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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样的询问,刘桐习惯性的将头偏向一旁,看着其他的事物,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重心,以此来缓解自己的尴尬。
只要她对此不尴尬,那尴尬的人就肯定不是她。
“唉,这种情况,你不应该参与其中吗?不管怎么说,你也是他的姐姐,在这一方面,总要参与其中吧。”陈曦看着刘桐这个样子,瞬间明白了真实的情况,轻声叹气的说道。
“可是我参与其中也没多大用处啊,这可是谥号,由文武百官,众多大臣,协商出来的结果,我又不是文武官员,我能说什么?”刘桐双手一摊,颇为无奈的说道,“就算要投入感情去参与,除非是面对真实的情况,而现在这个情况,你让我怎么去盖棺定论?”
刘协要是完蛋了,那没得说,就算是谥号,她参与其中也没什么问题,哪怕最后改变不了结果,但也可以尽绵薄之力。
可是刘协这不是还没有完蛋,人都还没死,她又是知情者,这个时候参与谥号的评定,她还没这么恶趣味,这种事情都参与。
“那原本的谥号,是什么?”陈曦犹豫了一下,还是询问了一下自己很不想询问的东西。
既定的历史,或者说原本的历史,那个没有被他改过的历史记录。
刘桐看了一下左右,确定没什么闲杂人员和无关人员,便轻声的说道,“按照记录,伯和的谥号是愍,一个平谥,说不上有多好,也说不上有多坏,不过相比于原本的历史,确实要好很多…”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献’这个谥号,其实也算是上谥,不过因为给与的人是曹丕,就显得这个谥号,充满着各种奇葩的因素。
博闻多能曰献;惠而内德曰献;智哲有圣曰献;聪明睿智曰献;文资有成曰献;敏惠德元曰献;圣哲有谋曰献;贤德有成曰献;智能翼君曰献;学该古训曰献;智质有理曰献;智质有操曰献;智质有礼曰献。
可以说,上述的诸多条件当中,刘协能够满足的条件,寥寥无几。
也正是因为如此,自汉献帝刘协过后,这个称呼,基本上就很难代表美谥了。
“在国遭忧曰愍;在国逢艰曰愍;祸乱方作曰愍;使民民悲伤曰愍;使民折伤曰愍;在国连忧曰愍;佐国逢难曰愍;危身奉上曰愍,以这个条件进行推算,倒也没什么问题,只能说时运不济…”陈曦对于相关的谥号,也是极为了解的,简单的代入之后,发现确实没什么问题。
“不过如果真的要评美谥,其实另外一个也是可以的,那就是‘虚’,不过如果真的听到这个称呼,他应该不高兴吧。”刘桐轻轻的摇了摇头,带着些许哀伤的说道。
“凉德薄礼曰虚;华言无实曰虚,虽是美谥,但就实际评价而言,也确实没好到哪里去…”陈曦对于这样的谥号,当场就摇了摇头。
生性薄凉,确实是刘协的毛病之一,华言无实,也只是因为自身的行为,没有办法收回大权,从而导致大权旁落,才变成现在这个情况。
不过对于皇帝来说,在保留现在这个权力的情况下,没有办法收回权力的皇帝,基本上都是菜鸡。
讲道理,汉灵帝刘宏登基的时候才几岁?照样能够将皇帝的权力给收回来,至于历代的其他皇帝,有这样能力的人,也不少。
如此一对比,更是显得刘协的能力不咋地。
“所以按照我的估计,伯和的谥号,大概率还是‘愍’,不管怎么说,看在我的面子上,没有犯大错的伯和,也不可能被评一个恶谥,在这一方面,这些文武大臣,还是能够保持相对应的节操。”刘桐对于最后的结果,也有了一个简单的估算和估计,所以反而平静许多,几乎没有什么担心的。
“这个倒也是…”陈曦看着刘桐这个样子,当场就笑了笑,随后理解了其中的原因。
如果文武大臣真要给恶谥,按照正常文武百官的力量,就算是正常继承者的皇帝,为了顾全大局,也只能依着鼻子认了。
可是刘桐就完全不一样了,手握军权,性格不定,更是一介女子身,很容易出现感情上头,到时候真出现什么事情,其他人还真不好负责。
绝大多数情况下,对于女性来说,感性的比重往往要大于理性。
再加上刘协做的本身也不算特别差,思前想后,得到一个平谥或者一个差一点的美谥,其实也没什么问题。
不过因为葬身于火海的原因,美谥的概率并不大。
“所以有些时候,很多事情,都不会因为我的言语而决定,社会在正常运转,就意味着社会有它自身的规则,我是一个正常人,又不是一个疯子,还没离谱到拆掉这个规则,来强行达到目的。”刘桐抬头望了望天空,带着些许惆怅的说道。
“那明年的年号呢?在这一方面,你应该能够进行决定吧,你可别告诉我,这一方面的名称,也是由大臣商量出来的,我可不信,这个状态下,没人会拦着你的,你的决定,在当前这个状态下,绝对能够传到整个天下。”陈曦看着惆怅状态下的刘桐,当即出声打断了刘桐的状态,并询问了正事。
年号,在这个特殊的朝代历史当中,有着特殊的意义,不仅象征着皇帝本身,同样也记住了一段历史。
只要出现了新的年号,并且能够推广到天下,那么史书对于这一段的记载,就会分开来进行记录和描写。
“兴平不过三年,如今又要换年号了,那我该换什么?”刘桐合拢自己的手臂,牵动着华丽的服装,心平气和的说道,“世事难料,又有几分真诚?如今这个样子,又该说什么?”
陈曦见此,轻轻的笑了笑,最后拿起了桌面上的糕点,简单的品尝了一下,轻声的说道,“世事无常,时势造英雄,英雄随时势,有何不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