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 就属你笑得最大声(求月票)
    为什么要猎杀一个超怂的无辜巫师正文卷220就属你笑得最大声心连心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

    林安这次终于是感受到了。

    它并不玄妙,并不可怕,相反,它看起来如此的美妙。

    美妙到它就好像一个人心灵沉沦到一个幽暗的、没有着落的屋子里,那屋子里有两面镜子,互相照应着,于是屋子没有了边界、没有了终点。

    于是,幽暗就无须畏惧了,没有着落也失去了意义。

    他在那一刻,获得了另外一颗心的倒映,他从另外一个心灵之上,看到了自己!

    林安或许无法感受到‘地鲸’女巫心灵中的一切,是的,人总是这样,只能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东西。

    他感受到了女巫对于‘家’的渴望,那种渴望,是本来可能拥有却发现其实并没有真实拥有的伤痛,是伤痛过后再一次迸发的狂热渴望和深切的绝望。

    这两种情绪并没有对立。

    是如此微妙的嵌合在一起,如此的交融,如此的深刻,以至于内心耿耿难以忘怀。

    而这,即是‘封棺’巫术的意义,或者说是对于‘林安’和‘地鲸’女巫两人共同的意义——心灵沉沦的着落。

    一个归属,一个栖息点。

    而这,同样是‘心连心’巫术的意义,它在为两个心灵寻找互相共鸣的点。

    心灵和心灵的碰撞,两个巫术之间微妙的影响,以此将一个沉沦心灵的幽寂空间变得无穷的大。

    在这么一个时刻,林安第一次感受到了巫术的美妙。

    原来,它也可以不是侵蚀的,也可以不是激荡的,而是如此的温柔。

    心和心相连,心灵和心灵激荡起火花和无限的空间,林安第一次如此渴望地要去了解对面那颗心灵。

    他从未想过去感受别人的心灵。

    他作为一个孤儿一直以来都是如此的艰难,人生一步步走向所谓的成功的过程,从孤儿院倒闭后一个人漂泊无定地生活,到毕业之后来到大城市成为一个月薪过万的程序员,他的内心注定是封闭的。

    关心自己的内心还不够呢,又哪里有那么多功夫去关心别人。

    但此刻,他真的有点想去感受这个‘地鲸’女巫的心灵。

    但没有办法了。

    他能感受得到,这个女巫已经死了,自己杀的。

    她的肉体是自己摧毁的。

    当然,也许应该追溯到更早的时候,她被老刘影响着学会了‘封棺’巫术的那一刻,她的心灵栖息于‘棺材’这个身体,她就已经死了。

    活着的她的身体,承载的是老刘需要的他制造出来的她过往的痕迹,和老刘的心灵。

    但不管怎么说,女巫真的死了,她的心灵看起来还如此的温热,却充满了石宝一样的钝化,没有了活性。

    “唉~~”

    在心灵空间中留下一抹难以琢磨的叹息,林安有些哀伤地看着这个女巫的心灵,最终回归了自己的身体。

    他的‘封棺’巫术彻底练成了!

    这是他与‘地鲸’女巫之间的心灵碰撞而延伸的空间,也是这个心灵空间承载的实体的演化。

    而这实体,有两个。

    ‘地鲸’女巫的棺材,和陈舒云选择剥离下来赠予他的构建了这个森林空间的石宝大公鸡。

    他、棺材、大公鸡,三者共同构建了一个异形心灵空间的巫术!

    它看起来极其的稳定。

    是的,林安和‘地鲸’女巫二人心灵契合碰撞的点,为这个地方赋予了浓烈属于他们二人共性的色彩——赋予他们安全感的家、以及盛放心灵归宿的着落点。

    半空中,林安的暗金色神像,左手托举的那团变幻形态的光芒终于是稳定了下来。

    它看起像是一个三个曲面构成的球体,一面浮动着棺材的图案,名为‘栖息地’。一面浮动着大公鸡的图案,名为‘家’。一面浮动着林安和‘地鲸’女巫的图案,名为‘心灵空间’。

    巫术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

    林安很难去搞清楚这个巫术最终练成到底代表着什么,但很多的巫术能力,却莫名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瞬间明了。

    三曲面圆球悬浮着旋转着,暗金色的手指头轻轻一点,抵在代表着‘家’的大公鸡图案一面。

    于是这片森林的变化停息了下来。

    这时候林安可以借此重新构筑这个‘家’的形态,以自己最想要的方式。但他没有这样做,出于对构建了这个空间的巫师大师阿秀的尊重。

    圆球继续旋转着,暗金色的手指头再度一点,抵在代表着‘栖息地’的棺材图案上。

    嘭~

    ‘地鲸’女巫的棺材再度出现在眼前,依然是那种‘似乎有似乎无’的微妙状态。

    嘭~

    它微微一个震荡,发出一种很奇妙的震动声响,仿佛是棺材打开又快速关上。

    只是一个瞬间,林安出现在棺材里,安静地躺在里面。

    嘭~

    又是一个震荡,林安重新回到自己的身体上。

    而棺材之中,留下了一截树根、一条红绳、一对鹿角。

    林安以最纯粹的自我回归。

    这,即是独属于他的‘封棺’巫术。

    基于他对心灵、身体、灵性三位一体的理解,以自我的身体、自我的心灵,从棺材里拉回了自我的灵性。

    而非自我的那部分,老刘的意志延伸、陈馨迷的心灵和身体碎块、曹教授的熔炉‘传承’,彻底留在棺材里。

    这是一种剥离,一种封印,同样也是一种收藏。

    收藏着,等待某一天知道怎么用了,再度将它拿出来。

    “好小子!”

