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疑人不用,用之则不疑!
    张诚望着刁大成,沉声道:“大成啊,你这几处产业,要拣选那合适之人,代为经营,估计月余之内,本将便要前往上北路赴任,


    你先随着本将一同前往,看看那边又那些合适的买卖生意,你也可以做起来,以后你跟着本将,就做这各样买卖经营。”


    张诚看着一脸囧逼的刁大成,继续道:“需要你多加注意的,就是在买卖生意之中,帮本将多多收集各方情报,什么酒肆、赌坊、勾栏院皆为各色人等聚集之地,


    你亦需拣选那些做事机灵、口风紧实之人,充为管事和各处小厮,一是自来客中收集情报,二是邀请那些特定之人前来,以探其口风,三是作为我方情报传递之所;


    所以,未来几年中,在宣镇各处大城大堡都要做起生意来,所赚取的银钱嘛,自是归你,若是你本金不足之时,本将亦可入股。”


    “可有一点你要切记,那放贷的差事,今后就要少做,真有此需之人,你若借他银钱,不可收息过高,不可逼得人家卖儿卖女,


    再有那勾栏院中,亦是不可逼良为娼,一切但凭其自愿,你虽在外负责经营,时日一久,世人自会知晓你我之关系,你若是坏了本将声名,定不饶你。”


    “是是是,一切但凭将军吩咐,只是这情报刺探、查访一事,小人却是知道不多,将军能否派人过来,小人定会真心任事,全力操持。”


    刁大成越听越是惊心,到最后更是喜悦万分,他不但能继续经营酒肆、赌坊、勾栏院等处产业,还有望将产业扩至宣府各处城堡。


    而且,为张诚刺探情报,那可是核心之人才能操持之事啊,他欣喜之余,不由惶恐起来,首先是自己不习此事,怕操持不好。


    其次,他也怕张诚是在试探与他,便主动提出要张诚派人来,自己听命做事就好。


    “嗯,此事不急,你先回去把手下人等清理一番,那些个恶习难改的就去掉吧,留些忠心、机灵的活计,还有那些手里有活的手艺之人,若能寻到亦可收留,以备不时之需;


    你需谨记一点,今后,随了本将,便是做不得那些欺压良善之事,除了针对特定之人,为本将刺探情报,执行命令之时,可准你不限形式。”


    那刁大成忙起身跪拜道:“小人,定当谨遵将军之命,自今日起绝不再做那伤天害理的勾当,今后,就依着将军的吩咐,一心为将军做事。”


    随后,二人又在偏厅中聊了些细节,张诚更吩咐刁大成遇到事情,可直接找陈忠寻求帮助。


    待刁大成告退后,陈忠才说道:“将爷,这刁大成做事,可否信得?”


    “呵,看他自己个的表现,如今只是给他一个机会,若是做的好,便就真的成为本将之人,若是胡乱做事,甚或三心二意,除去他还要本将动手嚒?”


    张诚面色阴寒,看得陈忠都感到一丝凉意,只听张诚继续道:“陈忠,你这段时间安排几个人,多注意点刁大成,看看他同镇城内其他人等都有没有接触。”


    “对了,把那苏易阳放到刁大成处,操持情报刺探之事,你看如何?”


    陈忠一愣,这苏易阳昨日他与张诚也是第一次见到,现在正跟着牛胜那队夜不收亲军护卫们在城外操练着。


    此外,还有石柱子、刘有好等人也是在牛胜手下操练,那石柱子却是一块好兵料子,身子强壮,经得住打熬,而且还有骨子不服输的劲头。


    陈忠估计,再有半年,这小子就是一个好兵,但是对苏易阳和刘有好这两个人,他总觉得看不透,身子骨都是一般瘦弱,苏易阳也没比刘有好强到哪里去。


    只是这苏易阳却似乎真的经过训练,他虽力气不大,却滑溜的很,出手往往叫人意想不到,且阴鸷得很,眼神总是在各人身体柔弱部位上打转。


    而且,这苏易阳一到牛胜队中,谈论起侦缉、查探诸事,都是头头是道的,尤其他说的那些刑逼手段,牛胜等许多都是闻所未闻。


    就连他队中那向以残忍著称的大猴,都对这苏易阳颇为尊敬,时常缠着他探讨那些闻所未闻的刑逼手段。


    陈忠想了一会,才道:“将爷,这苏易阳不一般,颇有一些手段,只是其来历不明,只凭其一番说词,全无佐证,不可尽信,


    尤其这情报刺探乃核心机密之事,怎可轻委外人,怕是不妥啊!”


    张诚起身在左偏厅内踱起步来,片刻,他才对着窗外,沉声说道:“疑人不用,用之则不疑!”


    回过身,他又对陈忠道:“本将才开始建营募兵,惟你与陈铮、广达、志忠等寥寥诸人,才可视为吾之心腹,既如张国栋,也只是可以信赖之人,暂时还算不上腹心之人;


    但若事事皆要委之心腹,又有几人可用?


    难不成,本将还要等他个三年五载,待身边诸人皆成心腹,才委之重任不成?


    时不我待,我没有那么充裕的时间,但有能人,惟有依其才能,唯才是举,委之职权,用之不疑,若有人背叛与我,尔等众护卫难道是吃干饭的嚒?”


    张诚一番言语,听得陈忠极为震撼,他虽自幼便在张家长大,跟随张诚也已数年,二人感情非同寻常,可今日张诚亲口将其视为心腹之人,还是第一次。


    他更惊异于张诚的魄力与胆略,在他的认知中,各军将凡事皆委之心腹,早已是各成派系,又通过联姻、结拜等等关系,勾连成一体。


    他们通过亲族、心腹控制住家丁,再以家丁为腹心,挟制一些官兵,这便是各将的核心战力,此战力不失,他们的实力便无损,地位便永固。


    陈忠忙下拜道:“将爷魄力与胆识,陈忠敬佩,请将爷放心,不论是谁,若敢背叛将爷,就算他逃进皇宫里去,俺也捉他出来,凭将爷处置。”


    “起来吧!”


    张诚看着陈忠,满意的点点头,道:“忠子,你也要在各处物色人选,但有合适之人,便记下名字,将来选入护卫队中,你麾下未来至少要扩至两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