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晚上的修炼,对帝易的精神状态毫无影响,如往常一样,精神抖擞,面色红润的很。
待钱甄多寻来后,二人一同前往,那乘坐渡海云船的渡云港口。
这和印象中的普通港口有所不同,这渡云港口其实就是一座拔地而起的高塔,足足有几百丈高呢。
来往的旅人,在塔口处缴费,便可乘坐升降法阵,到达塔顶,然后静候自己要乘坐的那艘渡海云船到来即可。
塔口处有一小亭,缴费便是在那儿缴费。
一青年儒生模样的男子,头戴着方巾,正坐在小亭内,为来往的旅人做记录。
帝易俩人走了过去,那青年男子头也不抬,冷淡道:“姓名,去往何处?”
帝易如实回答道:“在下帝易,此去沧州。”
“一百五十中品灵晶石。”
帝易缴纳完费用后,别人给了他一块令牌,令牌上面刻着有流金体的“丙一二”两字,他将令牌放在胸口口袋里,便在走到前方静站在原地等着钱甄多。
钱甄多付完费用后,快步跑来,咂舌道:“这也太贵了吧,一百五十中品灵晶币,怎么不去抢啊。”
帝易笑道:“钱兄不是钱真多吗?还在乎这点小钱?”
钱甄翻了翻白眼道:“易兄弟就莫要打趣我了。”
升降法阵内,在这里面有着不少人在等候着,几乎是水泄不通。两人费了点功夫才勉强挤了进去,只能站在法阵边缘。
正好,他俩挤进去后,赶巧,法阵便启动了。
法阵启动,脚底下这种纵横交错法阵纹路闪烁着不同的亮光,忽然一道来自上方的压力传来,随即阵法亮起一道光幕,将重力隔绝,让众人没有察觉到任何不适。
法阵开始极速攀升,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到达了塔顶。
站在等船的平台上可俯瞰这整座楚城建筑风景。
帝易倒是很有闲情逸致的看着周围的风景,这时钱甄多走了过来,笑道:“易兄弟,你猜我刚刚在塔底缴费时,想起了什么吗?”
帝易一脸困惑道:
“钱兄,想起何事?”
钱甄多先是笑而不语,见帝易实在想不起来,便解释道:“我刚刚想起了,你初入宗门时,那会儿还没入境。第一次陪你一起去那,灵火殿弟子登记处那里时的场景了。”
帝易哑然失笑,道:“陈年往事,钱兄倒是记得如此清晰啊。”
随即他露出追忆之色,想起了过往的种种事迹。一晃眼入宗已有五年了,感觉所有发生的事,仿佛就在昨日。
钱甄多见帝易走神,便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将帝易的意识拉回到了现实。
回过神来的帝易,笑道:“感谢钱兄当初的照顾。他日回宗,定当一醉方休。”
听到帝易的言语,钱甄多不免有些失神,呢喃道:“回宗……”
钱甄多只是走神一瞬,思绪便被拉了回来,豪爽道:“这是自然,到那时肯定要喝个痛快的。”
帝易虽看出了钱甄多的异样,但想到可能是有啥不好直说的事,也就没放在心上。
“呼呼呼!”
这时,头顶上方出现了巨大的黑影,遮挡了众人目光,它在缓缓下沉。一股来自上方的风压降下,有人在猝不及防之下,被吹的东倒西歪。
帝易展开法力屏障,在风压之下,纹丝不动。他举目凝视,看着上方的黑影缓缓下沉。
不得不说,确实有一种来自巨物的压迫感,让人的神经不自觉的绷紧。
待又是一阵狂风席卷而去,黑影便稳稳当当的停在半空中。
此刻,帝易才终于看清了黑影的轮廓,这是一艘巨船,长百丈高五十丈。
船身通体偏金,船头像是一个半张血口的紫金龙头,船尾则是勾起的龙尾,上面还刻有各种样式的鳞片纹路。
巨大的白色船帆,几乎有大半个船身那么高,船帆上印有一个大大的“云”字,在半空中被罡风吹的呼呼作响。
“轰!”
轰隆一声,似乎有什么闸门被打开了,大船霍然打开了一个大口,一道光桥伴随着“臻臻臻”的声响沿口而下,摆在了众人眼前。
帝
易暗赞道,这渡海云船果然名不虚传啊。
随着众人的步伐,一行人等,相继登船。
登船之后,这船上的景色也并未让人失望,一间间船舱整整齐齐的分别排在两侧,甲板上站有一位长相甜美,身材婀娜多姿的妙龄女子,和四位高大威猛的老者站在她身后,正等着他们众人。
众人上来后,便纷纷站在甲板各处,暗自释放法力抵御着那四位老者的自内而外,自然而然所散发出的强者气息所带来的压迫感。
感受到了这四位高大老者的强大威压,帝易也和其他人一样,暗自使出法力来抵御。
此刻帝易想起了,凌宗主第一次召见他时,只是一瞬间所散发出的威压,也比眼前四位老者的威慑力强太多了,即使是一个眼神,也会让人不寒而栗。
那甜美女子走出一步,轻轻地拍了拍手,虽力道不大,但如同在众人耳边响起,这下将所有人的目光引来在她身上。
一旁有人小声暗道,好手段,居然直接穿透了我的法力护障。
帝易也感觉到此女的不简单,光是从刚进云船时,他们各自的站位,就凭这一点便能看出此女身份的与众不同不同。
“咳咳。”
那女子清了清嗓子,对众人施了一礼后,微笑道:“诸位道友好,小女子姓云,名紫萝,叫我紫萝即可。不才,正是此船船长,资历尚浅,此去路途遥远,路中如有招待不周,还请各位道友多多担待。”
有人抱拳还礼,道:“见过紫萝道友。”
其他人见此纷纷效仿。
云紫萝点了点头,很是受用,道:“诸位道友,可用令牌找到自己所居住的船舱进去歇息,我们就不打扰各位了。”
说罢,她便带着四位老者走了。至始至终她都没有提及四位老者,这四人也没张开说一句话,只是冷冷地注视着在场所有人。
这反倒带来的效果极佳,令在场所有人都如临大敌,不敢大声喘气。
见他们走后,皆松了一口气,各自去找自己的船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