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好生欣慰,更是为女儿的骨气骄傲,自然他心中早已有决定,只不过这件事上唯一不愿勉强的,从来只有女儿。
“那么,皇阿玛就为你赐婚了。”
“赐……”温宪显然有几分意外,但很快就淡定下来,扬起明媚笑容,退到御案外,周周正正地向阿玛行礼,“儿臣谢皇阿玛恩典,皇阿玛万岁万万岁。”
皇帝爱怜不已,要女儿起身回到跟前,父女二人又说了许久的贴心话,公主方才退下。
不久后,圣上移驾宁寿宫,并召德妃、佟妃一并前往,帝妃侍奉太后用了晚膳,但五公主和十阿哥并不在席。
温宪来永和宫和弟弟妹妹们一处,都是聪明的孩子,皇阿玛叫上额娘不算,还带了佟妃娘娘一起,这阵仗是为了什么事,已是明摆着的了。
但胤禵再不敢拿姐姐的婚事来玩笑,温宪不提,他与七姐姐和十三哥也都不提,兄弟姐妹们说说笑笑,听胤祥和胤禵说书房里又有了什么新笑话,很是热闹。
胤禛离宫时,也听说了皇阿玛摆驾宁寿宫,又得知额娘与佟妃娘娘也在,心里同样有了几分猜想,回到家与毓溪提起,两口子果然想的一样,妹妹好事近了。
这事儿他们夫妻早已商量琢磨过无数回,真到了眼前,皆是十分淡定,比起妹妹的婚事,此刻胤禛更在意毓溪给太子妃送膏贴一事。
饭桌上,听闻太子为此发了脾气,毓溪好生恼火,忍不住嘀咕:“只会冲媳妇冲女人撒气,算什么本事。”
胤禛轻轻一叹:“过几天他又该后悔,去向太子妃说和赔不是,如此反反复复,太子妃入宫后,这是毓庆宫里最常见的事,奴才们也不再跟着着急上火了。”
毓溪别过脸,恼怒地说道:“若不是宫里规矩大压着他,搁民间就是个惯会打媳妇的孬种。”
“毓溪,可有些过……”
“知道了。”
胤禛自然不会为此责备妻子,温和地说:“不论如何,你待太子妃的心意是真诚的,她一定能感受到,能在婆家遇上和善好相与的妯娌,也是福气。”
毓溪道:“可我能做的有限,一年也见不上几回,这么点子福气,扔在一辈子里,够干什么的?”
“别生气了,若召惹你动肝火,反是我多嘴的错,不气了,消消气。”
“原先只是为了你与太子的关系,才与太子妃往来的。”毓溪说着说着,不禁眼圈也红了,“可了解太子妃越多,看到她诸多的无奈和辛苦,利益二字在我心里就越发的淡,更是轻狂且自以为是地觉着,我能为她做些什么。”
胤禛拉过毓溪的手,摸了摸又亲一口,说道:“不过是我待你好些,额娘多疼你些,你就有心有余力去温暖他人,可是毓溪,难道你不辛苦不为难吗?因此,为了利益也好,动了真情也罢,咱们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被这么一哄,毓溪心里好受多了,心疼胤禛忙碌一整天还不得吃顿安生饭,便拿起筷子为他布菜:“先吃饭,吃了饭再说。”
很快,夜深了,八贝勒府中早已熄了灯火,难得胤禩在家歇几日,且做戏要做足,一整天连书房都不曾踏足,真正慵懒了一回。
此刻胤禩已酣睡,八福晋躺在一旁,悄悄将被子卷起垫在脚下,这是安郡王妃告诉她的,事后抬高双腿静静地躺着,更好怀孩子。
然而一向对房事寡淡的胤禩,今晚能有如此好的兴致,绝不是他闲在家中懒出来的,实在是八福晋求子心切,从道观里求来了,能为丈夫助兴的好东西,并神不知鬼不觉地加在饭菜里。
道长果然不诓人,胤禩好兴致,八福晋很受用,这才是夫妻耳鬓厮磨该有的乐趣,也只有这样,才能有孩子不是吗。
听着胤禩平稳的轻鼾,八福晋心满意足地闭上眼,期盼着送子观音早日驾临,能为她和胤禩送来聪明可爱的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