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以前也没见她这么听话!
    秦九微弯了弯唇,想要开口,没想到谢砚礼却先开口了。

    他瞳眸幽深地看着她,声音珠玉碰撞般好听,“谢谢。”

    秦九微有些不解,“夫君为何突然要谢妾身?”

    谢砚礼淡声道:“谢你在齐王府诗会上救我,如果不是你让我穿锁子甲,我或许就已经死了。”

    其实不止是齐王府诗会,还有眉县。

    他当时之所以没有去眉县,躲过那场刺杀,便是因为秦九微让他陪她回门。

    所有的一切都对上了。

    原以为都是阴差阳错,没想到是命中注定。

    他命中的所有劫数,都是秦九微帮他渡过的。

    秦九微一怔,这不是前天的事情吗?谢砚礼为何现在跟她道谢?

    虽然她的出发点是为了自己,但到底也是救了谢砚礼一命。

    她自认这个谢谢她是担得起的。

    “你我是夫妻,夫君不用如此客气。”秦九微声音轻悦道。

    是夫妻那你不想要我的孩子……

    谢砚礼心中暗暗憋闷。

    但他现在已经知道,是秦九微救了他,她是他的救命恩人。

    无论如何自己也不应该向她甩脸色。

    这是两件事,应该分开看待。

    “嗯,你我是夫妻。”谢砚礼温声道。

    秦九微见他不再冷着脸,虽然不知为什么,但结果终究是好的。

    “夫君今日早上还没用早膳,空着肚子对胃不好,小厨房已经做好早膳了,夫君可要用一些吗?”

    谢砚礼轻轻摇头,“我等会还要去文渊阁,就不在府中用早膳了。”

    如果那个梦讲的是原本要发生的事,那齐王想造反便也是真的。

    眉县和齐王府的两次刺杀,应该都是齐王的手笔。

    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他要去布局。

    寻找齐王企图造反的罪证,在他造反前拿下他,避免更大的灾乱。

    秦九微看着谢砚礼离去的背影,不由眨了眨眼。

    今天早上她见谢砚礼没去上早朝,还以为谢砚礼今日告假了。

    没想到他还要去文渊阁。

    不愧是谢砚礼,告假都只告半天……

    秦九微用过早膳,将三个孩子都送去上学后,便开始处理清澜院的事情。

    如今清澜院一切事务都由她打理,又是月末要核对账本的时候,秦九微这一忙就忙到了傍晚。

    在看完最后一本账本后,秦九微合上书页,伸手揉了揉有些酸胀的太阳穴。

    “小姐,歇一歇吧。”小荷将一份藕粉莲子甜汤放到桌边。

    秦九微用瓷勺搅动后,舀起一勺送入嘴中。

    宋嬷嬷此时掀起帘子进屋,走到秦九微面前温声道:“小姐,派去的小厮回来了。”

    秦九微喝甜汤的手一顿,接着才出声道:“探查到什么了?”

    “小厮说春少爷今日没有去怡红院,一整天都呆在演武场。”

    宋嬷嬷继续道:“另外派去怡红院的小厮问了老鸨,老鸨说,记不清春哥儿去过没,去怡红院的人太多了。”

    秦九微抿了抿唇,这是没什么进展了……

    主院,晚膳。

    谢砚礼今日没有像昨天那样很晚才回来,晚膳是一起去主院用的。

    秦九微心中忧虑,吃的不多,不时抬头看向春哥儿。

    春哥儿比起一个月前,脸上的稚嫩渐渐褪去,五官轮廓都变得更加分明立体,英气又俊美。

    唉,多好的孩子啊……

    春哥儿注意到她的视线,有些不解。

    抬头朝她呲牙笑道,“母亲今日为何总是看我?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秦九微轻笑,“没什么,只是觉得你最近似乎瘦了许多。”

    “因为最近师父开始教我练剑了。”春哥儿乖巧解释道。

    他轻叹口气,“我原先一直练习的是长枪,如今发现练剑可比长枪难多了。”

    “原先学长枪时每日练三个时辰就能掌握,如今学剑每日要多加半个时辰。”

    秦九微点头,难怪春哥儿最近每晚比之前回来的要晚。

    “练剑的要领可记得?”谢砚礼突然问道。

    说到正事,春哥儿立刻收敛神色,“自然记得,剑法中有刺、挑、抹、削、劈等多种动作。”

    “例如刺剑,剑走直线,力达剑尖,手腕要灵活,发力要从腰腹传递到手臂再到剑尖,稍有偏差,剑尖就可能偏离目标。”

    谢砚礼满意点头,春哥儿答的都是对的。

    刚才听他说自己学剑慢,还以为他是没好好听师父讲。

    现在看来春哥儿是认真听了的,只是不擅长剑而已。

    不过好在勤能补拙,春哥儿只要勤奋苦练,总是能掌握的。

    侯爷闻言,放下手中的筷子,看向春哥儿笑吟吟道。

    “你父亲跟你这般大的时候,长枪,利剑,双刀全都练得炉火纯青,甚至还能转瞬切换武器。”

    砚礼的剑术是他亲自教的,真的是一教就会,之后练几遍便能掌握,是天生的练武的奇才。

    相比之下,他的二儿子谢重之就明显笨拙得多。

    砚礼一遍就能学会,他却需要四五遍。

    虽说两个都是他的儿子,但是五根手指头都有长短,更别提两个孩子差别如此之大,他自然会偏向砚礼一些。

    但好在谢重之也还算争气,如今在军中也已身居要职。

    只是,和砚礼还是没得比啊……

    秦九微也不禁眉梢挑起,谢侯爷用膳时鲜少说话,自己也是第一次听到谢侯爷说这么多话。

    接着她的目光不由落到旁边的谢砚礼身上。

    她虽知道谢砚礼战功赫赫,但没想到他竟然从小就如此厉害。

    侯夫人在一旁听着,心里很是不舒服。

    每次侯爷提起谢砚礼都是一副骄傲自豪的样子,可每次提到她的重之却总是神色平淡。

    明明重之也是他的儿子,而且还是家中唯一还在军中的,哪里比谢砚礼差?

    侯夫人将瓷勺掷入碗中,半分胃口都没了。

    谢老夫人见餐桌上一家子其乐融融,眼睛都笑弯了。

    她温声道:“要我说啊,瘦的不止是春哥儿,咱们珏哥儿才是瘦得最多的。”

    原先珏哥儿吃得像个小圆球,不止脸上是肉,脖子也短粗短粗的,几乎都快被脸上和身上的肉给淹没了。

    现在虽然比起同龄小孩还是有些胖,但比起之前已经好多了。

    小脸的轮廓已经出来,脖子也能看出来了。

    桌上众人闻言也都看向珏哥儿。

    珏哥儿注意到周围人的打量,不好意思地往秦九微怀里钻了钻。

    谢老夫人打趣道:“珏哥儿还害羞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