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给胤禩夹菜,要他多吃一些,之后用过午膳,小和子来奉茶,但内务府来人请八贝勒去议事,他便没喝上茶,就先走了。
在内务府忙了有一个时辰,待回到工部,只有几个官员在,四阿哥已不知去向。
可是小和子并没离开,将沏好的茶送过来,恭敬地说:「八贝勒,四贝勒说这茶等您回来喝刚好。」
八阿哥问:「四哥去哪里了?」
小和子应道:「四贝勒去角楼视察修缮工程,有一会儿了。「
八阿哥正口渴,内务府的人倒也不是不备茶水,是他瞧不上,不知哪个奴才摆弄的,他嫌脏。
但这茶,喝着醇香柔和,毫无苦涩之味,四哥还特地留下小和子看管,必然是最好的,喝下去通体舒畅,甚是舒服。
看了眼值房里的人,还有桌上整齐摆放的折子和文书,八阿哥便吩咐小和子:「带路吧,我找四哥去。」
小和子麻溜地给带路,和其他小太监一起,将八贝勒送到了角楼下。
胤禛刚好在楼上瞧见,挥了挥手:「胤禩,你上来。」
这之后,兄弟二人在角楼与诸位工匠、侍卫和官员就梁栋和内饰的修缮商讨了许久,下楼往回走时,日头已然西沉。
金灿灿的夕阳,将胤禛和胤禩的身影拉得极长,胤禛不经意瞧见,指着身影笑道:「记不记得小时候,咱们下学时,你指着影子说,四哥,我将来能长那么高吗?」
八阿哥也笑了:「小时候可傻,人真要长得那么瘦长,岂不成怪物了。」
胤禛随口道:「胤禵和胤祥都这么大了,还踩影子玩呢,你那会儿才多大,说这话不奇怪。」
提起十四弟,八阿哥便问:「此番东巡,独十四弟不随驾,四哥可去安慰过他?」
胤禛嫌弃道:「太子不去,你我不去,胤裪也不去,怎么就成了独他一人?我知道你疼胤禵,可不要太娇惯他,若这点小事都要人安慰,他把自己当什么了。」
八阿哥说:「四哥您教导我们兄弟向来严肃,才说这样的话,事实上九弟、十弟和十三弟都去了,偏不带胤禵,换做谁都会不服气,胤禵还小呢。」
胤禛停下脚步,问道:「那你去安抚他了吗?」
八阿哥说:「这几日太忙,还没顾得上,听说书房里一切如常,十四弟没闹也没和其他兄弟过不去。」
胤禛道:「那小子多精明,想着眼下听话些,皇阿玛或许还能心软,真要是闹得天翻地覆,皇阿玛不收拾他才怪。你啊,不必心疼他,他算盘打得好着呢,真要安抚,等圣驾离京,他真去不了那会儿,再多照顾些。」
八阿哥无奈地笑道:「四哥这话听着,到底还是疼十四弟的。」
胤禛负手而立,说道:「估摸着到时候,九门关防归我管,宫内关防由你负责,你在宫里走动时,多去看看他。书房里没剩几个人了,可书还是要念的,不许他贪玩胡闹,若是闯祸,我连你一同追究。」
八阿哥抱拳作揖,满是弟弟的恭敬:「四哥放心,我记下了。」
是日夜里,八福晋在家等回来丈夫,见胤禩心情极好,猜想宫里有顺心的事。
可听说是和四阿哥一起忙了半天,心里不免暗暗一叹,或喜或怒,他们夫妻怎么就绕不开那两口子。
胤禩并未察觉妻子的心思,兀自说道:「三福晋应当不会被治罪,只要三哥不说她有错,外人如何能定罪,毕竟各家都有不好养的孩子。」
八福晋轻叹:「你说这世事无常,你我出生后都无人爱护,却顽强地活下来,长大成家了。三阿哥家的侧福晋那么得宠,四阿哥家的侧福晋过得也好,如此被呵护和在乎的孩子,却无福留在这人世间。」
胤禩想了想,亦是唏嘘,说道:「咱们就更要好好活着,体面地活着,别辜负了老天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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