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连指尖都是酥软的
    谢砚礼环着她,将她禁锢在胸膛和浴桶壁上。

    水在浴桶里缓缓涌动了一下。

    很快,浴桶里的水花一圈圈荡开,拍打着桶壁。

    翌日。

    晨光透过纱幔,落到秦九微紧闭的眼睫上。

    她被这亮光刺醒,缓缓掀起眼睑。

    秦九微抬手,却发现自己连指尖都是酥软的。

    她试图挪动一下身体,疼痛和酥麻瞬间遍布全身。

    秦九微眉头紧锁,轻轻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本明亮的眼眸也因这疼痛而蒙上了一层水雾。

    透过纱幔,她看到一个颀长高大的身影,是谢砚礼。

    他应该是在穿朝服,准备去进宫上早朝。

    “醒了?”谢砚礼注意到她是视线,出声询问道。

    秦九微听到他说话声,耳朵不由一红。

    昨晚也是整个声音,在她耳边低哑地呢喃,让她看着他,抱紧他……

    谢砚礼的声音一向是清洌含霜,珠玉磬竹般。

    此时却多了几分沙哑和慵懒,就像是……野兽吃饱之后的慵懒满足。

    秦九微脑中瞬间想起昨晚那荒唐的一幕又一幕。

    她一向喜欢扮可怜,可昨晚她却是真的在求饶。

    只觉自己像一叶孤舟似的,不停被海上巨浪拍打着。

    谢砚礼没有听到她说话,眉头隆起。

    脑中想起自己昨晚的孟浪,不由有些担心,莫不是自己弄伤了她?

    他提步走到床边,掀起纱幔,撩袍坐到床榻边。

    谢砚礼已经穿上红色朝服,衬得他格外丰神俊朗。

    或许是因为昨晚深入交流过,谢砚礼靠近的动作十分自然熟稔。

    他拨开她额前的发丝,温声道:“昨晚……是不是弄疼你了?”

    昨晚他已经尽力克制了,可是一碰到她,自己就变得完全不受控。

    秦九微不是这点疼都受不了的人。

    但能让一向冷冰冰的谢砚礼心中愧疚的机会可不多。

    而且昨晚,却是蛮疼的……

    秦九微轻咬着唇,轻轻点了下头。

    谢砚礼一向冰玉般的黑瞳此刻尽是温柔,语气也轻柔非常。

    “抱歉,是我孟浪了。”

    秦九微红着脸,声音低低道:“这也不怪夫君。”

    谢砚礼看向她的目光不由更深了几分。

    她果然还是那般贤淑温柔。

    “世子,马车备好了。”梓竹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谢砚礼,“我去上早朝,你今日好好休息。”

    “嗯,夫君路上小心。”

    谢砚礼走后,房间重新安静了下来。

    秦九微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意识渐渐清明。

    昨夜她实在是太难受,只觉浑身滚烫。

    脑子似乎也被那股灼热感烧坏了,根本思考不了。

    今天早上清醒后,她很快觉出不对来。

    这是吃了春药的反应啊……

    前世在宫中,见过的腌臜事太多了,后妃之间争宠,会给对方下这种药,陷害对方与侍卫私通。

    不过秦九微前世行事谨慎,从来没中过这种圈套,所以她到现在才反应过来。

    可是……这药是从哪来的?

    秦九微凝了凝神,回忆昨晚的宴席上的情景。

    她是喝完鸡茸粥之后身体开始不舒服的,但鸡茸粥春哥儿和齐王也喝了,都没事,所以应该不是鸡茸粥的问题。

    不是鸡茸粥,那问题就只能出在碗上。

    她用的碗是谢砚礼的,所以应该是别人给谢砚礼下了春药,却被她误食了。

    要问谁会给谢砚礼下春药,整个齐王府,除了高漱玉,想来也不会有别人了。

    秦九微也没想到高漱玉的胆子居然大到了这个地步。

    皇上在时,都敢给谢砚礼下春药!

