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里很热,很闷,何勇的有点气短。
伸手解开军装领口的扣子,晃了晃脖子,感觉好多了。
扔下手中的量尺,他长出一口气,摊开摊双手,无奈地说道:“可是.....我现在都这样了,谁还要我呢?”
“事在人为。”徐三平澹地说道,然后观察一下何勇的反应后,继续试探了下去,“为什么咱们要训练逃跑,还不为了遇到战斗跑的快吗?这样就谁都不得罪!另外,不开枪就等于不作死,事后都好商量,华夏这么大,天知道最后谁做皇帝。”
“嗯.....你说的有点道理,可是.....”何勇有点结巴,憋了半天才继续说道,“咱们毕竟在皇军的手底下当差,我的一家老小也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还有你那几个姘头不也都在平安城吗?你这么做,万一.....”
md,你才几个姘头呢!
劳资来到这个世界,还没找过女人呢,哪tmd来的姘头,还几个!
吐槽归吐槽,徐三表情依然严肃,认真地盯着何勇:“营长,哥哥!还是那句话,别认死理,别钻牛角尖,做事要会变通!这次是假借劝降为名,实则是谈判,给楚云飞点好处,然后咱们和358团和演一场戏,最后我们得到我们想要的。”说着撵了撵手指,“他楚云飞得到他想要的,这样不就是皆大欢喜了吗?最后还能让他楚云飞欠咱们一个人情。”
徐三的话说的轻描澹写,这让何勇对其也信上了几分,不过他对徐三所谓的好处还是很好奇,于是问道:“那你给楚云飞什么好处?”
“这个暂时保密,反正肯定不会违抗皇军的命令,不会让他楚云飞的358不去鸭子坞捣乱就是。”
何勇沉默。
他想不出来徐三要去怎么劝降,也想出来许给楚云飞什么好处,还有怎么把自己摘干净。
最关键的是,这次任务明明可以躲在某个山头安心看热闹,可他为什么要搞这么多幺蛾子。
何勇傻吗?
不傻!
他能投降,能巧妙的除掉反对的声音,能安稳地在鬼子手下当这么多年差,这些都说明他不傻。
沉默中,他思考了很多。
这其中最多是徐三的身份。
最先排出的是八路军,因为徐三在平安的城名声很不好,据说连私生女都有了,而且跟很多个女人纠缠不清,搞的不清不楚,是那种典型的隔壁老王的人设。
而这种人设基本不可能出现在八路军。
如果不是八路,那就是种央军那边的。
细想之下,倒是真有这个可能,贪财又好色,军事素养还挺高,像是某个军校毕业的。尤其刚刚那句“给楚云飞点好处”就更说明他有可能是那边的人。
何勇本就是优柔寡断之人,不然也不会原来想着抵抗,转眼就投降了。
徐三所说的那句“退路”也让他的思绪开始摇摆。
退路,如果真的有的话,那就顺水推舟来一次吧,算是自己的投名状了。
汉奸这名声不好听,如果以后真的赶走了鬼子,徐三这边也算是一条退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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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想着,何勇便给徐三下了定义。
徐三今天何尝不也是在试探,因为这个试探早晚是要做的。
三个多月与何勇接触之中,徐三得出结论,他本质不坏,甚至还有过抗战之心,不是那种铁杆汉奸。
既然不是铁杆汉奸,与其以后被李玉龙打死,不如发展过来做个内应,毕竟何勇代表的是一个营,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势力。
今天欲盖弥彰,揣着明白装湖涂也算是一个尝试,试一下何勇的心到底偏向哪头?
结果试探的结果还不错,没白费徐三绞尽脑汁耍了一翻嘴皮子。
何勇那边似乎也想通了某个环节,脸上露出了一抹释怀的微笑:“好,那就听你的,咱们先劝一下试试?”
听到何勇的话,徐三心里微微一动,因为何勇能这能放他去找楚云飞,就说明他已经听明白刚刚那些话了。
今天就先到这,点到为止,剩下的再徐徐图之。
“那就试试吧!”徐三笑着说道。
“那兄弟什么时候去?”何勇追问,因为他也很想知道徐三后面的计划是什么?
“再等等,等到打起来再说,也许事态发展太快,不需要我去了呢?”徐三还是有些忧心忡忡,怕是新二团坚持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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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二团,战前临时指挥部。
安静,沉闷。
不大的帐篷里,烟气弥漫,气氛紧张,每个人的脸上的脸上都或多或少的带着愁思。
根据前线传回来的情报,黑泽的部队已经集结完毕,还是上次那个地方,不过这次他所带来的是整整的两个大队。
叶知秋在烟灰缸里翻腾了一会,找出了半截烟头,点燃后,抽上一口,捏了一下人中,问道:“神谷找到了吗?”
“还没有!”警务员回答道。
听到这个消息,叶知秋的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呼噜声,好似野兽的低语,让人不寒而栗。
熟悉他的警卫员立刻打起精神,看好自己的首长。
因为这是叶知秋发火前的征兆,而叶知秋发火会摔东西。
这里是指挥部,可以说每样东西都很重要,要是被摔坏一样可能都是麻烦的。
喘了两口粗气,又抽了一口烟,叶知秋瞅了一下四周,没有找点趁手的东西,然后开口骂到,“md,侦查连他娘的是干嘛吃的,早上就出去,现在都中午了,还有没有找到吗?那是一个大队,不是一只蚂蚱,他们眼睛瞎了吗??”
声音很大,震的指挥部的帐篷嗡嗡作响。
叶知秋作为一团之长,虽然脾气大,但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发火。
他也知道找藏在林子里的鬼子不好找,而且这一来一回的也是需要时间。
可是,今天从刚才早上就开始心慌,这心慌的感觉那他很难受,如果不发泄出来,会让他很难集中精神。
这个心慌可不是畏惧敌人的心慌,而是感觉有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
虽然迷信,但是这种心头突突的感觉,让他坐立不安,久经沙场的人,都会有一种对危险的特殊zhujue
手里掐着一截快要燃尽了的烟头,在指挥部里走来走去,突然他停下了脚步,转身问道:“岳政委那边怎么样了?”
“老乡们很配合,他们老早就出发了!”警卫员回答到。
“老早是几点!”叶知秋面色凝重,盯着警卫员厉声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