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二六章 风云山河
    第三二六章风云山河

    “这些凶残的冰卢厝铁骑,突然如此发飙,肯定是有原因的。这些血也是刀的可怖者……啊……”凝蝶萝看着冰卢厝铁骑那屠戮式的重手鞭风、刀风,惊异道。

    “他们在要挟猎司里迪的马匹和牧人?”勒琉赛愤怒地看着远处略显激烈而发狂的冰卢厝铁骑,随着贲力,两手的力量感似乎在嚯嚯膨胀起来。

    “而且,他们是警觉的,更是警戒的。”尔珠立即收起手中的翠笛。一矗而立,随手调转已经旋转起来的欢飒马鞭,仿佛玲珑萦绕起来的一只灵蛇。

    而此时的火栗子,并没有从猎司里迪大地奔向原始森林的方向。锐直奔腾的火栗子直接逾越过猎司里迪与冰卢厝的交界。

    起初,那些手段疯狂的冰卢厝铁骑,并没有因此而感到奇怪。那些初出茅庐的惊马,显然他们见到的太多了。而且他们每个人都是拿捏马匹的高手。所以,对之斜睨一笑,甚淡之。

    “那是一头迟早会撞刀的兽。”一个冰卢厝铁骑好笑地握持一下身侧系挂的佩刀,“我是不会相信,猎司里迪有比刀更加坚硬的马首。”

    “它熟稔奔向我们的样子,显得它是属于冰卢厝族人的。”

    “一匹马算什么呢,它还不至于是一只虎。我可见不得这些比我还要暴躁的马。等会儿,我会把它交给我的马来踢,来踏……”

    唯有其中的一个铁骑道:“快别站在一块儿合势煽乎了。那就是一把刀!那就是一只虎!”那人说着,微微地停顿了一下,毫不掩饰地道,“那,就是猎司里迪单掳的坐骑。能不能掳到手才是问题,更不消在谈什么斩不斩了。”

    那人说罢,冰卢厝铁骑武士顿时一片沉默。这片刻的沉静并不意味着他们出于敬佩而甘拜下风。恰恰相反,他们更是暗暗蓄力。渴于搓磨手脚,碰碰拿格坐骑的火。

    烈性的生命刀都是在欲念中摩擦的。他们就是渴望以有形的胜出——来获取精神上旺势的快感。尤其是武者刀。即便敬畏,也是一番翻天覆地的征战后,获取的最后的那个结论。

    最后那个冰卢厝铁骑说的话,表面上遏制了众铁骑的喧嚣之辞。实际上,反而在那些铁骑内心激惹起更加渴望去征服的火焰。

    说真的,他们早就对那个在猎司里迪族被称作单掳、冰锋和卓刀的拿格,渴于执刀磕碰了。此刻,他们显然就有了试刀的心机。

    “今天,他应该就是和他的主人,一起来叩拜冰卢厝的太阳神战车的……”一个性急的冰卢厝铁骑刚说一句话,猛地,就将话势的口风紧急刹住。

    众铁骑驱散了那些混牧的马群后,没有在拿那些缓缓走散的马匹和牧马人寻事。

    火栗子没有因为前方堵路的冰卢厝铁骑收敛姿态。同样,冰卢厝铁骑更不会、也没必要给区区一马拓让道路——放任猎司里迪的马态威风。这,显然就是对冰卢厝铁骑的侮辱。

    此刻,放浪形骸的火栗子,飙焰着猎猎鬃发的狂火。那些竖旗一样高矗的火鬃旌风,让人感到:那样旺势的奔腾,仿佛可以点燃随鬃发飘动、快要燃烧起来的空气。

    冰卢厝铁骑一见猛直飙风而来的火栗子,整体谐动中,欢嬗动荡起来,仿佛流动盘旋的涡流。他们可不是精良马战中被动踏戮的目标。

    只见一个冰卢厝铁骑跃然奔腾而出,道:“待我先用冰卢厝太阳神赐予的皮鞭,降降它的来势。在冰卢厝大地上,绝不能容忍:异族的一匹马,给冰卢厝战骑来立威。”

    那位铁骑武士毫不隐晦地挽动右手拓长的皮鞭。左手大摆幅调谐马匹玲珑欢畅的步辇。让人感觉到:他驾驭的是一匹马龙。

    然而,火栗子马足下,激烈步辇踏溅起来的风烟,随风滚尘,同频瞬显一派武志昂扬拔力的风云山河。

    显然,孤战之勇,精铁寒透一身骨。逆风中的单杀刀,火栗子就是一瞬间粹净丰腴肉饰的精铁。原始野性丝毫没有褪掉本色。

    随着猛烈逆怼时,搓成圆涡状旋转的风。火栗子猛烈攀弯前蹄。蹙力、高腾、弹跃……姿态瞬间变作悬空高挂的一张弓。

    因为没有负荷,火栗子就是四只蹄锤抡圆的钝器。它毫不掩饰对于阻挠它奔腾的任何羁绊,采用攻击。

    就在那个铁骑武士催盛马力,掣动皮鞭的瞬间,凌空形绽的火栗子倾斜的马颈猛弯。整个身躯重量,轰然夯击那个铁骑。

    凌空落淀的重载,仿佛轰隆塌落的重石。重夯中,失衡的那位铁骑武士,人马倾覆如搁浅的舟,完全侧翻了。

    同时,火栗子紧蹙凝炼的四蹄。随落地瞬间,再度迸溅蓄满张力的势能。放纵再度叱咤的力量烈火。

    这一刻,那些未能及时续力,以为一尊人马铁骑合力就能折服区区一马的神话,彻底崩翻了。

    这一刻,冰卢厝众铁骑才猛地记起:眼前遭遇的火栗子,不仅是拿格的坐骑,勇于掀翻不是主人的对头,而且更是一匹原始森林的野马。浑身蓄着各种极端状态中生死鏖战的本能。

    “战吧!火栗子。”凝蝶萝终于吐了一口压抑太久的郁气。她敏感发现:原始森林中,野化训练出来的天然兽,果然和人力教养出来的马匹就根本不是一回事。虽然他们的共名都被唤作马。

    贲力疯狂的马,即是怒马,也是武马,更是不可轻忽的刀马。

    天翼无形,奔腾张风。

    重夯冰卢厝铁骑之后的火栗子,随着身后颠翻的一人一马,仍在浩涛般奔骋。空气中被它激烈踏溅的风,已经形成飒划的一道道白痕。那种毫不隐藏用毁灭感来修饰的冲动,顿时让眼前的冰卢厝铁骑为之震惊。

    虽然,还有渴于连贯的出击的铁骑渴望续力刚才的铁骑首战。但是,被火栗子无形磕伤的气势已经松动。

    鏖战中,力松落辇,心松丢命。气势在一颗心上的犹豫一经出现,瞬间就会扭转对战中的局点。

    冰卢厝随时续力的铁骑不再采用直锐的线攻。仿佛瞬间遭遇了一个强势的对手,开始变得迂回而盘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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