珺霆接着说道,“原本将你送到圣庭学院,是想你安心学习,没想到学院也是是非之地。听闻圣殿与学院为了境外人发生冲突,前几天学院一直封锁,进进出出的到处都是人。后来你爹去学院想见你,都被挡了回来。”
“那几日又发生了何事?你别瞒着我。”
珺霆果然十分敏锐,君九歧那些借口,骗骗珺青峰和吕秀儿还行,想要骗这个精明的老爷子还不够。
“确实出了点事,圣殿与学院发生了点冲突……”
见瞒不住,君九歧选择说了,但并未说出自己为君之敖挡风刃之事。
珺霆听到圣殿那些所作所为,不由心惊,“上方势力的博弈,瞬息万变。看来学院也非净土,你这才去学院没几个月,就出了这么多事。要么暂时休学吧?在家待着照样可以修炼。”
“祖父别担心,我还没那么脆弱。”
“我不是说你脆弱,是你太要强,也太有主意。”珺霆不由瞪了君九歧一眼,若换成其他孩子,出了这么大事早就跟家里人说了。
他这孙女倒好,反而瞒着家里人。若非他察觉不对问起来,这还瞒得死死的。
珺霆一方面骄傲自家孙女有担当,可又生怕她太有担当,总是将自己置于危险之地。
“行了,我也就随口这么一说,既然你决定了,那家里也支持。最近外面乱得很,我会约束好家里。”
珺霆让君九歧放弃,随即又想起到了什么。
“还有一事,你之前带回家里的女子醒了,我给安置在郊外的庄子上。”
君九歧听着珺霆说起,她才发现自己差点就忘了。
那日她进宫从楼意东手中救下献祭的女子,因为墟鼎中无法长期收进去活人,所以她就将此人带回了珺家,然后秘密交给了祖父。
就连爹和娘都不知道此事。
后来发生了许多,再加上她受伤,学院封锁,她都要忘记这回事了。
君九歧道,“那我回头去看看她。”
珺霆颔首,没有追问那人是谁。
孩子年龄大了,渐渐独当一面,他也无需事事询问。
……
圣殿。
楼意东正大发雷霆。
“还没找到?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活生生的一个人,你们找了这么多天,却连他一个影子都没发现?”
“我们已派出所有人,将整个帝都都翻了个底朝天,可依然没有发现燮邑王。”
“一群废物!”
楼意东破口大骂,“没抓到燮邑王,只抓了几个小喽喽有何用?”
他强行压抑住怒火,“审问出什么来没有?”
,可始终没有审问出有用线索。这两人从落网后,一直表现得跟木头人一样,就好像丢了灵魂般。我们摄魂术用了,也拷问过,可都无用。”
“蠢货。他们是燮邑王以血蛊操控的傀儡,只是普通的拷问根本无济于事。再给我想别的办法,若拷问不出来,直接宰了。”
楼意东满眼戾气,
“对了,偷丹的小贼追查得如何?”
下方坐着的端木磊道,“我们感应不到金鳞丹上的灵气,我怀疑,是那小贼破坏了我们的追踪阵。”
“就是说,跟丢了?”
端木磊沉默。
楼意东怒火爆发,“你们告诉我,对方是如何突破我圣殿的重重守卫,直达苍梧殿?十二执法是干什么吃的?还有守殿长老呢?连个小贼都捉不住?”
“启禀大长老,那不是普通小贼。我们三名长老与他交手,皆被重创,到现在仍昏迷不醒。另外赶来的两名长老,也被其打伤。”
“那总该看清那小贼长什么样吧?”
“据两位长老说,闯入者不是人,而是……一头白色毛的小兽。”说此话的人也有些难以启齿。
楼意东听得嗤之以鼻,“荒唐!我圣殿陷阱重重,守卫森严,就算是九品强者来了,都无法轻易闯进来。结果你现在告诉我,闯进来的是个不知从哪来的畜生?”
“你们是故意糊弄老夫呢?”
恐怖的怒气蔓延整个大殿,须臾,二长老出来打圆场。
“这听起来确实匪夷所思,或许对方使用了某种障眼法,只是你们没有识破。”
“没错,这世上有这个能耐闯入我圣殿的,屈指可数。目前帝都仅有一人,就是阎燮。他定然是使用了某种隐匿身形的法术,除了他,没有第二人如此胆大妄为。”
楼意东果然将目标对准了阎燮。
“那个白无忧呢?”端木磊问。
“我们调查过,当日出事时,他正在炼丹协会,有好几人个人都能为他作证。”
在事发后他们第一时间调查了所有可疑的人,白无忧是第一怀疑人。
他们将白无忧当日的行踪仔仔细细调查个遍,确实没发现此人有作案的时间。
“那也不能排除他的嫌疑,或许使用了某种我们不知道的禁术或分身术。此人擅长阴诡术法,不可不防。”
楼意东眯眼,越想越有可能,“他本就是炼丹师,丢失的又是帝国唯一的九品金鳞丹,除了阎燮,就他最可疑。派人去监视他,一举一动都不要放过。若有异常,立刻来报。”
打发了众人,二长老来到大长老身边。
“没了九品金鳞丹,圣女接下来的晋升,恐怕会很难。她目前只差临门一脚就能突破九品修者境,无法更进一步,只能后退。”
二长老忧心忡忡地说道,“以圣女的身体,若无法突破那层壁垒,穷极你我之力,最多只剩三个月。”
“我知道。”
楼意东眼神十分阴沉。
原本那九品金鳞丹,是要给圣女服用。因为之前“仪式”被破坏,虽然最后他们找到了新的容器,可圣女还是遭受重创。
原本可以坚持一年,如今只剩下三个月。
思及此,他脸色十分难看。
“此事暂时不要告诉圣女,免得坏了我们的计划。还有燮邑王,不管用什么办法,都必须将此人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