量的手段只能匿着了。

    陀因柱知道:自己的锥令光一旦破不开梭黎的势,就是败局。

    而且,陀因柱除了忌讳勒琉赛的暴鞭和统御的马群波涛,当然更警觉梭黎口中念动的“罗奥那”。那种神秘音素很容易直接焕活——猎司里迪古老原始的吟游诗歌,丰瞻整个时空境。

    这个音声,简直就是此时时空中立意的主频。那些低靡堕势的法隼走不过梭黎,其实就是破解不了猎司里迪早课祭祀中的这个语法新辞。

    此时的陀因柱,同时也感受了猎司里迪三部加持“罗奥那”的兽皮古卷。

    在《蓝色楞迦》中,梭黎幻然矗起的各种印。每一个印都是陀因柱法相难以逾越的道理。诸印中的时空印犹着。

    可怖的《婆娑摩》,更是放纵万感的魔具。每一个极端感觉,都足以让生命形格被意念诸觉支离破碎掉。猎司里迪的古言:神灵,很容易让人在万感中哭泣。而且,粘着情味的万感,更容易让人感到震恐。

    还有比对的法柔,显化的精密雕琢,锐化了罗奥那的音声修辞。

    所有这些都是陀因柱真实感察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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