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哥!”
房赢沉声提醒:“庄子里突然出现了瘟疫,人心浮动,只有你这个里正,才能安定人心。
周平浑身猛地一颤。
从巨大的精神冲击中醒悟。
他快速的深吸一口气,高声喊道:“邢郎中,李四郎,今日,你们自封门内,乃高德大义,等此事一了,吾等二百余人,为你家在村口立碑!”
旁边。
房赢也高声道:“孩子的事情交给我。”
李老四霍然抬头。
目光死死盯着房赢。
他们全家已然求死,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根李家的独苗苗,如今,见一富贵外乡人作保,不禁颤声问道:
“敢问,小郎君是何人?”
周平沉声解释道:“这是咱们庄的新主家,房赢房二郎!”
“什么?!”
李老四露出惊喜之色:“您就是……驸马爷房二郎?”
周围的人也纷纷看过来,对着房赢指指点点,脸上露出和善的神色。
显然,房玄龄清名远播。
连带着房赢,也披上伟光正光环。
“有救了!我家小儿有救了!”
李老四直接哭了出来。
房赢抱着幼童,朗声说道:“某在此立誓,你家小彤的未来,房家包了,日后必给他一个富贵。”
“若违此誓,天打雷劈!”
“谢驸马爷!”
李老四再次哭着磕头。
周平鼻子发酸,大吼一声:“封门!”
旁边,有青壮立刻搬来木板,在李家房门几米之外,迅速打桩砌板,叮叮当当响成一片。
邢郎中扔掉扁担。
在院内也缓缓关门。
“阿耶!阿娘——”
小彤哭嚎着,死命的挣扎,要冲进李家找自己家人。
五岁的孩子。
还不明白这一切是为什么。
只是见到让自己与父母诀别,于是感到发自心底的恐惧,像是天塌了下来一般。
周平铁青着脸,大声道:
“把他带走!”
马上,有庄里的婆娘出来,连哄带拉,将幼童抱走。
“放开我!我要阿娘——”
撕心裂肺的哭喊,渐行渐远。
李家门外。
围观的人群,全都对着李家大门弯腰行礼,放眼望去,黑压压一片。
门内。
李家人对着门口磕头拜谢。
一片肃穆中。
木制大门缓缓关闭。
武媚娘站在房赢身后,怔怔的盯着他宽厚的脊梁,不由贝齿咬起红唇,狐媚眼中露出复杂之色。
当年,父亲病逝。
她们母女三人备受欺凌。
若是当初,也有一个房二郎这样的人出现,自己又怎会变成这般模样……
“咔嚓!”
大门彻底封死。
众人直起身来,现场弥漫着一股悲痛的情绪。
李家…完了!
在一起生活了几十年的李家,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一家子人,就这么完了。
这,就是瘟灾吗?
“怎…怎么办?”
“瘟疫来了!李老四一家都完了!我们也有可能染上,谁都跑不了!”
“难道就在这里等死?”
“跑吧!去外乡去避一避!”
“没错,若是继续在此,误不了和李家一样的结局!”
……
恐慌开始蔓延。
人们脸上露出惊慌之色。
已经有人开始往外跑。
……唉!大灾难之前,古人还是缺乏应对经验啊,幸好,我戴了好几年口罩,多少还有些经验。
房赢心里暗叹。
深吸一口气,大吼道:“都停下!”
人群微微一滞。
纷纷停下交谈,朝这边望来。
最外面那几个腿快的,也停下了脚步,扭头看向了房赢。
“诸位乡亲!”
房赢环顾四周,朗声道:“诸位想走,我不拦着,但我想问诸位一句,你们如何肯定,别的地方没有疫灾呢?”
这一句话。
直接把众人给问蒙了。
是啊,庄子里有了瘟疫,别的地方难道就没有了?逃到别处,岂不是自寻死路?
可马上有人喊道:
“万一别处没有呢?”
“没错,李老四家已现瘟病,很快就会蔓延整个庄子,我们在这里,就是等死!”
围观的人群很激愤。
看向房赢的目光散发着敌意。
武媚娘小脸刷白。
忍不住抓住了房赢的袖子。
显然,他们现在很危险…房赢拦着他们不让走,在旁人看来,就是在断他们生路!
然而。
房赢却没有一丝惊慌。
他站在激愤的人潮中,只是淡淡吐出几个字:“放心,我也不走。”
周围的叫声戛然而止。
庄户们望着房赢,满脸惊讶。
房赢是房家二公子,当朝驸马,刚刚还被封为开国县子……他的命,比在场任何一人都要金贵。
他都不走了。
明显胸有成竹。
毕竟,他又不是傻子,没必要把自己放在危险之中。
有人不敢相信的问:
“二郎,你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
房赢环顾四周,认真的说道:“你们都为我封地的佃户,身为封家,我哪里都不去,就在此地,与诸位共面疫灾!”
庄户们面面相觑。
神色明显舒缓下来。
武媚站在房赢身后,美眸中闪过一丝不解。
收买人心吗?
不,他没必要做到这一步。
他到底想干什么?
就在大家迟疑的时候。
房赢扫视众人,缓缓开口:“而且,关于虏疮,我想,我有办法防御!”
话音落下。
石破天惊!
众人惊讶的张大嘴巴。
场面变得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