    申猴城某处院子里,曹教授哈哈大笑着,笑着笑着喷出了一口血。

    那口血,赫然是暗金色的模样,血液中,有好多树根末梢在疯狂扭曲着。

    张医生表情古怪地在门口探出脑袋看着老曹,这个老哥们,此刻的状态可不算好。

    这个高大威猛的壮汉,此刻浑身化为暗金色,仿佛一尊神像一般,唯有左眼眼眶里面,满满都是树根蠕动的样子。

    “这……老曹,你搞砸了?”

    曹教授哈哈大笑着,乐得拍着自己的大腿,发出类似于金属撞击、又好似玉石摩擦的声音,“对,林安这小子不错,把我给他弄的鹿角给掰下来封印了。”

    “嘶~~~”张医生抽了口凉气,瞪大眼看着老曹,“也就是说,你现在鹿角的力量是残缺的,从刘远谋那里弄来的巫师血脉也没有驱逐干净,通过安仔承接的灵界灵体血脉,也不完整?”

    曹教授没理会他,站起来看着破碎墙壁外的天空,哈哈大笑着,“后继有人,死又何惧矣~”

    “尼玛!”张医生吐槽着,“你现在这个怪这样我看着感觉比死都难受!”

    “那就不要看!”曹教授冷哼了一声,扭动着厚实的肩背,身上的异象一点点的恢复成正常人的模样。

    但这只是一种拟态。

    一种对于灵性的研究,属于是寻找这个世界存在的某种痕迹之后,捕捉痕迹的倒映。

    源自老曹父亲研究。

    “准备一下吧。”曹教授缓缓伸出右手,对着半空中轻轻一握,抓住了一根五米长的苗刀。

    那把苗刀跟过往看起来格外的不一样。

    它的刀刃看起来是暗金色的,刀背是无数树根盘踞的模样,刀把的末端长出了一堆鹿角,握把处长满了鹿毛。

    这是熔炉核心延伸而出的武器。

    或者说,这是曹教授灵性在现实世界的体现。

    这个怪模样,代表着他的熔炉核心、代表着他的灵性,已经遭受了可怕的侵蚀。

    “准备什么?”张医生愣了一下。

    “你对我现状的微妙感觉,会沿着你的心灵传递给刘远谋。”曹教授扭动着手腕,重新熟悉着自己的武器,或者说在熟悉自己的新状态。

    “林安修炼成功,他这个狡猾的家伙一定能探知到。”

    “那么,我这个随时都会喘下最后一口气的老家伙,是时候退出舞台了。”曹教授转头看向张医生,“鹿角魁首,你来。”

    张医生皱着眉头看着老曹,“你到底想做什么?”

    “给我办个葬礼吧!”曹教授微微一笑,“趁着最后一口气,引出刘远谋,我帮鹿角、帮林安、帮你把这个大敌给弄死。”

    “要是能引出鬼面……”

    他咂摸了一下嘴巴,“陈馨迷这个女娃还是算了,她本性不错,留着吧。”

    “陈馨迷?”张医生表情很是浮夸,“她是鬼面女巫?”

    曹教授眼睛一眯,冷冷地转过头去看着他,“你当年把心灵塞到老刘身上,从此让这个懦弱的人拥有了强大的心灵,最终影响陈舒云变成鬼面,又影响着陈馨迷代替妹妹变成鬼面……”

    “还有,女巫集会那个鹿角熔炉技艺‘乙’字脉痕迹极重的‘陈式柔身术’和‘五情绪理论’……”

    “这些事,你要是跟我说不知道,我现在就弄死你!”

    张医生耸了耸肩,咂摸了一下嘴巴,“是,我特么是影响了刘远谋,刘远谋也影响了我,有些事是可以算到我的头上。”

    “但特么的别把每一个屎盆子都扣到我的头上,谢谢!”

    他翻了个白眼,“陈式柔身术,那玩意是陈富贵这个死胖子照着我的研究琢磨出来的,就为了照顾这些远房亲戚。”

    “远房亲戚?”曹教授有些疑惑。

    “多新鲜啊~”张医生懒洋洋地拉了一张椅子坐下,靠在破碎的墙壁旁仰头看着天空,目光幽幽,“申猴城不大,鹿角在这里已经生活了太久太久了,又不是每个鹿角人的后代都会成为猎巫骑士。”

    “老曹啊,其实国内很多地方都在发生微妙的变化,因为猎巫骑士的亲人后代们,正在变成巫师了啊。”

    “灵界对现实世界的影响日积月累,让有巫师血脉的新生儿越来越多了。”

    曹教授点了点头,但他还是很离谱,“陈富贵这个胖子,发明了陈式柔身术?”

    张医生一拍大腿,兴奋地转过头来,“你特么也觉得很离谱对不对?”

    两人表情很是古怪地对视了一眼,不知道怎么地,纷纷笑了出来。

    一时间,空气里洋溢着快活的气息。

    仿佛一瞬间,两人又回到了童年时光。

    “这是歧视,胖子也可以很灵活的。我们这样是不对的!”曹教授努力地想要让自己的脸恢复严肃的表情,但这次并没有成功,他的心灵显然因为巫师血脉和灵体血脉,开始活跃了起来。

    张医生翻了个白眼,“就属你笑得最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