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瘦了许多。”谢砚礼神色温和道。
谢婉宁翻了个白眼,瘦什么瘦?明明还是胖得不行,跟个死肥猪一样。
长得也是个没出息的,下贱胚子都一样。
谢老夫人看向珏哥儿身旁的秦九微,由衷地夸赞起来。
“都是九微的功劳,若不是她把珏哥儿的加餐换成绿豆汤,珏哥儿也不会瘦这么快。”
秦九微弯了弯唇,“这都是孙媳应该做的。”
侯夫人最讨厌听到谢老夫人夸奖秦九微,仿佛整个侯府就只要她一个人会做事一样。
明明现在侯府这般井井有条都是她的功劳。
就才此时,侯夫人贴身的康嬷嬷掀帘走进屋中,恭声道:“夫人,刚才小厮来传话,说明日一早,邱姑娘到了。”
“这么快?”侯夫人微惊,但很快就镇定下来。
她出声吩咐道:“你带着人再去把屋子收拾一下,别有什么不妥。”
康嬷嬷颔首,“是,老奴这就去办。”
吃过饭后,谢砚礼径直回了书房,景哥儿去做功课。
秦九微让赵嬷嬷把珏哥儿抱走,屋中只剩下她和春哥儿。
昨日她选择听宋嬷嬷的,不逼问春哥儿。
但现在事情完全没有线索,她也只能直接问了。
她脸色微沉,表情严肃,“春哥儿,你告诉我,你时不时有事瞒着母亲?”
春哥儿一怔,脸上闪过一抹慌乱,说话也结结巴巴的。
“没,没有啊……”
这孩子撒谎,真是让人一眼看穿……
秦九微轻叹口气,但最后还是没有戳穿。
而是苦口婆心劝道:“春哥儿,我是你的母亲,你遇到任何事都可以跟我讲的。”
春哥儿抬眼看了她一眼,眼睫轻眨,心中有点心虚。
可是这件事……不太好跟母亲说啊。
秦九微见他果然不肯说。
因为害怕他逆反,便也没再逼问,总不能真对孩子严刑拷打吧。
“时候不早了,你先去休息吧。”
春哥儿瞬间长舒一口气。
太好了,母亲没有怀疑他,自己这一关算混过去了。
看着春哥儿离开的背影,秦九微轻叹口气。
“嬷嬷你猜对了,春哥儿他果然什么都不肯说。”
宋嬷嬷走近,劝道:“这个年纪的孩子就是这样,小姐不要动气。”
“我没动气。”她还是担忧。
紧接着她转眸问道:“人安排好了吗?”
宋嬷嬷颔首,“都安排好了,想必今日过后,春哥儿便不会去那种地方了。”
另一边,春哥儿回到房间,发现屋中多了一个陌生的侍女。
小蝶见到春少爷回来了,立刻盈盈福身,声音甜脆道:“见过春少爷。”
春哥儿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冷漠地应了一声,“嗯。”
接着便拿起原来放在桌边的长剑,走到榻边坐下,开始擦试起剑身。
这把剑是父亲送给他,他格外珍视。
春哥儿身姿挺拔,坐着的时候更是明显,脊背挺直如青松。
长相也是面容俊朗,眉如墨画,斜斜飞入鬓角,透着一股英气。
双眸清澈明亮,此时正全神贯注地盯着手中的剑。
他手中的剑在月光下泛着清冷的光,剑身修长,仿佛一条蛰伏的银龙。
另一只手里拿着一块柔软的布,轻柔地擦拭着剑刃。
小蝶抿了抿唇,她是奉少夫人之命来的。
要做什么,她是清楚的。
小蝶走到春哥儿身侧,微微欠身,声音温柔道:“春少爷,让奴婢来帮您擦剑吧。”
说完,不等春哥儿反应,伸手便想从他手里接过长剑。
拿剑时,小蝶的手指有意无意地滑过春哥儿的手背。
春哥儿吓了一跳,腾地从床榻上站起,瞪大眼睛问道:“你这是干嘛?”
小蝶没想到春哥儿的反应如此激烈,愣了一下。
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娇柔的模样,眼中泛起一丝委屈:“春少爷,奴婢只是想帮您擦剑,并无他意。”
春哥儿眉头紧皱,厉声道:“你撒谎,擦剑你碰我手干嘛?信不信我告诉母亲!”
“春少爷你误会了,奴婢真的不是有意的。”小蝶有些慌乱地解释着,边说边朝春哥儿走近。
春哥儿见她居然还敢过来,立刻举起了手中的长剑,“你别过来!”
剑尖锋利,在烛光下泛着幽冷的光,寒光凛冽。
小蝶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当即吓得眼泪出来了。
“你还哭?”春哥儿拧眉怒道。
分明是她先摸自己手的,怎么她先哭起来了?
春哥儿朝她厉声斥道:“出去!”
小蝶当即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边走边拿袖口擦着眼泪。
见她终于走了,春哥儿长舒一口气,将长剑扔到床榻上。
开始用左手狠狠搓着刚才被她不小心碰过的地方。
他从小就讨厌女子的触碰,穿衣侍候从不用侍女,都是自己来。
可她刚才居然碰了自己的手!真是气死他了!
主屋。
小蝶哭着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向秦九微叙述了一遍。
听完之后秦九微沉默了。
这孩子怎么跟他父亲一样……
她原想着春哥儿是到年龄了,这才去怡红院,所以才想着给他安排通房。
但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这样。
春哥儿看来对那种事情还是一窍不通的。
那他去怡红院是干嘛?
“派人继续跟着春哥儿,他肯定还会再去的,若是他再去,立刻前来回禀。”
她要亲自去看看究竟。
接着,秦九微目光落到还在不停哭着的小蝶身上。
这侍女的年龄也不大,恐怕还是第一次被人拿剑指着,肯定是吓着了。
秦九微朝旁边站着的小荷看了一眼。
小荷立刻明白过来,从袖中取出沉甸甸的一个锦袋上前塞到小蝶手中。
“今晚你受惊了,这是给你的赏钱,你且拿着。”
小蝶感受到手中的重量,立刻俯身谢恩,“多谢少夫人。”
此时不远处书房。
梓竹轻声问道:“世子爷,今晚可要去主屋?”
谢砚礼闻言,搁下了手中的毛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