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情难自已 初一迟迟才起床
    说老留是大哥,就是大哥,当他把白菜猪肉炖粉丝连锅一起端上来的时候,闻着那熟悉的味道,江明拿起筷子就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不禁哽咽起来,眼泪“唰”的一下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我们每个人都看到了,一清二楚,真的,整个房间变得鸦雀无声,似乎一根针落下来都能听得到似的,大家不知道要说什么,该说什么,就这样,默默的吃着,静静的想着,忽然赵炎哼起了歌:


    想起老妈妈


    如今她在乡下


    一年四季从春到冬


    霜染了她的白发


    劝她外出走一走


    她说老眼昏花


    这忽然就触痛了我们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心,我们都是妈妈的孩子啊,我们想妈妈,大家一起跟着哼了起来,瞬间就便成了大合唱:


    催她四处转一转


    她说活多放不下


    孩儿孩儿挣钱不容易


    这份心意我领了


    啊多少老妈妈


    如今都在乡下


    一生追着日和月


    孩儿心中总牵挂


    啊多少老妈妈


    如今都在乡下


    一生追着日和月


    孩儿心中总牵挂


    想起老妈妈


    如今她在乡下


    晚睡早起忙里忙外


    一辈子淡饭粗茶


    劝她外出走一走


    她说钱要省着花


    催她四处转一转


    她说田里有庄稼


    孩儿苍生百姓食为天


    丰收要靠血汗洒


    啊多少老妈妈


    如今都在乡下


    恩情就象日和月


    孩儿怎能不报答


    啊多少老妈妈


    如今都在乡下


    恩情就象日和月


    孩儿怎能不报答


    啊~


    想起老妈妈


    如今她在乡下


    一年四季从春到冬


    斯守着我的老家......


    歌唱完了,大家举起杯子开始大口大口的喝着酒,特别是侯弘,他以前一喝酒就满身大汗,今天更是如此,脱了上衣也无济于事,身上的汗一道一道的往下淌,像雨淋似的。突然间,他往后一仰,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又过了一会儿,我就叫到一声他在喊我的名字,我转头问他,怎么了?


    他就用很大的声音叹口气,然后就没有下文了。如此反复多次之后,侯弘突然开始自言自语,那是哽咽,那是哭泣,那是倾诉,他喊着,俺想家里啊,三哥,俺想俺娘啊。娘啊,娘啊,娘啊.....


    这个时候,我们都不知道要该怎么办才好,是劝劝他,安慰安慰他,还是怎么着,问题是我们也需要啊,到了后来,侯弘几乎是用尽全力的在喊了。我们都知道侯弘的身世,他父亲早逝,是他母亲用瘦弱的双肩扛起了家庭的重担,含辛茹苦的把他和他哥哥两个人带大,他哥哥为了把上学的机会留给他,早早的就辍学了,所以侯弘和他母亲,哥哥的感情是很深厚的。


    其实我也喝了不少,听着侯弘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喊声,我也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本想劝他几句,可是实在是说不出口,就也顺着侯弘躺了下来,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有些头晕,突然间,我就泪流满面,任凭那泪水,涌出眼眶,顺着两鬓穿过头发,绕过耳朵,“啪嗒啪嗒”的滴到了地板上。


    江明伸出了手,紧紧的抓住我的手,摇晃着,语带焦急的喊道,三哥,三哥,你别这样,咱们现在不是都挺好的嘛!我知道你不容易,可是咱们不是都挺过来了吗?


    我再也忍不住了,这一年来的苦难没有怎么了我,可是现在我却发出了很大的抽泣声,我把擦汗的毛巾拿起来,使劲捂在嘴上,一点用也没有,我的喉咙发出了巨大的呜咽声,把身体都带动得颤动起来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感觉到自己的气息平顺了很多,没有人说话,死一般的沉寂,忽然江明打开酒瓶盖的声音“砰”的传来,就听到周康举起了酒杯招呼大家道,弟兄们,咱们背井离乡是为了什么啊?最起码现在咱们已经在深圳立足了啊,那就是成功了一半了,我相信,只要走下去,咱们一定能成功的,弟兄们,干了杯中酒......


    大家的情绪又被点燃起来.......


    大年初一早上,我是被尿憋醒的,着急忙慌的起身去放了水,心满意足的从洗手间出来,这才看清楚,乖乖,客厅里到处都是丢弃的酒瓶子,这要是夜里不开灯,非得踩上去摔个结结实实的屁股蹲不可,还有,烟头这里一颗,那里一颗,都快没有下脚的地了。盘子,碗,筷子,摆了一地,一片狼藉,不过碗里,盘子里倒是干干净净,这倒省去了不少功夫啊!


    我拍了拍脑袋,才想起来,昨天晚上喝着喝着,侯弘,束亮和秦松等几个家伙趁着酒劲,临一时兴起,非要带着老扁去寻花问柳,我告诫他们外面外面可有查暂住证的,侯弘连连摆手,含糊不清的说道,不...不...不可能,三哥,今天是什...什么日子啊?我就不相...相信他们这些人不过年...过年.


    拦也拦不住,算了,幸亏景振还清醒着呢,又在自己的地界上,于是让景振陪着他们几个下楼去了,我和江明,老留他们几个或躺,或坐,聊起了家常,后来睏得实在不行了,我们去睡觉的时候,几个家伙还没有回来。幸亏我和景振早有准备,把他们宿舍里回家的那几个同事的被子和席子早就给拿来了,还从他们仓库里拿了好几个大纸箱,那么一平铺,就是一个大号的席子,足够躺下一个人了。


    我赶忙蹑手蹑脚的打开了那两个房门,一看都在呢,一个不少,睡姿千奇百怪,呼噜响彻云霄,不得不说这房门的隔音效果真不错啊,不然,就这个动静,谁能睡得着啊!


    算了,一年到头难得的能放肆的睡个懒觉,不叫他们了。我轻轻的把房门带上,洗漱,把碗筷收拾收拾,该洗的洗,该刷的刷,然后打扫卫生,该扫的扫,该拖的拖。


    正在厕所洗拖把呢,老留起来了,看到了我,嘟嘟囔囔的问道,你咋不叫我们啊?


    我笑了笑,说,看你们睡得那么熟。说着我指了指那几个睡得横七竖八的家伙说道,你看看,还不知道他们几个昨天到外面搞到几点才回来的呢,算了,大年初一的,就让他们睡个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