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吕两位家主沉默地注视着大快朵颐的吕谦,一场饭局在沉闷的气氛中结束。
他们两人虽然因为家族典籍里记载的故事,对于传说中祖师仙人的手段有些印象。
但如今看着和他们儿子差不多大的吕谦,就这么赤条条地闯向东北,心里难免有些担忧。
说到底,一个后辈闯在了他们这些前辈面前,这让他们羞愧的同时又感到骄傲。
临走之时,吕家主拉住吕谦的袖子,将一叠钱票塞给了他,郑重道,“小谦,高祖父虽然支持你北上,但你要记住,此行凶险,万不可大意。”
“我这次出来也只带了这么些钱票银两,你就拿着路上使,莫要亏待了自己。”
他注视着吕谦那和自己两个儿子极为神似的神态样貌,有些艰难地松开了手,“好了,去吧。”
“回去之后记得给你太爷吕慈带句话,他做的不错。”
吕家主在刚才的沉闷中,思索着吕仁去世后带给吕家的影响。
知子莫若父,吕慈身为他唯一幸存的儿子,为了吕家的延续,吕慈只能从一只刺猬,变成一匹疯狼。
一匹疯狼带领的吕家又会是什么样的光景,那自然可想而知。
但他没有办法,这是为了家族延续必须要付出的代价!
吕家主也只能借着吕谦的口,将自己的称赞传给那个疯狼吕慈,希望那个儿子心里能舒坦些。
“吕小子,你王高祖也没啥本事,就是多了些钱。”
王家主也从袖子里掏出一沓厚厚的银钱,又从大拇指上摘下了一个翠玉扳指,他将吕谦的手摊开,把这些东西交给了对方。
“东北那地界,王家涉足的也不多,但只要你出了山海关,王家的人立刻能给你接应。”
“高家因为倭人的原因,缩在山里去了,那边管事的廖胡子和我也有几分交情,回头王高祖用【神涂】给你传个急信。”
王家主摆了摆手,朝吕谦送别道,“我们哥俩都看能看出来,你有你的道要走,我们这些老家伙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你只管朝前走,不必担心以后。”
吕谦将两位家主给的钱财揣进了袖子,他翻身斜跨,再次上了白虎的背,笑着朝两位家主道别。
“今天吃了两位高祖的席面,也拿了两位高祖的钱财,如今怎么着也得露上一手,就当答谢了。”
说着,他背后的桃木剑散发出耀眼通明的金辉,转眼间,金光木剑化做一团流萤,在室内盘旋飞舞。
金辉流萤宛如虚无,飘荡在白虎身上,将白虎的斑斓皮毛渲染的璀璨绚丽。
吕谦手持拂尘敲了敲白虎的额头,“云从龙、风从虎,如今倒让你也试试腾飞的滋味,起!”
“吼!”
泛着金光的白虎咆哮一声,四爪迈出,踩在虚空上却如履平地,它驮着吕谦四肢舞动,直接凌空奔跑了起来。
一人一虎绕着两位家主虚空跑了一圈,等他们眼中震惊之色稍稍收敛,场面更加神异了起来。
“两位高祖,后会有期。”
白虎驮着吕谦朝着窗户猛然一跃,由神涂布置的结界轰然破碎,一人一虎就这样从洞开的窗户冲入虚空而去。
“哈哈哈......”
街道上,看见这一幕的普通人纷纷朝着空中远去的吕谦叩拜了起来,口中直呼仙人。
也幸好如今这个时代对于异人的的管制并不严格,吕谦施展手段也可以放肆一些。
人不轻狂枉少年,莫到老壮空悔切。
恣意妄为的吕谦在半空中骑着白虎,像是话本里要大闹天宫的孙大圣,裹挟着凌霄之势,朝着城外的方向直飞而去。
既然来了一场,那就闹他个天翻地覆!
酒楼的包房内,王吕两位家主站在窗户前看着冲入云层中逐渐远去的吕谦,呐呐无言。
“这小子,不愧是能大梦轮回的人物。”
王家主率先回过神来,他收回搭在眉毛上的手,赞叹道,“根据家族传记,咱们这玄孙,当真是有着飞升之姿。”
吕家主也笑着点了点头,如今看来,那个时代的吕慈苦尽甘来,吕家日后前途无量啊。
“走,喝酒去,今天吕爷请!”
吕家主一挥袖子,动作之间尽显豪迈潇洒,“咱吕家不如你王家有钱,一顿酒还是请得起的。”
“嘿,你这话说的,老子今天喝不垮你。”
王家主笑骂了一句,“小二,把你们的珍藏全部给我端上来。”
就在两人觥筹交错,十分得意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一声刺耳的阴阳怪气,“你个老不要脸的,还有心情喝酒?”
紧接着,吕慈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他愤愤不平地看向吕家主。
“赶紧交代那是不是你的私生子!”
吕家主原本火热的心情顿时转化为了熊熊怒火,他身形一闪来到吕慈面前,提溜着吕慈的衣领把他带进了另一个包房。
“王兄,家有逆子要收拾,你先喝着,我随后就来。”
“臭小子,老子一辈子的名声差点让你给毁了。”
“砰!”
隔壁房门猛地一关,紧接着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响起。
“大哥,救我,老不要脸的要打死我......”
“你喊你娘也没用,今天不教教你父子伦常,你还真要反了!”
“嗷——”
酒楼内,属于吕慈的惨叫声响彻整条街道。
……
另一边,汴梁城外的树林中,吕谦和白虎从半空落下,金色的流光在树林中一闪而逝,桃木剑重新显化而出落在了吕谦的背上。
“吼!”
吕谦挥动拂尘敲了敲白虎的脑袋,让它抓紧赶路,“好了,下回有的是机会,咱们先去东北。”
他坐在虎背上,收敛了脸上的笑意,转瞬间变得严肃非常。
“以有的事,后必再有;已行的事,后必再行。”
“贫道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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