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百病好医,贱骨难医!
    原本,做了这种大型手术的人,昏迷个十来天也是常事。


    可沈惊觉异于常人,毕竟是当过特种兵的人,身体机能各方面素质都比普通人强太多,所以这家伙,第四天就苏醒了。


    “沈总!沈总!沈总!沈总!”


    吵……


    吵死人了!


    沈惊觉吃力地抬起沉重的眼睑,视线从模糊逐渐清晰。


    映入眼帘的,是韩羡带着邋遢胡茬,清减了不止一圈的脸。


    “沈总醒了……沈总醒了!”


    韩羡激动万分,疯狂按床边的铃!


    “就你这样……跟叫魂似的……死人也被你叫醒了。”


    沈惊觉耳膜嗡嗡作响,脑中也是一阵蒙,“我……在哪儿?”


    “当然是医院啊!您不知道,您可是经历了一场大劫难啊!”韩羡想起老板这些日子受的哭,眼泪直打转。


    “哦……俏儿!”


    岂料,沈惊觉扒开眼睛管的不是自己死活,只一心想着唐俏儿的安危!


    他脑中最后一个片段,停留在那个歹徒拿起铁棍狰狞地袭击向唐俏儿的画面。


    后面发生什么,他不知道了。


    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护好她,万一呢,万一没护住呢?那他真不如死了算了!


    韩羡忙按住了他,不停地劝着,“挺好!挺好的!少夫人没有受伤,是您救了少夫人,放心吧!”


    可是,还是放心不下。


    这时医护人员和主治医生都跑了进来,帮着韩羡七手八脚地控制沈惊觉。


    “俏儿呢?我要找俏儿!”


    沈惊觉猛地从床上弹坐而起,薄唇微颤着,桃花眸瞬间通红!


    情绪,似乎格外激动。


    “沈总!咱们先好好休息行吗?等休息好了咱们再去见少夫人……您看您现在这个样子……”


    “我现在就要见俏儿……现在就要!”


    沈惊觉不知道怎么了,全身的神经都绷得劈啪作响,脑中躁动得像要烧沸的锅炉,胸膛里悸动的心脏剧烈的跳动,也仿佛要将他的胸口凿穿了一样。


    就在众人不知所措时,清冽悦耳的声音骤然传来。


    “沈惊觉!你是三岁的孩子吗?闹什么闹!”


    病房里霎时鸦雀无声。


    唐俏儿站在门框中央,秀眉紧颦,不苟言笑,却依旧好看得像博物馆隽永百年的女神雕像一样。


    “少、少夫人!”韩羡咧着嘴望着唐俏儿,一副救星来了的开心样子。


    “俏儿!”沈惊觉眼底深情满盈,双手却颤得更厉害。


    此刻男人头被纱布和固定网包了一圈又一圈跟水果箱里的苹果似的,配上这情深意切的眼神,多少是带点儿喜感。


    唐俏儿轻轻勾了下唇,然后冷冷地道:“诸位,都出去吧,病人需要静养。”


    这语气,比主治医生还专业!


    “唐小姐,有劳您了!”


    主治医生带着护士毕恭毕敬地边向她鞠躬边退到病房外,毕竟自从唐小姐就是白神的事在医院传开后,这些平日心高气傲的白大褂们已经拜倒在大小姐的才能之下,对她只有尊敬和崇拜。


    “少夫人!沈总就拜托您了!”韩羡也特别有眼力见地溜了出去。


    门关上。


    唐俏儿见沈惊觉醒来,心里也是高兴的,只是这份喜悦她不愿意让他见到,便仍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冷淡。


    “沈惊觉,你脑子做了手术,最忌乱动。再不老实,小心以后变成傻子。”


    大小姐玉臂环胸,板着俏丽的脸嘲弄,“眼盲心瞎脑子还瓦特了,以后见了面别说跟我认识,我丢不起这个人。”


    哪知,她话还没说完。


    沈惊觉高大的身躯就颤抖着下了病床,几个箭步奔赴至她面前!


    “你……”


    下一秒,男人迅速抓住了她的皓腕,猛地一拉。


    她视线激烈晃动,整个人撞进他坚实的胸怀里,撞得她心口震颤,头晕乎乎的。


    “俏儿……你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沈惊觉下颌抵着她的肩,干涸的薄唇一遍遍在她耳畔轻呢。


    明明受伤的是他,可他全然不在意。


    唐俏儿不敢乱碰他,只能红着脸颊,严词厉色地抗议,“你还病着!不可以乱动,快回床休息!”


    “不。”男人固执得要命,星眸通红着,箍着她娇躯的双臂再次缩紧。


    扑通扑通扑通——


    唐俏儿美眸微瞠,心中暗惊!


    他的心跳,为什么这么快!


    他的身子也很热,肌肉像要炸裂般绷得好紧,还有他身体阵阵颤栗在入侵着她,扣震了她的心弦。


    一切的反应,都在显露一件事:沈惊觉的身体体征,有些异常!


    “沈惊觉,你现在情况不对劲,你先放开我……你先……


    唔!”


    沈惊觉心脏控制不住地疯狂乱跳,呼吸节奏乱了,红着眼睛低头夺去她的唇!


