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亲一下,应该没事吧……
    母亲家中原是富商,因家中败落,且商人地位低下。

    这才到秦家为妾。

    但是瘦死的骆驼比较大,当初母亲嫁到秦家时,有两万银子的陪嫁。

    这些钱如今自然都被秦父和李氏花光了。

    她现在,就是让他们把这些钱全都吐出来!

    所谓的父爱,她早就不稀罕了。

    什么都是假的,真金白银才是真的。

    秦父闻言先是一懵,但很快想起那两万两银子。

    这些钱,都被他花光了呀!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话。

    旁边谢砚礼不含一丝感情的声音响起,“女儿想带走母亲留下的东西都不可以吗?”

    什么东西!根本没有东西了!

    但他哪敢这么跟谢砚礼说话……

    秦父咬牙道:“当然可以,可以明日九微你走之前,我会把你的母亲留下的东西交给你。”

    秦九微弯唇轻笑,“那就多谢父亲了。”

    最终秦父将原本留给秦老夫人的院子收拾了出来,让他们三人今晚住下。

    “这兰园原是留给我母亲的,但是她去世得早,一直没能住上。”

    “院子简陋,还望谢世子不要介意。”

    兰园是秦府除了主院外,最好的院子了。

    房间宽敞而高阔,屋顶以雕花梁木撑起,绘有祥瑞图案。

    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巨大的紫檀木床,床架雕刻着龙凤呈祥的图案,床上铺着柔软的锦被,绣着繁复的花纹。

    和刚才秦九微简陋的房间可以说是云泥之别。

    这样强烈的对比,让谢砚礼心中更酸涩了几分。

    他转眸,见秦九微正静静站在窗下,眉似远山含黛,目若秋水无尘。

    像一泓静谧的湖水淡然从容。

    注意到他的目光,秦九微轻轻歪头,“怎么了?”

    谢砚礼抿了抿薄唇,“无事。”

    秦九微却想起。

    今晚春哥儿睡在偏房,他们二人睡在主屋。

    但谢砚礼其实并不愿意跟她睡在一起。

    毕竟自从新婚之夜以后,谢砚礼一直都是睡在书房的。

    “夫君放心,妾身今晚睡在软榻上。”

    谢砚礼眉心隆起,“天气阴湿,怎么可以睡在软榻上?”

    他冷声道:“今晚一起睡在床榻上,就如新婚之夜那般。”

    秦九微立刻明白过来。

    和新婚之夜那般?

    他的意思仍是……他不会碰她。

    秦九微轻哼,她也没想让他碰。

    深夜。

    谢砚礼和秦九微两人躺在床上,中间隔着两个手掌的距离。

    此时外面的雨突然大了几分,天际忽地滚过闷雷,一道闪电如银蛇般撕开沉沉夜幕,刹那间照亮了整个屋子。

    秦九微原本已经睡着,却被这突如其来的惊雷猛地惊醒。

    雷声仿佛就在她耳畔炸响,声声震得她心头发颤。

    她母亲青姨娘……便是病死在这样一个雷雨夜。

    那晚,娘亲嘴角不断渗出的鲜血,在她的哭喊声中,娘亲的身体一点点变得苍白冰冷……

    从此以后,她听见雷声便会控制不住地害怕。

    秦九微慌乱地扯过被子,紧紧地抱在怀中,身子止不住地微微发抖,如同秋风中的落叶。

    纤细的手指紧紧揪着被角,指节因过于用力而微微发白。

    她原本就睡在床榻里侧,此时更是蜷缩在角落,咬着下唇止不住地颤抖。

    谢砚礼常年在军中,即便是睡着也会对周遭的事情非常敏感,此时更是直接清醒。

    他转眸看到缩成一团的秦九微,似一只受惊的小鹿。

    谢砚礼年少便从军,战场的残酷对所有人一视同仁,他各种苦头都吃过。

    如今看到秦九微被外面的雷声吓成这样,不禁皱了皱眉。

    她竟然如此娇弱……

    但见她实在是颤抖得厉害,出声问道:“有没有事?”

    秦九微闻言抬头。

    在忽明忽暗的闪电映照下,谢砚礼看到她桃花眼中闪烁的泪光,眼中满是恐惧与无助。

    长睫颤抖着,如同受惊的蝶翅。

    她贝齿轻咬下唇,努力不让泪水落下,可那眼眶中的泪水却似不受控制般越聚越多。

    谢砚礼心猛地一揪,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

    他立刻俯身上前,将秦九微搂进怀中。

    秦九微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暖包围,先是一怔。

    随后便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顾不得其他,紧紧依偎在他怀里。

    她的脸贴在谢砚礼的胸膛上,能清晰地听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这声音让她莫名感到一股心安。

    谢砚礼轻轻抚摸着秦九微的发丝,在她耳畔低声呢喃。

    “莫怕,有我在。”

    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秦九微心中的恐惧渐渐消散,眼皮也越来越沉。

    不知过了多久,谢砚礼再次垂眸时,发现秦九微已经在他怀中睡着了。

    长睫紧闭,在眼下投出一圈阴影。

    白嫩的小脸也渐渐有了几分血色,粉唇紧紧抿着,如同花瓣一般。

    她呼吸均匀而平稳,随着呼吸的节奏,那嘴唇也微微地动着……

    谢砚礼不禁喉结滚动。

    他是她妻子。

    亲一下,应该没事吧……

    谢砚礼俯身,薄唇离那张粉白的小脸越来越近。

    但在最后一刻,谢砚礼理智回笼。

    他这是在做什么?

    不是他说的,他和秦九微只能是相敬如宾的关系吗?

    怎么现在想要越雷池的竟是他?

    此时另一边,侯府。

    珏哥儿抱着小枕头,敲响了景哥儿的房间门。

    奶声奶气地喊道:“二哥哥,你睡了吗?”

    躺在床上的景哥儿无奈睁开眼。

    他下床开门,看到珏哥儿正站在门口,仰着小脸看他。

    小脸蛋上还挂着泪珠。

    “二哥,我想母亲了……”

    “你说母亲她怎么还没回来。”

    景哥儿紧抿着薄唇,“不知道。”

    两人不过才相处三天而已,现在只不过是一晚不在,珏哥儿怎么会这么舍不得她?

    “外面在打雷我害怕,二哥哥你陪我睡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