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院内。
几十个来自脚盆鸡各个省的地质、石油勘探专家,靠着围墙蹲成一排。
他们身着蓝色工装,双手抱头,时不时的抬头看看面前持枪而立的东北军。
石原一本蹲在众多鬼子中间。
他没有双手抱头,反而满嘴脏话,并用石头在地上写着什么。
新京谈判结束后不久。
龙凤县地质调查局突然接到关东军司令部的命令。
要求其72小时内撤出油城。
石原一本对放弃油城这一错误的决定,表示抗议。
他们在油城,消耗了大量的时间和金钱。
就是为了能够在东北,在满洲,在关东军管辖、保护的范围之内,找到一座可以用于战争、工业的油田。
石原一本非常懊恼。
他应该听从冈村宁二的话,及时从油城撤离的……
只是。
他们在这座城市倾尽了太多太多的心血。
他不甘心。
石原一本心情沉重。
伟大的关东军,为何要和支那猪妥协?
他们这等贱民。
不配拥有石油!!
石原一本满脑子都是对华夏人的憎恨。
他似乎非常清楚他的分量。
东北军不会把他怎么样。
也不敢把他怎么样……
作为一位学者,石原一本在脚盆鸡享有盛誉。
其在世界上,也享有一定的知名度。
在这个知识普遍匮乏的年代里,一个有着专业学问的人,比黄金还值钱。
……
叶安然走出办公室。
幸亏来得及时。
没给小鬼子销毁材料的机会。
他看向那些蹲在墙角,愁眉苦脸的地质学者……叶安然脸颊情不禁露出微笑。
咋说呢?
他们这帮人在油城走过的弯路,能帮助华夏的石油人,减少试错的时间和成本。
对于当前急需石油能源的华夏而言,叶安然感觉像是捡了个大便宜。
他走到石原一本面前,看着他在地上写的日语文字:支那猪,必亡。
……
叶安然心情倏地不好了。
他蹲下来,直视拿着石头,在地上写下恶毒诅咒的石原一本。
他很失望。
一个学者。
如此浅薄,低俗。
要不是知道这家伙是脚盆鸡知名的地质学家。
他还以为是谁裤子开档,跑出来遛弯的牛子!
面对叶安然的直视。
石原一本一点也不胆怯。
他抓紧了手里的石头,阴鸷的眼神凝视着叶安然,“混蛋,迟早有一天,你会为你今天所做的事情,付出惨重的代价!!”
他攥紧石头的前一秒。
马近海从武装带前的快拔套里拔出手枪,上膛,顶火。
虽说听不懂面前鬼子讲什么鸟语。
马近海却是清楚。
它一定不是什么好鸟。
还拿石头?
呵!
呸!
老子给他一把大宝剑,他都别想碰到三弟一根毛!
…
叶安然也不生气。
他重生回来。
听见过最多的话就是要他等着。
早晚叫他付出代价。
马上快两年过去,他活得挺好的。
倒是在东北驻防的鬼子,现在是吃不下,睡不着,寝食难安。
叶安然看着石原一本,“你不怕死吗?”
…
石原一本“哈哈”大笑。
“区区东亚病夫,你敢杀我吗?!”
“蠢……”
啪~
枪响!
不等石原一本说完。
伫立在叶安然身后的马近海就开枪了……
血。
溅了叶安然一身。
叶安然回头看向开枪的二哥,他枪口还冒着白色的冷气……
“二哥。”
“赔我衣服!”
叶安然倏地起身,朝马近海追了过去。
马近海掉头就跑……
一边跑一边喊:“我就十块钱,还都借给你贿赂飞行员了,哪还有钱了……”
叶安然追上马近海……
直接骑在他身上……三下五除二开始扒他衣服……
“卧槽!”马近海连忙护住胸口,“冷,你干嘛……”
干嘛?
叶安然脱了马近海外面的军装。
然后把自己的衣服丢他身上,“你打死了一个专家,回去以后赔我200块。”
叶安然换上马近海干净的军装……
马近海躺在地上。
他里面只剩下一件花布棉袄,“人都叫你糟蹋了,你还管我要钱……”
叶安然:……
他看着突然发骚的二哥……
尴尬地抠脚。
“呸……”
他往地上呸了一口唾沫,转身就走。
回到院里。
原来靠着围墙蹲着的人。
竟全部跪下了。
这些人,好似全部串过口供一样,下跪的姿势,近乎一致……
原来两侧紧挨着石原一本的鬼子,全部往左右挪了挪地方。
似乎,谁也不愿意离石原一本的尸体太近……
叶安然目光扫了一眼在场的鬼子。
“除了石原一本,谁还是龙凤县地质调查局的负责人?”
…
众人沉默。
无人吱声。
…
也可以理解。
毕竟。
他们在龙凤县地质调查局最权威的人才,死了。
没有人站出来,也是情理之中。
叶安然目光环顾左右,“再给你们一次机会,除了他,谁还是这里的负责人?”
…
他余音刚落。
一个35岁左右的男人突然举手,他胆怯的看向叶安然,“你好。”
“我是地质调查局副局长池井弘泰。”
“是地质和石油勘探教授。”
“有,有什么能帮到您的吗?”
池井弘泰低着头,他眼睛盯着叶安然的鞋……
只因为不敢抬头于他对视。
他们不是军人。
是学者。
是某一个领域的专家。
对于当前发生的场景,感到非常的血腥和恐惧。
只有接受过军国主义教育的人,才会有和石原一本一样的想法。
但他没有,他怕死。
叶安然看着池井弘泰,“按理说,你们在华夏的土地上偷盗资源,我应该把你们活埋在这。”
“叫你们死后,灵魂也不得离开油城。”
…
“可华夏老祖宗教育我们人有好生之德。”
“不能和你们这些不明事理的夷人计较。”
“现在,给你们一个恕罪的机会。”
“留在油城,替我工作。”
“我保证你们能活着……”
叶安然左右环顾扫视了一圈蹲在地上的鬼子,“如果不能,那我也不难为你们,顶多,下场和他一样……”
他指着躺在地上,尸体已经冰凉的石原一本……
池井弘泰:……
他感觉心快要跳到了嗓子眼。
这叫……也不为难是吗?
面对叶安然的威压,池井弘泰胆子快吓破了。
他余光瞥了眼蹲在墙角里的同僚。
大口大口喘了几口气。
“请问先生贵姓?”池井弘泰朝着叶安然微微一礼。
“叶安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