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素有些奇怪。
这些金发碧眼的异人，为什么只是站在原地，而不是一上来就攻击他。
“他是异端！是扭曲的邪物！”还是有一些信徒咆哮着冲出队伍，他们身上浮现出各种如尼符文和白色的如同气晕的光。
“你们这些不坚定者，看我们如何撕下他的伪装！”
这样才正常。
罗素抬起右手，五指张开。
狂奔出来的信徒们突然双脚离地，还在跑动的双腿将鞋子都甩落，“啪啦啪啦”掉了一地。
大筒木羽衣瞳孔一缩，拳头不禁捏紧。
万象天引！？
羽衣差点以为这是轮回眼的瞳术。
不过，罗素的眼睛和轮回眼不一样。
可是，这种施展出来的波动，确实很像纯粹的瞳力……
大筒木羽衣陷入困惑中。
而在空中狂叫的信徒们愤怒的扔下武器，企图打断罗素的施法。
然而，让他们绝望的是，扔出去的武器也被凝固在半空中。
空间魔法！？
呆在原地的红衣主教认真感知，但是没有感受到任何魔力波动。
就好像悬浮在空中的人和武器，被一种规则束缚住一样。
难道是新的异能？
红衣主教与旁边的大骑士对视一眼，随后不动声色的退入人群中。
这种强大的异能，应该有极大的限制。
比如说——距离。
只要不靠近，就不会被束缚，到时候，就可以用远程攻击来取得胜——
罗素目光向他们那里一扫，抬起左手。
上去！
红衣主教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他，还有周围的人也都被拉上天空之中。
不论他怎么用力挣扎，都无济于事。
心中默念的神术咒语，无法再让他与天堂之主沟通。
他变成了一个普通人。
红衣主教只能把希望放在修炼肉身的大骑——额……
大骑士满脸通红，像是在跟便秘作斗争。
红衣主教根本看不到他外显的斗气。
大骑士的斗气强度，除非是教皇亲自出手，用堪比撼动阿尔卑斯山的力量，才能将他的斗气完全封闭。
这到底是什么异能！？
他真的是人吗？
红衣主教突然想起罗素收起翅膀的样子，本就不坚定的信仰开始动摇。
罗素感受着这些信徒们剧烈的情绪变化，眼睛透过躯体扫描他们根骨。
以梅林姐妹的挑选标准，在翡翠学会巫师分部剩下的人，只有二十三个。
每一个，都有许新、杨烈、董昌这样的资质。
按照这个标准，这群人里，只有那个红衣主教有活下来的资格。
既然这样的话，能剩下一个也是意外之喜。
罗素双手虚握，满天的吵闹声戛然而止。
除了红衣主教，所有人的躯体都在沙化。
白色的沙粒盘旋在红衣主教周围，随着他下落的身体，簌簌的铺在土地上。
红衣主教表情呆滞，内心中持续不断的祈祷已然终止。
他眼睁睁的看着罗素一步一步走过来，没做反抗。
他想不出要反抗的理由。
即使天堂之主第一座天使米迦勒，也没有这样的伟力，
哪怕祂的蓄力一击，能够摧毁一座凡人的城市。
但是，如此轻描淡写的泯灭整整五百圣城精锐。
呵呵呵呵，主啊，这次的考验是要挑选出新的诺亚吗？
红衣主教凌乱的思绪在罗素手指点中他额头的一刻，瞬间被绝对的忠诚抹平。
天堂之主什么东西！？
天上天下，只能存在一位至尊，那就是我的主人！
“你的名字太长了，以后叫做红一吧。”
红一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五体投地道：“红一聆听您的神谕，我主。”
罗素看着跪伏在地的红一和脚下的白沙，眼神无悲无喜。
韭菜只有越割才会越茂盛，只有不断收割，才能不停的筛选出天才。
反正这里的都不是自己人。
……
