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杀人鼠之王
程乞继续向前走。终于来到了药品仓库。面前的金属门锁已经腐朽，他轻轻一捏，便碎裂落地。轰隆隆！他推开面前的大门。目光所及，是数十个巨大的金属罐子，单个至少有5米之高，一排连着一排。程乞来到其中一个罐子前方。轻轻擦拭掉铭牌上的灰尘，露出一行字样。“是宋大医的基因补全药剂！”程乞双目放光，“居然有这多么罐子，这药剂是成吨研发的吗？！”程乞完全没有料到，基因药剂能够用这种巨型单位存储！程乞伸出手指，敲了敲面前的罐子，面色直接变得低沉。罐子内部传来了空旷的回音。“是空的！”程乞几步迈出，来到另一个罐子之前，继续敲击，“也是空的！”之后。程乞以最快的速度，检查了所有的罐子。他的神情越来越失落，最终脸上蒙上了一层阴霾。全是空的！“这不应该啊。”程乞皱眉思索着，“宋大医不是已经承认了自己的失败吗？也就是说，这药剂算是一种报废品，何必大费周章，全部带走了呢？这体积可不算小！”程乞跃上了一个罐子的顶端，手臂发力，将顶部的仓门掀开。极限战士装甲的照明灯，将内部照的铮明瓦亮。里边的确是空的，一滴液体都没有。与此同时。程乞看见罐子内壁上，还有一圈一圈的痕迹，上边有轻微的结晶现象。这很好理解，是其中的液体在一层又一层的减少，而后对应的水平面上，会出现干燥后所留下的痕迹。“这些药剂蒸发了？！”程乞有些恍然，但下一秒，他又发现了不对劲。那一圈又一圈的痕迹，并不均匀。如果是蒸发的话，水位下降的速度是平缓的，应该留下均匀的痕迹才对！而此时罐子内壁的情况，显然是违背常理的。那些痕迹的间距，有的宽，有的窄。这代表着，液体在某个时间段突然消失了很多，而在其他的时间段里，又消失的很少。完全没有固定的频率。“这种现象”程乞的双目微睁，“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把这些液体喝掉了！”这念头刚刚出现。程乞就感觉有些脊背发凉。这地下空间内，藏有别的生物！它一定是某种很惊人的东西，因为它喝掉了数百吨基因补全药剂！程乞跳落地面，手臂内翻转出银色的匕首，他眯着眼，一寸寸的观察着四周。嘀嗒嘀嗒幽暗的深处，还是传来着水滴滴落的声音，并在这空间内发出阵阵回响。淅淅索索淅淅索索远处又传来了某种轻微的响动，就像是毛发摩擦金属的声音。装甲的面罩内，程乞的额头上凝聚出了一层冷汗。他的眼睛快速的转动着，观察着面前的每一个细节。究竟是什么东西？！嘀嗒！嘀嗒！淅淅索索！淅淅索索！这一瞬，程乞感觉耳后的寒毛忽然竖起，他猛的转身！极限战士装甲肩头上的照明灯，一瞬间将前方照亮！却见前方那纵横交错的黑色管道上，静静的人立着一只小白鼠！程乞的瞳孔猛地一缩。却见这只小白鼠不过巴掌大小，浑身毛发洁白而柔软，它的爪子也呈现嫩嫩的粉红色，一双眼睛乌溜溜的，像是两颗小巧的宝石。“你？”程乞有些始料未及，这突然出现的生物，跟他脑补的完全不一样。居然不是某种恐怖的大型怪兽，而是一个毛茸茸，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东西。但程乞没有放松警惕，脑中一瞬间闪过各种想法。它是幸存的实验体小白鼠？这不太可能吧先不说它本身的寿命极限，它吃什么喝什么呢？难道，是它喝了那些基因补全药剂？！可它这体积，也太小了点！嘀嗒嘀嗒淅淅索索淅淅索索小白鼠伸出两只小爪子，接着一旁管道上的冷凝水，在做着类似于"洗手"的动作。程乞发现战甲所发出的照明光线，微微矮了一点，无法照射到这只小白鼠的头顶。而后，程乞微微挺了挺胸膛，光线也缓缓上移。却不料，程乞看见了一幕匪夷所思的景象。这只小白鼠没有头盖骨。有人用环形切割，将它头顶部分的骨骼完整的切了下去，并在它的头顶，安装了一个小小的金属支架，而支架中央正是小白鼠那裸露在空气中的大脑。很明显，这是一种实验手段，目的是研究这只小白鼠的大脑。程乞微微吸了一口凉气，“它真的百年前的实验小白鼠？”而当人类撤离的时候，完全没有人理会这只小白鼠，更没有人拆掉对应的设备，所以它那有些恐怖的外观，一直保留到现在。但这不是最令程乞震惊的。真正令程乞惊诧的原因是，此时这只小白鼠的大脑上，生长出了一簇一簇的粉色晶体，就像是一个微缩般的草丛，晶体上闪烁着迷幻而神秘的光泽，非常美丽。看着那些晶体的结构。程乞越发吃惊，这怎么有点像硅基生命的特征！？自己之前那夸张的猜测，难道是对的？！它真的是依靠进食基因补全药剂，存活了上百年。而在这个过程中，它的自身一定发生了某种基因变异，比如说，它的大脑，此时呈现了硅基生命的特征！“吱吱！”却见那小白鼠停止爪子上的动作，转身看向程乞，嘴巴动了动，发出弱小的吱吱声。程乞却是面色一愣。因为他忽然看见小白鼠头顶的粉色水晶内，飘荡出一条蓝色的丝带，丝带在空中婉转流动，最终汇聚在程乞的眉心。而后，程乞不可思议的听懂了小白鼠的语言。“人类。”“残忍而凶恶，就像是恶魔。”程乞的内心一颤。这台词，跟之前自己想象的一模一样，不同的是，小白鼠会表达了！下一瞬，程乞反应过来。不是小白鼠口吐人言，而是它不但具有硅基生物的特征，还拥有了一些硅基生物的能力。刚刚的那种交流，属于硅基生物之间的特殊沟通方式。这一点，传承曾描述过——硅基生物之间的交流方式，是通过某种特定的电磁波。也就是说，若不是程乞具有双基因序列，他也只能听见碳基生物认知中的"吱吱"声。“我不允许人类踏足我的领地。”“你，即将被杀死。”“这是你们早就应该承受的惩罚。”小白鼠吱吱的叫着，它头顶的粉色水晶忽然变得明亮，且呈现了特定频率的闪烁。程乞感觉整个基因研究中心都在颤动，准确的说，是地面上发生了惊天的变化，而后震动层层传递，最终影响了这百米深的地下空间。与此同时，程乞听见了无数杀人鼠的怒吼。难以想象，相隔如此厚重的地面，那些怒吼竟然还能从地面传入程乞的耳朵。可见，那些杀人鼠此时的状态是多么的癫狂与愤怒。天花板开始酥动。程乞能听到越来越近的挖掘声，其中也夹杂着杀人鼠指甲崩断的声音，但它们已然不顾一切，拼命一般的向着程乞靠近。程乞终于明白了一切。眼前这小家伙，是基因研究中心内唯一的幸存"鼠"，它喝了所有的基因药剂，身体产生了不可思议的变化。它可以通过头顶上那些粉色的晶体，释放出某些特殊的信号，从而操纵整个杀人鼠族群。难怪之前程乞靠近着基因研究中心时，地面上的杀人鼠暴躁而疯狂。因为。它们需要保护自己的鼠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