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〇五章 瑟诺汀和劲真跃泰
    第四〇五章瑟诺汀和劲真跃泰

    “瑟诺汀!你又跑到牧马的地方来了。”一个稍微年长的男孩,仿佛一个爱管闲事的小大人,站在小女孩瑟诺汀的身后。

    “劲真跃泰哥哥,我来这儿,要看锡攀叔叔牧饱的羽焰火的马匹。”

    “嗯,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可是阿爸说过:你只要不给羽焰火牧人的马匹添乱,就已经很不错了。”那个男孩劲真跃泰带着责备的口气道。

    “添乱吗?怎么会呢……喏,我不是等马匹都跑干净了,在这儿点数漂亮的马蹄吗……”瑟诺汀嘟着精致的小嘴巴,指着大地上的马蹄印道。

    劲真跃泰忽然双手蒙住眼睛,忌讳地说道:“血……马蹄印上的血……草叶尖上的血……阿爸阿妈,不听话的瑟诺汀,又在背过大人看铁骑战马了。”

    “好喽,劲真跃泰,我可再也不愿意唤你哥哥了。因为,你是一个嘴巴很干燥的人。哼!”瑟诺汀这下可生气了呢。

    “没错,劲真跃泰。瑟诺汀不但看见马血,还看见了羽焰火的头马,还有锡攀叔叔威武生飒的折叠棍……”瑟诺汀再也不掩饰自己一个人跑到这儿来的目的。

    “阿妈说,羽焰火的神灵讨厌——看见刀剑,还会露出笑脸的女孩子。”劲真跃泰说着,赤红着脸颊,忌讳地将脑袋埋藏在交叉的臂弯下。

    瑟诺汀这才控住了嘴巴,不说话了。

    劲真跃泰见瑟诺汀变乖了,这才站起来,将右手伸向瑟诺汀,“那就跟着劲真跃泰哥哥回家呗。”

    瑟诺汀犹豫着不动,生气地瞪着劲真跃泰,红着脸,道:“阿妈说,长到八岁的女孩子就不能牵男孩子手的。”

    劲真跃泰讽刺地撅撅嘴巴,“你道理真多。看来我得把你见到的事儿,一股脑儿给阿爸阿妈说尽才对。”

    劲真跃泰真不理瑟诺汀了,刚走开两步,忽然回首道:“天上神仙正打鼾……”

    “地上秘密听不清。”只见瑟诺汀这才载笑载奔地赶上劲真跃泰,将小鸟儿一样飞腾的小手,落翔在劲真跃泰哥哥的手中。

    劲真跃泰露出喜悦的微笑,手儿一握,却握了一把空气。

    只见瑟诺汀伶俐的小手使劲一拍劲真跃泰哥哥的手背,“先让人家我把最想说的好话儿说完吧。嘻嘻,羽焰火的马群正好十二匹,冰卢厝的高脚马总共二十八匹。那个干草黄,如果被命名一个达昂火瑟的名字,多好啊。那时,它一定会变成最棒的马王,而不是头马。那是,它会把冰卢厝铁骑的金盔踢成两半的哦……”

    劲真跃泰抿抿嘴巴,掩着嘴巴,道:“瑟诺汀妹妹,你记住:金盔里包着的难道不是脑袋吗……你可真敢说啊……这下子,话儿说完了呗。”

    瑟诺汀满脸流露着红彤彤的笑魇,乖乖地搭上劲真跃泰的手,走向远方。

    冰卢厝铁骑首领幕迩扎和众铁骑武士,再没有随意拿初音度说事。他们刚才用战马和刀做成的事,已经完整地落进修武和初音度的话套里了。

    就在羽焰火牧人锡攀终于驾驭威风的干草黄,返回马场,对羽焰火的族人们道:“羽焰火最精壮的十二匹精真火焰马,已经全部牧饱了。”

    欣喜的羽焰火牧人们,啧啧赞叹一番。谈论着这下凯旋归族的一簇精英马。

    在羽焰火族,按照古老的族规,依然保持着火焰马原始旷境中艰险远涉的野牧式状态。

    偶尔,这些火焰马的精壮彪马,也会被引领到有野马出没的荒莽地带。

    这正是这些看似身形略小的羽焰火马匹,烈性不堕,擅于强悍搏击的原因。

    羽焰火族人们流传在口头上的一句话就是:牧饱了马匹,羽焰火人的双足就可以选择自由。

    所以,这一刻,羽焰火牧人锡攀从马场阔步走出来的这一刻,健硕强悍的身形已经显得更加壮势和魁伟。

    也只有此时,他看上去,才像羽焰火真正的弟王典。

    锡攀除了缠在腰间的皮鞭,只身不再携带任何搭配的工具。

    冰塬大地的人都说:羽焰火除了放浪形骸的野牧,也有放浪形骸的航海。

    而作为羽焰火族弟王典的锡攀,出海连一条小舢板也不带。他说过:“为过程寻找中介工具的,是弟王典开海可不愿意做的一件事。”

    在他心里,真正的原因就是:有海就有船,无论船的主人是谁。

    此时的锡攀,拔足拓步,欢飒奔腾向海岸。锡攀看着:依然矗在海岸边的冰卢厝族人洪炼达儿。径直朝那高矗在马背的身影走去。

    锡攀的爱好是:没有空走一趟的路。没有无缘故行步的羽焰火人。

    带着目的前行的羽焰火人,在锡攀看来才是充满力量的。

    而且,生命从情欲化生出来的愤怒,最容易生成有力量的目的刀。所以,锡攀毫不避嫌地朝着依然矗在海岸的洪炼达儿走去。

    他似乎知道:持久站立在那儿的洪炼达儿应该是有原因的。

    这个刚刚以牧马人姿态、征服过冰卢厝铁骑的人,本来就是修武目光中的一把凶器。

    此时的锡攀,可不再是修武眼中的羽焰火牧马人,而是一尊羽焰火的王相。

    尽管修武身后的众冰卢厝铁骑对之心怒贲张,但是,再没有敢贸然行动。

    锡攀迈步跨越洪炼达儿的瞬间,缓缓侧转头势,看罢洪炼达儿一眼,没有说话。

    他忽而驻足,敏感地垂首,看着一处水湾尚未脱锚的小舢板。显然,那就是冰卢厝族人的。其实,在锡攀的目光中,那更是洪炼达儿早就预置在那儿的一匹马船了。

    本来,在洪炼达儿的判断中,这只空置的船只,本来就是自己即时开海的工具。但是,当他看见冰卢厝大地上混牧的马群和羽焰火牧人,其实,他比修武更早就预感到一些不谐的感觉。

    是的,敏感的洪炼达儿已经发现:那个看似默默无语的羽焰火牧人就是:羽焰火族的弟王典左手王相锡攀。

    冰卢厝族人的确对于紧邻的羽焰火是陌生和忌讳的,可是,洪炼达儿永远清醒着的脑袋,显然要比饰尊洪叠迩厝看到的更多。

    只是长久以来,冰卢厝族出于藐视,不愿搭理这个土地贫瘠干枯的地方。以及忌讳那些野性状态的手脚,所以隔阂甚重。

    洪炼达儿却视之羽焰火为一根带毒的箭镞,和猎司里迪族、盾马族一样,同样是不能忽怠的存在——

    除了羽焰火的马匹,还有马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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