“五百比一，存活率太低了啊。”赫尔墨后仰，靠在柔软的天鹅绒座椅中。
他手边拿着一面造型奇特的镜子。
镜子手柄是乌金色，上面的螺纹是一条盘旋的蛇，而尾端却是一颗拇指大小的羊头。
羊头的面孔是空的，里面镶嵌着一颗活动的眼珠，眼珠闪烁着黑色的光。。
天蓝色的镜面与镜柄之间毫无黏连，奇异的悬浮在镜子手柄上方。
而镜面中最后的景象，正是罗素在接受红一跪拜。
“阿蒙德为什么可以逃脱性命？是因为他祖上有女巫的血脉吗？”赫尔墨不解。
他拿起天空之镜，继续向里面看去。
“这个素·罗跟普通人没什么差别，那种将人束缚在空中的力量，是魔法，还是异能？”
“他的眼睛倒是很有神，即使隔着镜子也仿佛能感觉到他在看我……”
赫尔墨心中一沉，他尝试将镜面偏转，不正对着自己的脸。
即使如此，他也能感觉到一道审视的目光隔着镜子扫在他的身上。
“不，不可能的。天空之镜可是奥丁用自己眼睛做出来的神器，能够任意查看圣城方圆500英里的动静而不被人发现。”
“就是当初的梅林和亚瑟王，也是因为天空之镜，而被贵族们围猎致死的。”
“他不会发现的，绝对不会，绝对——”
“咔嚓。”
一道碎裂的声音响彻在赫尔墨的耳畔，他手一抖，差点把神器甩飞出去。
“赫尔墨·奥古斯都。”在赫尔墨惊恐的眼神中，天空之镜正在碎裂。
而罗素的声音，在碎裂声的交响中，显得宏大而伟岸。
“我看见了，我即将到来。”
天空之镜终于承受不住罗素话语的重量，猛然炸裂开来。
赫尔墨惨叫一声，头上的王冠崩飞，他整个人被无形的力量撞击，连着椅子一起飞出六米远。
镜子碎片击穿了他的护体圣光，原本华丽无比的长袍变成了一串破烂的布条。
更严重的是，他与天空之镜相连的精神遭到了重创。
他命差一点就丢了。
造成这种后果的，只是罗素的几句话和一个眼神。
侍奉教皇的仆从们听到声音，连忙进来。
他们见到至高无上的教皇的惨状，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做才好。
赫尔墨费力睁开眼睛，就看到熟悉的仆人们呆立在原地。
这其中不乏服侍了他数十年的人。
赫尔墨收拢起痛苦的表情，默默的抬起手，金黄的圣光在手心聚集，变成一道直径一米的旋涡。
仆人们的身体不由自主的被旋涡吸住，然后就像小麦一样，被旋转的涡刃碾成碎沫。
赫尔墨听着越来越弱的惨叫声，低沉的笑了起来。
他一边笑，一边将手里的血色旋涡压缩，最终形成一颗美丽的红宝石。
赫尔墨一口将红宝石吞咽下去，身上的伤势顿时好了七七八八。
“教皇的威严，不容亵渎。”赫尔墨喃喃自语，随后大手一挥，被仆人推开的门猛然关闭。
阴冷的风回荡在空无一人的走廊，摇晃的烛光将底座扭曲的魔影印在墙上，好像在代替那些忠诚的仆人守卫教皇。
……
“我主的信徒们。”重新精神抖擞的赫尔墨·奥古斯都再次华丽的站在圣·门罗城内。
他面前是一座巨大的六芒星法阵。
法阵上坐满了穿着白袍的信徒，中央是一尊身高3米的白色六翼天使像。
天使雕塑有一身华丽的、镶嵌着橄榄枝的骑士铠甲。
它双手拄着一人高的双手大剑，单膝跪在地上，没有面孔的脸对着天空，像是在等待命令。
“东方的异教徒正在逼近圣城，我主的信徒们正在奋力迎击。”
“我们必须向他展示我主的威严！”
“主说：他走在了歧途，需要扭正。”
“现在，到了我们为主的光辉现身的时刻！”
“我们要应主的神谕，召唤大天使长——米迦勒！”
没了。
感谢琉璃倒转大佬的打赏。
大佬破费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