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情深根重李丽质
    长安城。


    一处秘宅之内。


    长乐公主李丽质,端坐在窗前,盯着桌上的一副画卷,清冷娇美的脸上一片痴迷。


    “质儿,还没看够吗?”


    一声柔媚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李丽质倏然一惊,连忙回头看去,只见一道曼妙的身影,轻迈莲足,缓缓走来。


    “姑姑,你快吓死我了!”


    李丽质拍着胸脯,不满的抱怨。


    她生性清冷,只有在永嘉公主面前,才会露出这样的小女儿的姿态,此时满脸娇嗔,面似桃花,有一种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质儿笑起来真美。”


    永嘉公主伸出素手,在侄女洁白修长的脖颈上轻抚而过,感叹道:“你这副样子,连我都忍不住心动了呢。”


    “姑姑!”


    李丽质脸色一红,轻轻拍掉对方的手,“见了面就乱摸,你都跟房遗爱那厮学坏了。”


    永嘉公主噗嗤一笑。


    “差点忘记了,二郎与你第一次见面,便摸遍了你的身子。”


    “姑姑!你……”


    李丽质羞的脖子都红了,嗔怒道:“都怪你,若不是那天你放他进来,我又怎会被他轻薄!”


    “快跟我说说,他是如何轻薄你的?”永嘉公主眨了眨眼睛:“舒服吗?”


    “姑姑!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


    李丽质扭过脸去,露出秀丽纤弱的锁骨。


    “你的心思,姑姑都知道。”永嘉公主看了一眼画作,笑道:“这几日,你没事了就看着这画发呆,还说没有思春?”


    桌面上。


    一副素描画静静的躺着,画中美人清丽脱俗,气质清冷,正是长乐公主李丽质。


    这画,正是房赢送来的。


    “姑姑误会了。”李丽质羞恼道:“我只是惊叹房赢的画技,并未睹画思人。”


    “哦?只是惊叹他的画技吗?其他的呢?”


    “我…我不懂姑姑在说什么!”


    永嘉公主俯下身。


    在侄女儿耳边轻声呢喃。


    “二郎说,要再给我作一幅人像画……没衣服的那种,你,要不要一起来?”


    李丽质美眸一下圆睁。


    一颗芳心忍不住狂跳起来,她没想到,风雅无上的作画,竟被房赢如此玩出了花。


    ……


    长安。


    会昌寺。


    静谧的禅房内。


    吱呀——


    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一袭白衣,迈步走了进来,逆光照在他的帷帽之上,垂下的白纱后面脸廓隐隐,愈加显得无比神秘。


    “教……教主?”


    榻上的辩机和尚一惊,坐了起来。


    白衣人顺手关上门,缓缓走了进来,负手站在辩机身前,淡淡说道:“辩机大师,你输了。”


    “我……”


    辩机俊俏的脸上涨红,忿忿不平道:“那房遗爱与皇室联手,打了贫僧一个措手不及!”


    “大师,你这又是何必呢。”


    白衣人叹道:“在辩道大会上,房遗爱提出了大乘小乘之别,如今已被中原佛门视为大乘佛子,声势完全盖住了你这个大德高僧……就算皇室没有出手,你也赢不了他。”


    “教主!”


    辩机和尚又惊又怒。


    很显然,白衣人对辩道大会了如指掌,并一针见血的戳破了自己的狡辩,丝毫不留情面。


    更让辩机慌乱的是。


    对方与自己谈话,已然没有了当初的尊重,反而提及房赢的时候,语气中,竟透露出浓浓的赞赏!


    他到底想干什么?!


    “教主!房遗爱……是敌人啊!”


    辩机脸色铁青,怨毒的提醒道:“就在不久前,他还端了长安城外的藏兵谷,这是与我教不死不休!”


    “哦?大师的消息很灵通嘛。”


    白衣人看了他一眼,“那你是不是也知道,藏兵谷,是我故意漏出的口风?”


    “故……故意的?”


    辩机愣住了。


    “没错。”白衣人轻飘飘的说道:“有个蠢货,不仅目光短浅,还越来越不听话,竟将手伸向了勋贵……”


    “勋贵,可不是低贱的泥腿子!”


    “他们的子孙,是可以随意拐卖吗?”


    “他动了勋贵,就等于惊动了皇族……袁天罡的不良人可不是吃素的,藏兵谷迟早会被找到!”


    “与其被动剿灭,还不如送给房赢,反正这样的地方,我麾下还有很多……”


    听着白衣人侃侃而谈。


    辩机脑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有个蠢货,不听话……他说的是谁?


    长安孩童拐卖案的操控者,不是孙家帮吗?难道主导者另有其人?


    而藏兵谷。


    竟是他故意送给房遗爱的?!


    凭什么?!


    辩机的心中,生出一种浓浓的不解和嫉妒,他紧握双拳,指甲已经刺破了手掌心。


    “教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辩机抬起头,双目赤红。


    “怎么?你有意见?”


    白衣人直视辩机,目光锐利如剑,隔着薄纱,也能让人感到巨大的压迫感。


    “辩道大会上,你输的一败涂地,还有脸质疑我的决断?”


    感受到对方不悦。


    辩机的心里猛然一凉。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在对方眼里,什么都不是,仅仅是一颗棋子而已,而且还是随时可以舍弃的棋子!


    不可以!


    不能被踢出局!


    如果失去了对方的支持,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和尚,拿什么去占有高阳公主?拿什么去打败房赢?


    “教主,我错了!”


    辩机赶忙低下头,颤声道:“教主高屋建瓴,我不该质疑您的抉择!”


    “嗯。”白衣人满意的点点头,“大师放心,你依然是我教活佛。”


    “可…可我输了辩论大会!”


    “呵呵,大师还想不明白吗?”白衣人轻蔑的笑道:“你虽然输了,却依然可以享受世人的膜拜……”


    “因为,世人拜的不是佛。”


    “他们拜的,是心中的欲望!”


    “不管上面供的是佛,还是鬼,甚至是一条狗,只要能满足人的欲望,便有人拜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