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同僚,如今朝局混乱,你我背靠大树,有些过于心安理得
但若有一天,大树起身离去,你我该作何解?”
张退之见群臣呼吸渐渐急促,眼眸开始闪烁,他最后又语重心长说了一句。
“让那赵无疆,把府邸让出来!”户部侍郎狠狠道:
“这等府邸,应当还归王爷,岂是赵无疆这等腌臜之人可拥有的?”
“说得对!”有官吏吼道。
“王爷宽厚仁德,待你我不薄,又明时政,通古史,对大夏颇有建树,你我若是毫无作为,岂不是要寒了王爷的心?”
“李兄在理,我等不可寒了王爷的心,必要弹劾那赵姓贼子,让他将府邸归还给皇上!”
“”
张退之淡淡饮着酒,心中忧虑排解不少,他眸光幽幽,又道:
“此人必须死!
必须将他弹劾而死,给王爷一个交待!”
“对,张大人一语中的!”户部侍郎又接着张退之的话茬:
“赵无疆无德无能,占据兴庆院,此事腌臜,亦是一份耻辱!
赵无疆若存活于世,便是对先皇与王爷情意的一份践踏!
便是对王爷的一份侮辱!”
群臣顿时激昂起来。
“本官酒宴之后,定要好好撰写文书,将赵无疆弹劾至死!”
“哼,不光是此事,他一个小小秘书郎,居然以下犯上抄家兵部尚书,这等逾越之举,大夏律法未曾有之!”
“李兄此言有缺,他不配为秘书郎!莫要忘记,他乃阉人出身!”
“就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宁斩子孙根,便是个不孝之人,这等不孝不完整之人,也配入朝局,理政事?”
“斩他!”
“将其贬入深渊,唾其骨血!”
“明日早朝,本官便上书,可有同僚跟随?”
“我!”
“老夫!”
“本官亦会撰书弹劾!”
“”
群臣激愤。
有人不经意道:
“赵无疆受皇上宠幸,万一皇上”
“皇上乃一国之君,孰轻孰重,皇上自会明悟!”户部侍郎在张退之的示意下,又站出来发言:
“再者,你我同心,共进退!
自古以来君臣和睦,皇上是不会迁怒你我的,只会将赵无疆打入大牢!
要知道,赵无疆不过是个阉人,皇上难道会为了阉人,而处罚你我吗?”
“届时,逍遥王府邸回归,更明你我之心,岂不美哉?”
群臣缓缓颔首。
“诸位同僚,你我共进退!”
“上书弹劾赵无疆!”
“朝局清流,岂能容阉人在朝扰乱?”
“让他死!”
“斩他!”
“”
张退之满意地点点头,如释重负松了口气,他缓缓饮下一杯酒,终于尝得酒中滋味。
这两日他食宿皆无味,身心疲乏久矣。
京都,城南。
地蛟帮。
安平拿出小板凳放在马车旁,轩辕玉衡掀开车帘,如腹有诗书的读书人,踩着板凳下了车。
“这‘蛟’字不错。”
轩辕玉衡抬头一望,打量一番地蛟帮大门的匾额,“地蛟帮”三个字颇具风骨,还蕴含有浓烈的剑意,想来是帮主齐林亲自书写。
“大人请留步。”守门帮众见逍遥王气宇不凡,抱拳恭声:
“小人这就去通报帮主。”
轩辕玉衡颔首,帮众迅速往屋内跑去。
“安平,你觉得这三个字哪个字好?”轩辕玉衡笑问。
“蛟!”安平恭声,回答了与逍遥王一样的答案。
“是呀,就是可惜是蛟”轩辕玉衡抚平衣衫上的褶皱处:
“可惜,我是龙!”
他与安平踏向屋内,迎来通报归来的帮众。
“大人,帮主有请!”帮众恭声。
轩辕玉衡淡笑:
“安平。”
“是。”安平恭声应道,他向着帮众抱拳:
“多谢!”
守门帮众刚要回礼,安平半步上前,一把捏住他的脖子,只听咔嚓一声,他双眼怒睁,身躯瘫软了下来,再也没了丝毫气息。
安平就像捏死一只鸡仔那般,将帮众捏死,随意地松开手,任由尸首重重跌倒在地。
随后,他大步一踏,跟上了温文尔雅的轩辕玉衡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