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连死都能坦然面对了,还有什么能打垮你?”
这句话,是崔向东在办公室内,劝苑婉芝振作起来时说过的。
苑婉芝会铭记在心。
同样。
她连死都能坦然面对了,还用在乎自己的年龄,身份以及萧错这只“拦路虎”,放弃她早在十多年前,对崔向东说过的承诺吗?
小家伙,阿姨等你长大!
现在他长大了。
终于成为了一个,让她想起来就会心荡神摇,只想发出嘶嘶声的男人。
尤其在她彻底放弃萧家的整体利益,下定愿意为了他去死的决心之后。
但她不会用最擅长的阴招,设局算计他。
更不会像在梅花厅那样,把自己的尊严踩在脚下,晃着最骄傲的东西,像一条渴望春天的母狗那样,勾搭他。
她要和他谈一场,正儿八经的恋爱!
用她最纯洁的女性魅力。
崔向东看出来了。
看着她挽起袖子后,拿过菜刀放在案板上后,又走过来从冰箱内,拿出了一块肉。
年轻人的新陈代谢快,尤其是午饭,更得吃饱吃好。
恰好苑婉芝最拿手的菜,就是做红烧肉。
等她做好红烧肉,伺候小家伙吃饱喝后,再去市妇联上任也不晚。
她站在案板前,默默地切肉。
崔向东还是站在冰箱前,静静地看着她。
几分钟后。
脚步声,从苑婉芝的背后响起。
接着就是咔嚓一声,门被关上。
“哎,他终究还是迈不过猪猪那一关。”
“阿姨终究还是得不到,魂牵梦绕十多年的爱。”
“不过这没什么。”
“反正阿姨已经努力过了,也使出了浑身的本事。”
“结果还是这样,只能说是缘分使然。”
“罢了。”
“等我玩命撑过这一关后,还是撤了吧。”
“如果再缠着他,只会让他越来越厌恶我。”
“起码,他还给我买了个发夹不是?”
“男人送女人这种东西,也可以说是定情物了。”
苑婉芝心中轻轻地叹息着,眼眸里那团火焰渐渐地熄灭。
可是。
一种即便她咬碎了银牙,都无法振奋精神,鼓舞斗志的无力感,让她切肉都变得艰难起来。
“如果,我玩命撑过这一关后,再用一根白绫结束自己的生命!他,会不会就能牢记阿姨?”
这个可怕的念头,就像魔鬼那样从她的心底,忽然悄悄地升起。
对她释放出了,她压根无法拒绝的魔力!
让她心生无法控制的强烈冲动,只想现在就跑去王录星的办公室,吊死在他的面前。
“那样,所有人都会知道,我是被王录星给逼死的。”
“他虽然不用给我偿命,可他的前途也会戛然而止。”
“也会的彻底失去了,打压小家伙的资格!”
“王录星,你想住在省府?”
“呵呵,做梦!”
“对,我就这样做。”
“等小家伙走后,我就戴着他送我的发夹,吊死在王录星的办公室门前。”
早就忘记切肉的苑婉芝,越想越觉得就该这样做。
以前想想就怕的死亡,现在对她来说,那就是幸福的海洋。
她的脸上,也浮上了最最邪恶的笑意。
双眸闪烁的光泽,异常的诡异。
忽然——
一双手,慢慢地放在了她的腰间。
她的娇躯剧颤,下意识的低头看去。
就看到那双手,温柔无比的样子,环抱住了她那丰腴却不失纤细的腰肢。
哈欠。
背后传来崔向东打哈欠的声音:“刚才去外面,抽了根烟。毕竟从背后抱着你,实在是不方便吸烟。快点做饭,我就要饿死了。”
苑婉芝——
吊死在王录星的办公室门前?
谁说的?
敢不敢站出来?
阿姨绝对会一脚踢死他!
她双眸中的诡异光泽,被凶猛异常的狂风,忽地吹走。
已经熄灭了的爱火,瞬间死灰复燃。
熊熊地火焰,腾地窜起足足三丈高的火苗。
无穷的力量,让她觉得自己能一拳,打死一头牛。
勃勃地生机,让所有的细胞都在疯狂的呐喊:“苑婉芝,去!用你的命,去扞卫你伟大的王!”
嗯。
这就是爱的力量。
“耐心点啊,阿姨给你做红烧肉。”
苑婉芝柔声问:“困了么?”
崔向东回答:“十二点多了,春困秋乏夏打盹,很正常。”
苑婉芝说:“那你抱着阿姨,睡会儿。等我做好饭后,再叫你。”
崔向东说:“站着,怎么睡?我又不是可以站着睡觉的驴子。”
苑婉芝没有再说话,只是哼唱起了她喜欢的歌,手上麻利的切肉。
心从没有过的平静。
崔向东轻拥着女人,抬头看向了窗外时,心中徒增特奇怪的感觉;有一双痛苦的眼睛,正在某处透过窗户玻璃,静静地看着他们。
但他找不到那双眼——
咕嘟咕嘟。
随着开锅,肉香渐渐地四溢。
外出买菜的前妻,可能是去乡下的菜市场买菜了。
要不然这么久都过去了,也不会还没回来。
俩人始终没有说话,除了做饭之外,也没有再做其它的动作。
能有这一刻,她心满意足。
或者说——
没有腥味的爱,才是真正的爱吧?
午后两点半。
吃饱喝足的崔向东,放下筷子一推碗,从沙发上站起来拍了拍屁股,对坐在对面的女人说:“阿姨,你今天最美。好了,我得去上任了。”
一缕秀发垂在腮边,因喝了一杯小酒,更加妩媚年轻的阿姨,等他走到门口时,忽然说:“下次,能亲个嘴不?”
“记得提前刷牙!”
崔向东头也不回的说了句,大步流星的出门。
前妻正在门外徘徊——
听听正站在不远处的车前,嘴里叼着一根不知道从哪儿薅来的狗尾巴草,吊儿郎当的样子,不像小秘书,倒像是小太妹。
冲前妻笑了下,来表示自己问心无愧后,崔向东来到车前,开门上车。
叼着狗尾巴草的听听,这才慢悠悠的上车。
车子启动。
听听漫不经心的问:“和紫色阿姨,几次?”
话说听听真想去听墙根的!
奈何前妻眼都不带眨一下的,就这样远远地看着她。
“哎,你的思想,就不能纯洁一点?”
“把一根肉骨头放在狗窝里,足足两个小时,我还指望再把肉骨头拿出来吗?”
“韦听。如果我对天发誓,如果我和阿姨做了那种事,就让我被车撞死,你会怎么说?”
“呸呸呸!”
听听大惊,慌忙低头呸了几口。
随即眉开眼笑,娇嗔:“我就是童言无忌,你怎么和我一个孩子当真呢?”
看着童言无忌的小秘书——
崔向东懒得再理她,刚要让她说说探听到的消息,电话响了。
他接起来:“我是崔向东,请问哪位?”
“您好,崔主任。我是市妇联的副主任,范洁。”
一个非常非常客气的女人声音,从电话内传来:“我想找您,汇报下市妇联近期的工作。请问,您有时间见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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