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品?那我又有什么好处?”江畋随即在意念中突然反问道:下一刻,动如雷霆的声音咆哮道:“好处!卑微的虫豸,你竟敢对于伟大之尊,索取好处;该将你打入深渊,承受永世不休折磨。”
“那么……永别了。”江畋毫不犹豫的操纵甲人扭头就走,就听威严宏大的声音连忙喊道:“擅闯我的死亡领域,还妄想能够退出么?但只要奉献上足够的灵肉和器脏,就可以赋予你征服之力!”
随即,甲人也感受到了某种共鸣,那是万千挥舞着各色旗帜和兵器,厮杀在沙漠与绿洲之间的大军;其中隐约夹杂着许多体型硕大的兽类、虫型;以及另外一些直立行走带有非人特征的披挂士兵。
然后,由变成了笼罩在火焰与哀鸣声中的广大城邦;以及用精致织物和宝石所装饰的华美宫殿中,堆满殿堂大厅的金银器皿和钱币、武器等闪耀异常的战利品;还有穿着清凉暴露的各族年轻女子。
“就这?”然而江畋却是略显失望的应道:虽然这一幕幕场景看起来很美妙,但也不过是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的老电影水准;已经丝毫打动和影响不了,在另一个世界完成建国和征服大业的江畋。
“……”冥冥中威严宏大的声音,也不由一顿;然后,又变成了铺盖地咆哮着,吞没整座城市的巨型沙暴;以及宏伟的山脉崩裂,自上而下汇聚而成的滚滚泥石流、冲毁大片的城镇村庄的末日。
“够了!”江畋却是故作烦躁了打断了,这一幕幕宛如灾难片的场景展示。同时很不耐烦的喊道:“这不过是地之间,自然万物伴生的伟力之一;就算我见得再多,又和征服之力有什么关系?”
“你能把整座山丘都变成黄金的?”“你能让这片大沙漠,都长满绿色的植被么?”“你能替我把这上的星辰,随便摘一颗下来?”“或者你能熄灭太阳,将高悬的银月,给我拉到地面上么?”
“还是,你能无中生有的给我变出一个,全世界最完美无瑕的女人么?”“你能让一整个国家的人,都变成我最为死忠的臣民么?”“你能变出让成千上万的人,永远都吃不完的五鱼二饼么?”
“就算是最低限度的要求,那你可否凭空为我变出一支,无谓生死也不需要任何的补给,就算彻底损失殆尽了,也可以源源不绝的恢复过来,足以征服整个地区,整个国家,乃至全世界的大军?”
随着冥冥中的存在陷入沉默。“权势、地位、财富、美色,名望还有力量,你什么都给不了。”江畋最后嗤声冷笑道:“这也做不到,那也做不到,又好意思妄称伟大的存在;简直就是各笑话。”
“放肆!卑贱的蝼蚁……”随着一声震动地的吼声:下一刻,仿若是崩地裂一般,从撕裂的血色空中,流淌下大片的火焰如云,与地面喷涌出的熔岩涌泉,还有飞沙走石的暴风交织在一起。
“幻象、又是幻象,怎么就没有一个给力点的呢?”然而江畋却是低声抱怨到:“最讨厌这种画大饼唬饶垃圾了。”与此同时,从沙漠殿堂的各处雕塑中,涌出了大群的巨钳甲虫和黑压压蛛类。
在某种淡黄色的气息掩护下,迅速掩没了整片广场,又将甲人所在的位置团团包围起来;正当江畋想要操纵甲人腾跃躲闪,却发现反应延迟和滞涩了许多,像是被什么无形的罗网所纠缠和牵绊住。
只来得及闪上一根倾斜的花头立柱边缘,就被不知何时攀上来的,几条拇指粗的血红线虫,缠绕住了腿;正当这几条血红线虫,竭力寻找钻入缝隙。就被幻化消失的冰霜,冻成节节寸断的碎块;
“傀儡?居然是一具完美的亡骸。”这时虚空之声突然一变,似乎多出一点点难以形容的惊喜。下一刻,广场地面真的裂开来,随着喷涌而出的流沙滚滚,裹挟着那些尸体和怪虫,裹卷向了甲人。
而这时,像是有更多无力的力量,集中投射在甲人身上,缠绕并且压制了它,化身冰霜和冻气的虚化能力;在不断被冻结、碎裂的砂砾与线虫。持续的碎片崩落下,甲人被拖入了不见日的地底。
然而,就在江畋与甲饶联系,被现场激发的环境影响,隔断、模糊的最后片刻;已经足以让他完成一件事情。通过部分共享的“次元泡”模块,取出被瞬间引燃的几大桶炸药和串连好的轰雷。
