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赢的点子?
驸马爷…房遗爱?!
程咬金一句话,令在场的群臣全都惊呆了。
房遗爱谁不知知道?
近一年来长安城风头正劲的人物。
不仅勇力无双,而且诗乐双绝,会造酒,会作画,更是凭借马蹄铁,为大唐每年节省三百五十万钱军费……由此一步封爵,实封三百户!
圣眷不可谓不隆。
才气不可谓不盛。
……
这一切,看似辉煌,可有一点,几乎所有的人都心照不宣。
以上所为,均为小道!
何为小道?
赋诗,作画,酿酒,舞蹈弄棒,乃至发明马蹄铁这所有的一切,在正统文人眼里,皆是小道!
何为大道?
治国安邦,带兵打仗,扶龙有功这才是大道!
你诗做得再好有用?
能齐家吗?
能治国吗?
既然不能,只能算无病呻吟,博取些薄名罢了,毕竟,作诗和当官儿,是两码事。
可眼下不同了……
房赢提出了“推恩令”!
这可不是文人骚客吟诗作对,这是决定帝国未来走向的计谋,是国策!
这还了得?
龙椅之上。
李世民经过最初的惊讶,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
“看来,驸马又给了吾等一个惊喜啊。”
大唐皇帝指了指程咬金,笑吟吟的道:“你这老货,倒也不是光会气朕,还是有些用处的。”
此言一出。
群臣纷纷笑了起来。
大殿内洋溢着轻松的气氛,兵戎带来的紧张感一扫而空。
“老程,你行啊!”
尉迟恭用肩膀撞了撞程咬金,大声说道:“出去转了一圈,就捡回来一个好点子,论功行赏之时,你也算举荐有功啊!”
“哪里哪里。”
程咬金破天荒的谦虚了一次:“都是房小二的招儿,我老程再不济,还不至于和一个后辈抢功。”
“你倒是想?”
秦琼扫了他一眼:“若让老夫知道,你沾了房二郎的便宜,老夫定与你拼命。”
他脸色蜡黄,立于一群彪悍的武将之中,却依旧威势十足,宛如病虎。
“秦二哥,我哪敢啊?”
程咬金赶紧笑嘻嘻的道:“这长安城谁不知道,房小二救了你的命,我坑谁也不能坑他呀。”
“呵!你这老货竟也要脸了。”
李世民笑着调侃。
话音落下,众人纷纷发出笑声。
李绩抚须而笑。
李靖嘴角微微勾起。
房赢是百骑司的人,自然是军方一脉,如今出人头地,军部大佬们自然欢喜。
“房相,恭喜啊!”
魏征侧过脸,抱拳笑道:“二郎此计,解我大唐燃眉之急,果然虎父无犬子。”
“没错!”
刘洎也拱手笑道:“恭喜房相,二郎崭露头角,他日,我大唐又会多了一名肱骨之臣。”
孔颖达也抚须说道:“二郎大才!”
文臣们纷纷祝贺。
因为他们知道,房赢此举,已经不再是一个吊儿郎当的官二代,而是拥有了和他们平等对话的资格!
“谬赞,谬赞了。”
房玄龄笑着拱手承让。
其实心里一肚子问号……我是谁?我在哪里?他们夸的是二郎吗?
这小子脑袋灵光以后。
会吟诗做对也就罢了,现在竟还玩去了计谋,他是咋想出来的?
到现在。
房玄龄整个人都还是蒙的……
相比之下。
长孙无忌面沉似水。
他位列三公,城府极深,倒还不至于喜怒形于色。
“该死!又是房赢这小子!”
“冲儿那个不争气的,若是有房遗爱一半的才能,老夫何至于如此被动!”
长孙心里翻江倒海。
同为老父亲。
长孙无忌自然联想到自家嫡长子,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心凉凉。
龙椅上。
李世民龙颜大悦。
“诸位卿家,既然都以为此计可行,那就就按赢儿说的办……”
说着。
他淡淡发号施令:
“拟旨,封大度设,突利失,为薛延陀部小可汗。”
众臣齐齐躬身:“陛下圣明!”
李世民微微点头,收敛笑容,缓缓扫视四周。
“好了,薛延陀的事解决了,下面,便议一议瘟灾吧。”
话音落下。
大殿内祥和的气氛一扫而空。
群臣纷纷露出凝重之色。
不少人眼神闪烁。
房玄龄不动声色的观察众人神情,心中一凛。
“该来的,还是来了!”
……
另一边。
房赢在凝阴阁转了一圈。
休了个年假回来,该拜的码头要拜,该走的关系要走。
大领导张阿难不在。
据说今天朝会有大事,陪着皇帝上朝去了。
直属领导苏定方也不在,带了一大波百骑,去执行了秘密任务,已经消失了许久。
于是。
房赢去见了李青山。
作为百骑司三大中郎将,李青山也有自己的独立办公室,正斜躺在软垫上哼曲。
一见房赢来了。
李青山愣了下,从软垫上坐了起来:“哎呦,二郎回来了?”
“李将军。”
房赢笑着抱拳。
“快过来,坐。”
李青山招呼着房赢,开始泡茶。
房赢坐下来,问道:“您刚才哼的,可是平康坊那边的曲子?”
李青山煮茶的动作一下顿住。
再次抬头的时候,眼中闪烁着喜悦,那是一种看到知己的表情。
“二郎,行家啊!”
“哪里,哪里……”
房赢谦虚的说道:“去的多了,耳熏目染之下,自然就记住了背景音乐。”
李青山一拍脑门:“某险些忘了,二郎诗乐双绝,被各大青楼尊为贵宾,小曲估计都听腻了。”
“确实有些腻啊。”
房赢深以为然,点头道:“舞姬倒是跳的欢快,曲子却太多平淡,您听,要是换成这样呢……”
说着。
张嘴就来。
哼起了熟悉的bg。
“腰如细柳扶风,几回眸舞尽痴人梦。”
“待上浓待上浓妆,好戏开场,台上悲欢皆我独吟唱,翩若浮云着霓裳,落幕鬓边皆染霜……”
“丹青如画,身轻如纱。”
“台上风光台下诉断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