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又是两轮火炮轰击,可以说,整个鄯阳城城头的垛口完好的都没有几个了,垛口后面包括冯端在内此时都无人敢抬头,甚至冯端都被身旁的棋牌官护着退下了城墙,实在是,唐军这铁疙瘩射出来的东西威力太过恐怖,连续三轮的火炮洗地,鄯阳城头上的守军十之七八都已经负伤。
“全军出击!”随着廉修德同马钰点了点头,马钰直接手臂一挥,身后的娘子军如同出笼猛虎一般,直接潮水一般的就杀向了鄯阳城。
见对方的铁疙瘩没了动静,冯端才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带着棋牌官重新回到了城头指挥战斗,别说冯端,就算是他身旁的棋牌官也都是手扶垛口,微微探头观望。
“大帅,好像那铁疙瘩停止攻击了!”棋牌官好似松了口气一般,扭头看向冯端说道。
“本帅看得到!对方已经杀过来了,马上组织人守城!”冯端自然也把这一切看到了眼中,对面的几万大军已经掩杀了过来,冯端直接冲着棋牌官喊道。
“是!”虽然刚才火炮洗地伤亡了不少人,但是别忘了,这城内的守军虽然派出去四万,还是有数万之众,棋牌官马上在此组织了一批弓弩手开始守城。
“把弓弩手打掉!”廉修德一见鄯阳城城头的垛口后面再次出现了弓弩手,直接同身旁的背嵬卫这些枪手下令。
“是!”这些枪手抬起步枪,瞄着垛口后面的那些弓弩手就开始射击,一时间枪声大作,本来冒头出来的那些弓弩手还在对着下面的娘子军进行射击,转瞬间,就被背嵬卫的这些枪手给打得抬不起头来。
那些还站着的弓弩手,一脸惊诧的看向身边倒下的同袍,这些同袍有得是脑袋上一个洞,有得则是胸口一个窟窿,这些倒下的弓弩手只有一个相同点,那就是这些洞里有着献血不断地涌出,这些弓弩手转瞬间就失去了生命。
生命在此时显得脆弱无比,那些依然还活着的弓弩手,看着昨日或者前日还跟自己一同饮酒,一同吹牛的同袍,转瞬间就失去了呼吸,躺倒在地上的尸身,那双眼无神的看着自己,至死都是一脸的惊诧和不甘,似乎是在向同袍诉说着自己的不解。
这些弓弩手此时已经失去了抵抗的意志,未知是人类恐惧的根源,自己这些同袍如此毫无声息的死去,直接就让很多弓弩手扔下手里的弓弩转身就跑,尽管后面有督战队,还有棋牌官不断在吆喝,可是人的恐惧是会传染的,有第一个,就绝不会有最后一个,整个鄯阳城的城头开始乱了起来。
督战队手中的长刀上已经鲜血淋漓,可是就算如此,依旧无法阻止这些弓弩手的慌乱。
廉修德抬起步枪,通过瞄准镜击毙了一名弓弩手以后,放下步枪,将步枪打横在手中,“公爷这发明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啊!”廉修德看着手中打横的步枪,同时又看了一眼一旁的四尊火炮,颇有些感慨的说道。
刚开始得到步枪的时候,廉修德心中是雀跃的,毕竟这东西的出现会大量减少自己手下这些弟兄的伤亡,但是真正在战场上使用了这火炮和步枪,才彻底明白了这东西出现的恐怖。
就好比,现在对方有几万人在守城,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同样都是远程攻击,对面的弓弩手的射击距离是一百步到一百五十步的话,自己凭借步枪直接在八百步以外就可以击杀对方,这说明什么,说明对方就算有数万人,若是在这个距离的话,那跟案板上的鱼肉又有什么区别呢?
何况那火炮的距离远比步枪还远,威力更大,若是步枪是一个点的话,那火炮就是一个面,仅仅四门火炮,就把面前的鄯阳城城头给轰了个稀巴烂,而陆家庄工坊里的兵工厂还在生产这种东西,若是四十门火炮呢?
想到这里,廉修德不敢想下去了,一想到若是四十门火炮齐鸣,恐怕这鄯阳城的南门连带城墙都得被轰塌吧!
有着背嵬卫这些枪手的掩护,几万娘子军几乎没有遇到特别大的阻力,就杀进了鄯阳城城门之中,甚至不少娘子军的士兵都已经攀爬上了鄯阳城的城头,这时候背嵬卫枪手就不能再进行射击了。
“出击!”见到娘子军的士兵已经杀进了鄯阳城的南门,廉修德直接把步枪往身后一背,从鸟翅环的胜钩上直接把自己的关刀摘了下来,右手高高举起关刀,左手一抖马缰,双腿一磕马腹,一马当先地向着鄯阳城的南门冲了过去。
一旁的马钰一见廉修德已经冲了出去,也不甘示弱地从鸟翅环的胜钩上摘下了自己的长枪,紧随其后也冲了出去。
这一千多背嵬卫一见自家统领都当先冲锋了,也是将步枪往身后一背,抽出腰间唐刀,跟着廉修德与马钰也发起了冲锋,这些背嵬卫右手高举唐刀,左手直接把头盔上的面罩拉了下来,那森寒的刀光加上这恶鬼一般的面罩,再加上一身漆黑如墨的背嵬甲,直接就营造出杀气腾腾的模样,马钰看到这些背嵬卫的模样,眼中充满了羡慕之色。
看到这一切,马钰就合计,等这一战打完,高低地同自家大帅汇报一下,必须得按照这个标准给娘子军也弄这么一个卫队出来。
廉修德与马钰两人直接一马当先地就冲进了鄯阳城的南门,此时南门这里已经打成了一团浆糊,里面的守军在阻止着娘子军冲进去,而娘子军则是不断地想要往里推进。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就听闻一声炸雷般的呼喝:“都给本统领让开!”声音是从身后传来的,娘子军的士兵很是自觉的闪出了一条通道,就见廉修德单人独骑,倒提关刀,策马直接一头就扎进了城内守军的人堆里,随着一道寒光闪过,几颗人头直接飞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