    他步步紧逼,她步步后退。


    最后退无可退,脊背抵住墙壁,承受他霸道又强势的吻。


    沈惊觉闭上眼睛,仿佛苦苦在沙漠中跋涉了太久的旅人,终于找到了唯一的水源,薄唇忘情地吮啮她的唇瓣,撬开她的齿关,勾缠交融。


    唐俏儿被他压着,吻着,耳尖、脸蛋、脖颈……染尽了欲色般的红。


    渐渐的,她明显感觉到他气息渐匀,颤意平复,眼底燃烧般的失控也逐渐清明。


    唯有对她的吻,还是那么深入,没有半点收敛。


    缠了她好久,要不是怕她缺氧,沈惊觉恐怕要吻她到天黑。


    两人气喘吁吁,满额湿汗。


    狗男人就更夸张,身上的病号服全透,紧贴在傲人的胸肌上,穿着也像没穿,当着她面上演湿身诱惑。


    细看之下,他原本苍白的唇都变得红润有光泽了。


    这算什么,采阴补阳?!


    “狗东西!刚醒过来就咬人?!”唐俏儿被吻得心慌意乱,对他的尊称又升级了。


    “只咬你。”


    热吻滋润后的沈惊觉,只觉神清气爽,那种恼人的燥狂感不在了。


    他眸色微暗,放肆了些,欺压着她的身,指尖勾着她精巧的下颌,“但我咬人,不疼吧。”


    “滚开,回床上老实躺着去!”唐俏儿别开脸,轮到她心跳加速。


    “不。”


    “沈惊觉,你……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唐俏儿情急之下,竟然来了这么一句。


    沈惊觉微微一怔,勾唇笑了,“听,只听你的。但是……”


    音落,他喉结滚了滚,炙热的呼吸喷薄在她鼻尖,“也要等我吻够本了再说。”


    唐俏儿来不及反应,双腕便被沈惊觉扣在墙壁上。


    温热的唇,再次将她倾覆……


    *


    好不容易脱了身,夕阳都落下去了。


    唐俏儿双腿发软地走向院长办公室,身上热汗淋漓的,眼神也有些乱了。


    明明,只是亲吻。


    怎么感觉,他们好像什么都做了一样……


    敲过了门,唐俏儿走了进去。


    “陈院长。”


    “唐小姐,您的脸色好红啊,是哪里不舒服吗?”陈院长见她两颊潮红,不禁关心地问。


    “啊……没事。”


    唐俏儿心里暗骂沈惊觉是狗东西,深深呼吸,摸了摸滚热的脸颊,“沈惊觉脑ct结果出来了吗?”


    “出来了。”


    陈医生正色地从抽屉中取出片子,递给唐俏儿。


    唐俏儿接过,借着灯光认真看着片子。


    忽然,她眉心骤拧,心下一沉。


    “唐小姐,您也看出来哪里不对劲了吧?”


    陈院长神情多了几分紧张,“您的手术,非常成功。可以说除了您,放眼全国可以做这项手术的人,不超过三人。”


    “成功?您觉得我成功了?”


    唐俏儿心口一阵窒闷,垂下颤抖的手,ct片子发出细碎的响动,“在我看来,给病人留下了后遗症……这就是失败!”


    她唐俏儿,什么都能忍,可独独忍不了失败的滋味!


    尤其败在她手里的,偏偏还是沈惊觉。


    她攥住衣襟,一时心痛得像在滴血。


    “任何一位医生给病人做这么凶险,这么高难度的手术,留下后遗症也是有很大可能的,您千万不要自责!能够挽回沈总的生命,就已经是万幸了!”陈院长软言相劝,因为他知道白神有多好强。


    “所以……刚才他在见到我的时候,情绪才会那样不受控制……”


    唐俏儿低语,不甘地攥着拳,“有没有办法治疗他的后遗症?”


    陈医生叹了口气,“暂时,只能用类似镇定剂的药物进行抑制,没有更好的办法。


    如果,病人的心态足够平和,情绪足够稳定,其实是可以抑制病发的。”


    情绪稳定?


    所以吻了她,他就情绪稳定了?


    唐俏儿脸颊又红了,咬了咬牙。


    看来真是应了那句话:百病好医,贱骨难医!


    *


    午夜,千秋岁。


    穷奢极侈的欧式奢华包厢中,两个穿着中式旗袍,开叉开到大腿根的漂亮女人正在为谢晋寰服务。


    所谓服务,只是倒酒,干坐而已。


    千秋岁谁人不知,谢四少有严重洁癖,她们这样的女人妄想近这玉面阎王的身,怕是活得不耐烦了。


    迷离光影里,谢晋寰慵懒地坐在沙发上,高挑的身躯后仰,颀长的脖颈拉出一道优越的线条,精致如艺术品的侧颜漂亮得让人不敢呼吸。


    其中一个女人不禁看直了眼,手上没留意,几滴酒竟然滴在了谢晋寰不染纤尘的鞋尖上!


    “啊……谢、谢总!对不起!对不起!”女人吓得面无血色,起身不停地向他鞠躬赔罪。


    谢晋寰慢悠悠睁开瑞凤眼,瞅都不瞅她,“清理干净。”


    “是、是!”


    女人如获大赦,立刻卑微地跪下去,颤抖地捧着谢晋寰的皮鞋,伸出舌头。


    一口一口,把上面的酒迹舔得干干净净。


    “滚吧。”谢晋寰烦闷地揉捏眉心。


    “是!”女人跪着往后退,直退到门口爬了出去。ζΘν荳看書


    “你也滚。”


    另一个旗袍女也胆战心惊,连滚带爬地出去了。


    两人刚走,秘书探头探脑地走了进来,赔小心地道:“谢总,舒颜小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