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两边高墙耸立。
光线从天空落下,驱散了巷内的黑暗。
一线天的尽头,巨大的喧嚣声传来,只能见到奔跑的人影一闪而过。
房赢快速奔出巷子。
发现平日热闹的街上已经一片狼藉。
百姓们面露惊恐,四处逃窜,街边的商贩摊子被掀翻,瓜果蔬菜洒落一地,被混乱的人群踩踏。
忽然,房赢瞳孔微缩,终于发现了混乱的来源……
人群中,一波凶神恶煞的汉子,手持钢刀,见人便砍,来往的百姓纷纷倒地,血流如注。
“混账!”
房赢面色阴沉。
下一刻,他脚下的石板碎裂,整个人如同炮弹一样朝前撞去。
“噗——”
一声脆裂声传出。
房赢的身影缓缓浮现。
十几名壮汉愣了一下,顿时如临大敌,手中钢刀齐刷刷转向这个不速之客。
然而就在这时。
房赢身后的壮汉正欲转身,上半身忽然脱离了身体,扑通一声掉在了地上。
鲜血失去压力,在伤口出迸发而出,窜出的殷红,在阳光下闪耀着诡异的红色。
那双腿甚至还走了一步。
然后砰的倒地,五脏庙倾斜而出,地上瞬间被鲜血染红
,汇集成一滩。
……
周围一片寂静。
人群忘记了奔跑,驻留在原地。
壮汉们惊恐的望着这一幕,感觉浑身的汗毛倒数。
太残忍了!
刚才还完整的一个人,竟然被一刀毙命,砍成了两节这得要多大的力量,多快的刀?!
所有人的视线转向房赢。
眼前的少年面容坚毅,身着禁军服饰,标枪一样矗立在街上,威风凛凛。
一名壮汉鼓了鼓勇气,凄厉的嘶喊:“你是谁!”
“我是你大爷。”
房赢冷冷的回了一句。
他正想再次动手,前方忽然想起杂乱的马蹄声。
“闪开!”
“老子倒要看看,谁敢在长安行凶!”
“小崽子们,爷爷们来了!”
……
滚滚烟尘中,伴随着炸雷般的大吼,几道彪形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
虽然只是寥寥数骑。
却气势逼人,给人一种千军万马的压迫感。
有人立刻认出了他们。
“卢…卢国公?!”
“还有尉迟将军!”
……
一帮壮汉顿时吓得面无人色。
与房赢比起来,这几位如雷贯耳的老汉,无疑更像是大魔王般的存在。
“跑!”
不
知谁喊了一声。
刚才还凶神恶煞的壮汉们,掉头便跑。
房赢握刀的手掌紧了紧,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
周围的百姓们潮水般分开。
程咬金几人迅若奔雷,高头大马瞬间便到了眼前,带起的疾风掀起了房赢的衣襟,上下飘舞。
其中一骑并未前去。
而是原地绕了两圈,卸去力道,停在了房赢面前,正是翼国公秦琼。
“秦叔叔?”
房赢有些惊讶:“您不在府里歇着,为何会在这里?”
“老夫是被吵出来的……”
秦琼坐在高头大马上,眺望着远方,消瘦的身形宛如病虎:
“今晨老夫正在吃茶,府中下人匆忙来报长安有乱,老夫便出府看看,恰好遇到了尉迟几人。”
“这才得知,今日长安城忽然盗贼四起!”
“更有凶人持刀作乱伤人,一百零八坊现已乱成一团!”
房赢脸色一沉:“这么严重?”
“还不都是冲着你来的。”
秦琼的目光落在房赢身上,烁烁有神:“你将盐商们一网打尽,那些躲在背后的家伙,又怎会善罢甘休?”
房赢尴尬道:“您的意思是,小子冒进了?”
“不,老
夫支持你!”
秦琼一脸嫉恶如仇:“那些盐商丧尽天良,哄抬盐价,吸长安百姓的血,都该拉去砍头!”
房赢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可后果很严重……”
秦琼深吸一口气,注视着房赢:“圣人将你推了出来,一人面对这等局面,你的担子可就重了。”
就在这时。
马蹄声再次传来。
一群人骑着马返回。
房赢举目望去,程咬金、尉迟恭、段志玄……足足六七名大唐悍将。
“哈哈哈哈痛快!”
程咬金手中横刀滴血,仰天大笑:“许久没有如此纵马奔腾,俺老程身子板都快生锈了!”
尉迟敬德更是杀气腾腾:“走!再去别处趟趟!”
就在这时。
一名衙役匆匆赶来。
瞥了一眼地上尸体,脸色一白,险些吐出来。
他强忍不适,赶忙躬身行礼,“多谢几位国公爷出手相助。”
“无需谢我们。”
尉迟恭摆了摆大手:“这是房二郎斩杀的贼人。”
衙役面露惊愕。
扭头望向威风凛凛的房赢,似乎没想到,这位的手段竟如此暴烈。
不过杀就杀了。
虽然还了手,可不能算互
殴……
大唐律法支持以暴制暴,这是为民除害,官府不但不能罚,事后还要给奖励!
秦琼沉声问道:“现在别处情况如何了?”
衙役赶忙拱手回复:“事情已惊动宫里,陛下派了左右卫出动,长安各处乱象已平。”
“嗯,你先下去吧。”
“喏。”
衙役匆忙转身离去。
秦琼望着远方,面沉似水:“那些人只手遮天,明天恐怕会再次鼓动贼人作乱。”
“哈哈哈!正合我意!”
尉迟敬德大声笑道:“俺手中大刀饥渴难耐,正好喝了那帮孙子的血!”
“糊涂!”
秦琼怒视过去:“你只顾自己痛快,城中的无辜百姓怎么办?”
尉迟恭笑容僵在脸上。
如果换做别人这么说他,他必然一拳砸过去,可对方是义薄云天的秦琼。
于是讪讪道:“我就是过过嘴瘾……”
这时,旁边的房赢说话了:“尉迟叔,您是不是觉得,技痒难耐?浑身难受?”
黑铁塔一拍大腿:“没错!知我者,二郎也!”
“那好办……”
房赢抬头望着尉迟恭,眼中精光闪烁:“我有一计,可平息长安躁动,但需要您的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