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〇〇九章 和阙如箴
    第一〇〇九章和阙如箴

    春风,春光。

    时令白昼盛光的时刻,冰塬部的大地被煦热温暖的热量,消融着厚重冰冻的寒意。各种柔绿润饰的生动草木,还没有映光绽现舒张情致的婆娑与丰满。但是,这样快慰的悦泰怡人,已经让人欢动起来的信致,渴望温暖美满的憧憬。

    猎堡散发着铁青色的光,在诗意蓬勃起来的空间里,以有形骨呈的壮美气质,贲现形体醒目的情致轮廓。

    猎堡箭楼的尖顶上,以反射光芒形成磅礴错叠的各种交辙。所以,猎堡巅顶上总是璀璨夺目的光河。

    在冰卢厝,光芒在梭黎的心里,总是金贵的质物。梭黎看着石案上自己未曾触碰的《蓝色楞伽》、《婆娑摩》和《黑白法柔》。

    她那样谨慎和恭敬,在内心默默地祝祈道:

    “黑色经辞,

    凝冷酷黑色的仪礼。

    当罗奥那的记忆,

    伴着三经卷走过的那些瞬间光,

    玲珑新光越出无象感觉,

    被经辞加固成——

    欢鲜定向的河流。

    因为,

    记住河岸而记住河流。

    就像:

    因为三经礼记住罗奥那。”

    梭黎清楚:这是自己唯一可以间接记忆那种美妙音声的工具了。而且,这些经本,包括经辞散发的意蕴,同频牵连了龙耶柏苦行亲证“罗奥那”的全部经历。

    梭黎感到:完美保真一时意象的境界。就像尊崇完整拥趸过的全部记忆。他用敬畏的尊崇感,在太阳神宫殿的石案旁静坐了一会儿。直到内心美好盛着的汹涌热情,仿佛窗外明亮的春阳时。他才默默地道:“龙耶柏,梭黎此时获得的一颗宁静心灵,可以用满全包绕美德的精微洁净的好感,祈完早课的心愿,走到外面的光芒里去了。”

    梭黎走出大殿,豁然进入盈满光芒的世界。仰头,惯性地看向猎堡密集箭楼上那些交辙反射光芒形成庞大铁青色建筑——以光形成的庞大王冠,他总会莫名其妙地想象到:

    传说中,衣饰装帧精美的春令女神,正头戴缀满星辰的银光冠冕,以冷色装帧的精致笑容,用两手锐意搬迁大地光感菁华的靛蓝色,雅致装帧——搓磨纤细光白的手指头。并以广宇赋予的确凿辨鉴力和精密手感,冷透雕琢隆冬余寒的背景底气,铺设上柔润春阳动人的新鲜喜气。

    是的,想象中的那种美致,几乎快要让梭黎聆听见:温馨弹颤的暖水响频,从冰封之下,精柔消磨着——坚硬固体禁锢大地的冰。

    梭黎从大自然境界的神秘物语,能够清楚地感受得到:那种以形状感激活自己对于“罗奥那”感受的生态力。

    就像此时目光中,那些临春季节披上璀璨阳光的原始森林,愈日润染的柔绿色,就是渐渐旺盛起来的生态力量。以柔力透彻的生机,破袭僵硬厚冰的固体块垒。

    这会儿,梭黎忽然间想起刚才漂浮在空气中的、吟游诗人的缥缈吟哦。是的,那其中的寓意,仿佛精致指事的启示。精诠了结局和过程。那样的亲证,仿佛就是艰难生成的生态力了

    阳光下,深邃遮罩的浓阴里。那些带着寒霜一样的树木,在预热感渐旺的时刻,丰润的水汽洇散出新鲜的色泽。

    那种以柔软状,愈日在森林背景底色中铺垫开来的绿色,润泽的美感,显示出和泰饱满力感绽放生动鲜艳的过程。

    似乎就是为了回复——刚才那漂浮在空气中吟游诗人的话,梭黎迎向自大森林风声吹来的方向。

    他能够清晰地感知:那些以纯音素音声咏叹的吟哦调,虽然旋律感与以往那些吟游诗人的歌声一样。舒缓,漂浮,略带郁气。但是却是极致纯净的单音素。丝毫没有复合联诵形成的混合音声。

    而且在整个的冰塬大地上,他从来没有感受过这种精纯无二的底色衬音。

    “心是纯粹的金子,

    感觉是芬芳馥郁的泥土。

    丰韵手力饱和的拎起:

    虔诚屯满风传的音篆,

    我用斑驳的音声,

    表达回馈的礼仪。”

    梭黎向着风吹来的方向,仿佛碧盈光色的润泽植物,悠然恭敬地矗起合十的双手。那种宛然流韵的音律,带着执意运用单音素表达修辞时的努力,那样虔诚的脸颊,仿佛素手枝叶上,开放出来的、一盏火焰燎燃旺生般的美丽百合。

    他看着勒琉赛在光芒下放牧光亮流动河水一样的马匹,没有执意呼唤怒墨刹马匹。

    “古老尘封的洪荒里,

    这些单骑一样的孤刀骏匹。

    从原始空旷被造化的物语,

    传递来灵音。

    蹙结修辞的精义,

    御风飘骋在空间里。

    如蛊的神秘,

    牵着大地生命的质素颗粒。”

    这一阙,梭黎没有采用猎司里迪的修辞语法,而是竭力临摹:自己从刚才听到的、吟游诗歌的音素特质。

    是的,唯有这样应和风传的吟哦,梭黎才会真切地感受出:自己和空间完成了情谊芬芳的对白。

    “这样的春风真好。”只见凝蝶萝忽而回头,看向梭黎缓缓朝原始森林表达的吟哦,情不自禁地道。

    “嗯,我忽然感到:我们都是随化流变得薰香风。只会固执地以为:那些吟游诗人就是卑薄荒凉的凄然魂魄,吟哦的只会是颓废荒诞的万感,可以随兴放逐。其实,不是这样。”

    “猎司里迪的古卷说:没有忽怠草木一样生长成形的真挚,这可以用来解释——宇宙法则永恒不灭的原因。”凝蝶萝温馨地将两手搭在心胸上,缓缓地抬起头来,春光仿佛温婉无重的流瀑,从手形弧勾完成明暗交辙的一番“流淌”。显得心灵之感与造化光泰的适恰搭配。

    “凝蝶萝,你说的真好。”尔珠欣慰地附和道。

    “能够一丝不苟地,从素常那些氤氲光华自然的境况采辞,并诉诸礼仪。他是猎司里迪祭主的荣耀。”香颂班的指挥丽达穆汗道。“一个祭祀者的心灵从来都是深邃的月色。但它有足够的光芒,以不热烈、寂静的冷冽,穿透模糊视域的黑暗,启示以素美光华传递不灭的温情。梭黎迎风唱辞的话是真挚的。”

    凝蝶萝和尔珠遂一同向丽达穆汗致意。表示她们也有同感。

    暖阳舒缓的光流,仿佛是永远生鲜着、不会丢失的青春。希望和憧憬,总是借助春色,义无反顾地浇灌被冬令一遍又一遍毁杀过,复以从大地月令一样长成嫩叶状的箴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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