    这个女人真是够疯的。

    “小姐,可要起床梳洗?”小荷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秦九微走下榻,由侍女侍候穿衣。

    宋嬷嬷从小便跟在秦九微身边,可以说是看着她长大的。

    如今看到秦九微白皙的身子上竟布满了红痕,不仅数量多,有些地方更是密集得有些可怖。

    宋嬷嬷一时心疼坏了,心里也不禁有些埋怨世子爷,实在是不会疼人。

    秦九微坐在铜镜前,看着脖颈处一连串的红痕,也不禁皱了皱眉。

    思索片刻后,她选了件水蓝色的罗裙,脖间系着了条同色细纱,将脖颈处的红痕遮掩了个严实。

    秦九微轻轻舒了口气,总算是能出去见人了。

    似是想起什么,秦九微转头吩咐道:“宋嬷嬷,你去为我煮碗避子汤来。”

    宋嬷嬷张了张嘴,“小姐,世子爷好不容易来一次……”

    秦九微知道宋嬷嬷是什么意思。

    在外人看来,三个养子虽好,但终究不是侯府的血脉。

    日后平阳侯府的爵位他们是继承不了的。

    若是谢砚礼无嗣,爵位便会落到谢砚礼的二弟,谢重之头上。

    但秦九微清楚,现在根本不是要孩子的时候

    她如今能这般舒服悠闲,都是因为三个孩子的缘故。

    前世嫡姐苛待三个孩子,引得谢砚礼厌恶,最终被休弃赶回家。

    她喜欢这三个孩子,对他们极好,三个孩子如今对她也很是亲近。

    谢砚礼重视三个孩子,便也会善待她。

    新婚之夜,谢砚礼不肯碰她,并不是因为他不好女色的缘故,其实是因为谢砚礼不想让她有孕。

    就昨天晚上他那个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不好女色的人。

    谢砚礼肯定是觉得,要是她有了自己的孩子,对待三个养子肯定会不上心。

    秦九微想到这里,不禁勾了勾唇。

    难怪谢砚礼年纪轻轻就能做到这种高位,对自己对他人也都够狠。

    不过也正好,秦九微现在也并不是很想要孩子。

    如今她要照顾三个孩子,孩子们虽然都已经上学,还有侍女嬷嬷从旁协助,但还是有不少细碎的琐事需要她来处理。

    而且这种事情根本不由她说的算,谁知道谢砚礼以后还肯不肯碰她?

    走一步看一步吧,现在想这些,实在是多思无意。

    宋嬷嬷见秦九微已经决定,也只好按吩咐做事,出门吩咐人煎药去了。

    马车从侯府悠悠朝皇宫驶去。

    谢砚礼坐在马车上,垂眸养神。

    昨晚宴席到现在,所有的事情如脱缰野马一般完全不受控。

    他直到此时才有时间思索,比如,秦九微吃下去的春药是从哪来的。

    几息后,谢砚礼抬眸,眸中闪过一丝狠厉。

    这个高漱玉,留着实在是个祸害……

    梓竹在马车一角整理谢砚礼的公文,忽地他抬眸,眉头紧锁道:“世子爷,江州侵地案的文书好像落在书房了。”

    早朝过后,谢砚礼会去文渊阁处理公文,忘带的这一份,正是今天要用的。

    “无碍,回去拿一趟便是了。”

    谢砚礼一向是提前半个时辰出府,现在临时赶回侯府一趟,也完全来得及上早朝。

    而且他也不放心秦九微的身体。

    ——

    谢砚礼回到清澜院。

    他转头对梓竹冷声吩咐道:“你去书房拿文书。”

    说完便径直朝主屋,刚走到廊下,迎面撞上正端药进屋的宋嬷嬷。

    谢砚礼看着那碗黑乎乎的药,眉心立刻皱起。

    “这是什么?”

    宋嬷嬷看到谢砚礼突然回来,瞬间一慌,但很快稳住心神。

    “这是少夫人补身的药。”她强行镇定声音回答道。

    谢砚礼冷笑一声,“是吗?”

    他强大的气场让周围空气骤冷,沉沉威压朝宋嬷嬷袭去。

    宋嬷嬷本就敬畏谢砚礼,如今更是被他吓到。

    她脸色苍白如纸,额上不受控地冒出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