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正当廖老道人与阴灵邪祟之物隔墙斗法之际,在老君山里的某条黄泥小道上,顾泽之手持罗盘行走于前,为众人引路。
自从他们踏足这条荒僻小路之后,隐约间能感受到这里的环境与外界脱节,在此处,山重水复疑无路,再往前,万转云山路更幽。
好在咱们这位顾大居士精于奇门通晓遁甲,再加上手里还有一个罗盘指明方向,众人这才得以稳稳当当的行走在正确的道路上,不然的话,但凡有个行差踏错,恐怕需要救援的就是他们了!
众人一路小心行进,不知过了多久,只见走在最前方的顾泽之忽然顿住了身形。
众人见状也纷纷停下了脚步,并一脸谨慎的望向四周。
跟在他身后的齐旭东也立即上前,轻声询问道:“顾道友,怎么了?”
顾泽之指了指前往的路面,沉声道:“你们看这个。”
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前方不远处的地面上赫然刻画着一张硕大的符箓。
众人见状,当即暴退数米之距,并拿出家伙事以应不测。
夜黑风高,深山迷雾,风水困阵,古怪符箓,这些因素加在一起足够诡异,稍有差池,便是全军覆没的下场,所以再怎么小心应对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不过齐旭东却是不退反进,三两步就来到了的符箓前,蹲下身,借着手机灯光仔细打量了起来。
几息过后,他又缓缓起身,面色古怪的说道:“怪了,地上画的这张符箓,乃是我茅山一派特有的‘应雷都司斩勘符’,细观此符,虽有一笔呵成之势,却无真炁通灵之相,应是一张废符无疑......只是不知此人留下一张废符有何用意?”
顾泽之闻言,略微思索后,对他缓缓开口道:“齐道兄,不知楚亦是否拜入了茅山上清门下?”
“你怀疑这是楚亦留下的?”齐旭东转头望向了他,“可是据我所知,他还未曾拜入我派门下......即便他拜进山门,可若想学云篆赤书符箓之法,也得打磨考验几年才能被授以箓职传授功法;宗门铁律,法不轻传,道不轻授,无缘不传道,无德不授法。”
此话一出,众人一时间也没了头绪,众所周知,符箓宗派的符箓之法,只传本门弟子,若是只拜个先生,绝无可能得授此法。
众人稍作停留后,便再次踏上行程,只是走了没一会儿就又遇见了一张符,这次却是那‘六丁六甲护身符’,也是茅山上清一派的特有符箓,符文字迹也与之前那张‘斩勘符’别无二致,显然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随后,众人又沿着黄泥砂石铺就得羊肠小道继续前行,一路上每隔一段距离就会出现一张符箓,而这一张张符箓就像是一个个标记,为众人指明方向。
......
与此同时,深山之中的瓦屋道场外,不知从何处起了一阵怪风,穿山过林钻入屋中,风声凄厉萧瑟冷冽,似又怨魂在风中呜咽。
一时间,屋内温度也随之骤降了几分。
廖老道人盯着法坛桌案上那两支明灭不定的烛火,神情越发严肃了起来,额头更是汗珠直冒。
在此斗法的双方,一个是修行数十年的玄门老道,一个则是不知道埋了多少年的尸妖魔怪,敌我之势明显悬殊。
昨夜,他们师兄弟二人合力才勉强将其击退,但如今师兄被尸毒侵体自顾不暇,单凭师弟一人,纵是有道场地利加持也是独木难支。
没一会儿的功夫,廖老道人便因为真炁消耗过大,再也无力支撑,坛上烛火,应势而灭,屋内也随之陷入了黑暗之中。
紧接着,只听院落外忽然传来一阵木板爆裂之声,下一刻,院内便再次响起了沉闷的脚步声,一下一下,越来越近。
黑暗中,廖老道人面色凝成循声望去,隐约间,只见有一道十分熟悉的身影正站在房门之外。
下一秒,原本紧闭的木质房门直接被一股巨大的蛮力所冲破,站在门外身影也在此刻显露真容,只见他面容惨白毫无血色,一双眼眸碧绿透光几若兽瞳,显然是生机已绝尸变成妖之相!
“致虚!”
廖老道惊呼一声,虽然他早已设想过最坏的结果,但当事实摆在面前时,心中仍是悲怆难抑。
毕竟那可是从小在他跟前长大的孩子,虽名为师侄,但已和自家子侄一般无二。
然而现实并不会给他悲伤的时间,二者见面之后,那致虚道人尸身所化的僵怪尸妖便直接扑向了廖老道人,双手十指,坚如铁爪,直刺咽喉!
廖老道人见状,不敢再有任何犹豫,立即挺剑刺去。
在桃木剑与僵尸躯体接触的刹那,就像是锅中热油遇到了冷水,当即就爆发出了一声‘呲啦’的刺耳异响,而桃木剑也如同热刀切黄油一般,十分容易的就贯穿了它的胸膛。
这把桃木剑虽然品质般般,但到底是老道人蕴养多年的半成品法器,用来对付一具尸变没几天的行尸,绰绰有余。
只是令老道人没有想到的是,眼前这具行尸在被桃木剑贯穿之后,居然还能往前走上几步,并且还成功划伤了他的胸膛。
老道人受伤之后,立即松开桃木剑,身形暴退数步,捂着伤口,面色铁青。
一般来说,才尸变没几天的尸妖僵怪绝对挡不住刚才这一剑之威,除非是被为为祭炼过的,才能有这般变化!
而眼下这种情况,足以证明那个躲在暗处的尸妖,在活着的时候,绝对是个精通炼尸一道的行家里手。
一想到这,廖老道的面色便不由得又阴郁了几分。
好在这具行尸尸变的时间太短,祭炼的程度也不够火候,若是被其炼成‘兵马尸将’,只怕那正主还未露面,自己就先死在这‘兵马’手中了。
这时,只见那具行尸再次朝他扑来。
廖老道连连后撤,退至法坛桌案前,从桌上抄起一根木棒便再度上前与之拼杀。
不过廖老道人到底是老了,缠斗了几番之后气力不济,远远比不上这具力大如牛不知疲倦的行尸,没几下就被它抓住了双臂动弹不得。
值此危急之际,廖老道人把心一横,准备咬开舌尖,以精血阳炁喷它一脸。尛說Φ紋網
但就在这时,只听屋外忽然传来一声急呼,“廖前辈,我来助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