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正午。
陈浩、似玉、樊胜走出唐家。
陈丽君抱着儿子站在院门口,目送陈浩似玉钻进马车车厢。
似玉撩起车厢窗帘,笑着挥别陈丽君和干儿子。
樊胜带着十二名骑士护卫马车离开。
待队伍走远,陈丽君收回目光,瞅怀里的儿子,极为欣慰亲儿子一口。
从现在起,她儿子便是长兴侯干儿子,也算含着金汤匙出生,未来一定会有出息。
马车里,陈浩沉思。
“侯爷,想什么呢?”似玉见心爱男人表情严肃,脸上笑意渐渐消失。
“我在想,有一天我出事了,怎么抱拳一众下属以及他们的家人。”陈浩吐露心事,没瞒着似玉。
他得让似玉有这方面的心理准备。
以他对永昌帝的了解,即使他现在是一品武者中最接近战神的存在,也不愿放过他。
而且随着他破境,多半令永昌帝更有紧迫感。
“吉人自有天相,奴家相信侯爷永远能逢凶化吉。”似玉凝视陈浩,真情流露。
倒不是她故意宽慰心爱男人。
她了解过心爱男人的过往,次次逢凶化吉。
尤其心爱男人能从监察司死牢中活着走出来,百年来没有第二个人如此幸运。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所以得未雨绸缪。”陈浩习惯把事情想到最坏。
此刻他脑海浮现一人。
如果有一天,他真的出事,这人起码可以庇护似玉和几位老部下的妻儿。
“奴家是侯爷的人,与侯爷同生共死。”似玉近乎发誓。
“我是不会让你死的。”陈浩笑道,等于说无论发生什么,他不会死。
十多名骑士护着马车返回侯府。
偌大侯府,并未陈浩回归而门庭若市。
除了白云飞,没有哪位大人物或高官来拜访陈浩。
有资格站在大夏朝堂上的官员,都清楚永昌帝仅仅是表面上重用陈浩。
若有除掉陈浩的机会,永昌帝绝不手软。
皇帝的眼中钉,谁愿意结交?
门前冷落车马稀。
陈浩对此不以为意。
翌日。
陈浩着常服骑马,只带樊胜一人去隆阳郡王府。
郡王府大门敞开。
等候多时的白云瑞、白云飞,一同走出来迎接陈浩。
“白大人......”
陈浩先朝白云瑞抱拳。
“一家人,这么称呼太见外了。”白云瑞笑着打断陈浩,倒也没让陈浩称他为二爷爷。
三人寒暄几句,走入王府。
“好好招待这位兄弟。”白云飞吩咐管家白福。
“是!”
白福内心波澜起伏。
两年前他瞧不起的人,如今却是白阀渡过难关的最大依仗,世事无常啊!
陈浩瞧白福。
白福不由自主紧张,低着头没胆子与陈浩对视。
白云飞笑道:“少成,家主正在银安殿后的荣乐堂等着你呢。”
陈浩没理会白福,随白云瑞白云飞深入王府,一路上王府护卫、奴仆、官吏,皆毕恭毕敬行礼。
白阀小一辈儿,远远打量陈浩。
曾经他们不服陈浩,如今不得不服。
强者为尊。
这世间的法则。
今时今日,在北境与战神争锋的陈浩,无疑是白阀最强者,谁敢不服?
陈浩进入王府大门后,再穿过三重殿阁,来到荣乐堂。
荣乐堂是王府前院中轴线上最后一重殿阁,是举行家宴或招待贵客的地方。
“少成,你可来了!”
隆阳郡王白云硕从荣乐堂走出,紧紧握住陈浩双臂,貌似极为想念陈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