片刻之后,在地下深处充斥着蠕动血肉,宛如某种活物腔肠的黑暗殿堂内,江畋也彻底失去了甲人身上的所有感知。紧接慢慢沉寂下来的城墟深处,突然沉闷震动不断、迅速拱动掀飞一大片地面;
“我也找到你了。”江畋同样在意念中喝到:随着爆炸的滚滚气浪,带着大片碎片和残肢断体,宛如一朵蘑菇云一般,在城墟深处缓缓的喷涌上空,又化作淅淅沥沥飘坠如雨的砂砾、灰烬。
随即,江畋就闪现到爆炸点;而原本好算宏伟的沙漠风格殿堂,已然连同铺满尸体的前庭\/广场一起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一个持续崩坍和扩散开来的深坑。在深坑下方又赫然层层叠压着数重建筑。
这些建筑的形制和风格也不尽相同,就像是来自不同的年代和区域;并且在相互层叠重压之下,正东倒西歪的发生严重错位和变形,又轰隆隆作响的一层层坍陷下去,挤压、喷溅出一股股的尘云。
然而,江畋通过瞬间激活的“感电\/传动”模式,也找到了真正的关键所在;那是被自爆炸碎、崩散的甲人,所留下来最后一点正在消散的痕迹。直接通向了一个深坑底部,一个石构造的破损出口。
而在江畋的“感电\/传动”模式瞬间扫描之下,这赫然是一座翻倒插入底下深处的,大号金字塔形祭台的底部。由甲燃致的地下爆炸,直接震碎了厚重的封闭石板,也从中露出了一个宽大的裂隙。
就在江畋没入这处裂隙的同时,随着由远及近的尖锐呼啸声,从城墟各处迸涌而来的虫兽,还有各色的尸骸,像是在某种无形机制的驱使和激发之下,争相恐后的跳入这处深坑,并将其迅速填满。
然而,外间试图涌入的诸多虫兽和尸骸,却被江畋放出来的一群雕形怪\/黑石精,被死死挡在了入口处;虽然很快被这些从地下蛰伏中强行复苏的虫兽,抓挠的伤痕累累、甚至部分肢体破裂摧折,
但是硕大而沉重的体型,还是轻而易举的堵住了大部分间隙。因此,江畋可以静下心来,拿出一颗丙类奇物\/白石,沾上一些水后瞬间激发出了,明亮而柔和的大片毫光,仔细的观察起周围的环境。
相对于外间虫怪争斗厮杀和吞噬的雕饰,在这处底部的大厅之中,则到处都是各种半人半虫的军队,到处征战厮杀的彩色壁画和浅浮雕;其中又间杂着许多巨大化的管状蠕虫、镰齿飞虫和巨甲虫。
但还有一些相对隐蔽的,则是一些人畜类被摆上祭坛,作为供奉的祭品而换取庇护。以及接受类似发光虫卵的赐福;自内而外的寄生和逐渐蜕变成,带有明显虫类特征的异形人和大型虫兽的场景。
下一刻,壁画间轰然崩碎、尘土飞扬,蹒跚走出数具缠着破布条的高大人形骸骨;只是这些高大骸骨的头部,却是类似犬、羊和鸟头一般的金属造型;挥舞着粗大的铁杖、叶锤和连枷等轰击而至。
然后这些徒有其表的守卫,就被跃上空中的江畋,接二连三的隔空拍碎,嵌入在覆土的墙壁上;虽然还在努力挣扎着,想要聚合起来;但是被江畋震碎大部分骨骼,并且将动物金属头罩揉成一团。
就再也没有办法恢复过来了。而后,江畋也见到了祭台底部大厅深处,被众多枯萎、腐朽的血肉脉络,所环绕的核心位置;盘坐着一副有两个巨角头颅和八只手臂,浑身长满骨刺的七八丈高骸骨。
“你……你……到底是什么?”无名的声音突然惊呼道:“山岳之主、湖中巨怪、蛇蜥之祖、还有森之心、利维坦和泰坦血脉,你倒地做了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古老者的咒怨,缠绕着你……”
与此同时,从这副枯萎血肉缠绕的巨大异形骸骨中,又涌出了大量戴着湿淋淋粘液和外膜的肉虫、线虫;像是刚刚被催生出来一般的外皮,又迅速在空中凝结成坚韧、发硬的灰色、褐色的甲壳。
几乎是毫无停歇的从攀附的地面,墙壁上,弹跳而起密密麻麻的扑向江畋;然后,就在一闪而过的幽光之中;接二连三的炸裂、崩碎开来;化作了溅落在地上,腐蚀出点点青烟的一片片污秽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