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小张猎户昨天的提议,余建才不由得深深的咽了下口水。
他是知道小张猎户的,轻易不会进东峡山,印象中他上一回进山,似乎还是张猎户还在的时候。
余胜媳妇不甘心的撇了撇嘴,既然村长都发了话,她自然不会再多说什么。
旁人的面子她可以不给,可村长的面子,是一定要给的。
小张猎户也站在人群当中,余胜媳妇的那些话,同样落在了他的耳中。
他无声的摇了摇头,对于乡亲们摇摆不定的心思,表示万般的无奈。
这些人是不清楚,那东峡山深处的危险,当真是把山里的情况,想得太过简单了些。
只是他对于顾家人,竟然能知道进入东峡山深处,那些乡亲们的情况,感到十分的好奇。
他毫不怀疑大贵所说的那些事,可是他居然连遇难了几个村民的事,也知道得一清二楚,那就有点儿意思了。
如果说顾娘子昨天,跟他谈过之后,便进了东峡山。
她又是用什么方式,找到那些乡亲们的呢?
要知道,大家伙儿可是已经进山,一天多的时间了。
她一个看似纤柔的年轻女子,怎么可能那么快,便追上了那群大老爷们儿?
不得不说,敢于独闯千蛇山的奇女子,到底是有几把刷子啊!
此刻的小张猎户,心中不仅对顾娘子充满了好奇,还由衷的生出了一种敬意。
“大家也不必再猜来猜去的了,我已经找了几个兄弟,再叫上顾宅的大庄和二庄一起,去东峡山迎一迎。”m.xfanjia.com
“要是能碰上村里的乡亲们,也好给他们搭把手。”
“即便是遇不到,咱们也能猎些东西回来。”
“到时候,就在村子里架起大锅,给大家煮了改善一下伙食。”
小张猎户的话,让大家七上八下的心情,顿时就是一松。
“小张猎户,不知道你还叫了哪几个跟你一块儿啊?”
“人家大庄和二庄,不是顾家的人吗?你还能叫得动?”王桂香倍感意外的问道。
“要不我说,顾娘子人心善呢?昨天我跟她提了提,想让大庄和二庄兄弟,跟着咱们一起进山去。”
“人家一听我这要求,二话不说便同意了。”
“至于另外几个,我叫上了四叔公家的余建南,还有村长的二弟余建农,连我一共五个人。”
小张猎户之前叫人一起进山的时候,没想太多。
一是村子里精壮的男人已经不多了,有打猎经验的,更是除了自己再没有其他人了。
能叫上顾宅的大庄和二庄一起,还是他跟顾娘子说好了的,大家会赶在大贵兄弟二人,婚期之前回村。
也实在是大家进山的时间,太过急切,眼下他根本不可能,再找到更多的人,一起进山去寻人了。
“听说大庄和二庄,都有功夫在身上?是不是真的呀!”
洪氏从人群里挤上前来,眼睛闪着火一般的亮光。
她早就听说了,大庄和二庄功夫厉害得很,随便进山一趟,就带回来不少的猎物。
上回顾宅宴客的那些野物,有好多都是这两兄弟猎回来的。
有他们两个一起进山,大家伙儿的这顿牙祭,可算是有着落了啊!
“这个自然是真的啊!大庄和二庄兄弟可厉害着呢,自从他们来了以后,大贵和二贵也都跟着在学功夫呢!”小张猎户语带骄傲的说道。
要不他觉得老余家的小闺女,命是真好呢!
他家里要是也有适龄的姑娘,就是死皮赖脸的,也要跟大贵或者二贵结上这门亲。
也就余胜媳妇那个傻得冒泡的,不懂在顾宅生活的好处。
奴籍又怎么了?这年月,只要能吃饱穿暖,每个月还能固定有月银,奴籍可比他们这些良籍的,不知道强多少倍。
“只是可惜大贵和二贵兄弟,这么快就要成亲了,不然我可真得要给他们二人,说个媳妇,攀个亲戚。”
小张猎户的心里,在顾家干了几天活之后,对在顾宅的生活,心生向往。
只可惜他对顾宅的了解,实在太迟了些。
“哟!还跟两个奴才攀亲戚呢!”
“哼!也就你这种大老粗,才能看得上。”余胜媳妇一脸嫌弃的翻一个白眼,这年头的稀罕事可真多。
居然还有人上赶着,要跟奴才们去攀亲,她可是躲都来不及呢!
小张猎户可不比是大贵,那个好脾气的主。
一听余胜媳妇这话,脸当时便冷了下来。
“你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娘们儿,不懂就把那嘴闭上,吧吧的说个没完,可真是臭得很。”
“也不知道余胜兄弟,平时怎么忍得你,一张嘴臭成这得行,赶紧的回去好好洗洗。”
小张猎户一边说着,一边拿手捂住了鼻子,好像余胜媳妇的嘴,当真已经臭不可闻了一样。
余胜媳妇哪里被人这样下过面子,她也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脸皮还没厚到不管不顾的程度。
见小张猎户这么说自己,当真以为她的嘴确实是臭得不行,也没心思再在余村长家待下去,低下头掩着面便跑出了院子。
“我呸!”见这长舌妇人跑远了,小张猎户不由得唾了一口。
“大贵兄弟可别往心里去,那娘们儿就这个德行,咱们不理她就是了。”
小张猎户的出言维护,并没有使大贵的心情好起来。
他看向周围的乡亲们,还是那一张张熟悉的脸庞,可是对他却跟以前,再也不一样了。
他在心里轻叹了口气,冲着小张猎户拱了拱手:“多谢小张兄弟,既然村子里的事情,大家已经有了安排和打算,我也就不多事了。”
“宅子里还忙着,我就先告辞了。”
说完他也不再看众位村民一眼,甚至不曾跟余村长招呼一声,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余村长家的老宅。
希月抬起头,看向大贵远去的背影,头一回觉得在这个村子里,这位俊朗的男子,恐怕是唯一那个,能体会和理解她处境的人了。
尽管刚才老爷貌似替大贵,说了几句话,可是那轻飘飘的三言两语,对那些心思各异的村民们,根本就无关痛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