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戈城。
战略府基地,司令室。
“那么,白司令,我们告辞了。”
看着罗阎和白䌷起身,白绍棠也站了起来,用手帕轻捂着嘴巴咳嗽两声,才点头道。
“一路顺风。”
今天,刚成立的第七小队在前往绝境战场,罗阎两人前来辞行,白绍棠送走他们之后,就收到了一条消息。
李蒙要带队深入太阴山脉调查!
昨天。
负责调查蠪蛭行踪的天雄小队反馈了一个惊人的消息,李蒙怀疑太阴山脉里有天鬼蛰伏。
要知道从上次‘嗔垢’翊人出现之后,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天鬼了。
没想到现在,又出现了天鬼的行踪。
白绍棠对这件事很重视,送走了罗阎两人后,便回到办公室里,把电脑屏幕打开。
屏幕里头出现画面,李蒙已经带队进山了。
为了避免引起天鬼的注意,他们没有驾驶机甲,一行六人带着各式装备深入山林。
山林间,古木参天,郁郁葱葱。
它们的枝叶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片浓密的绿荫,李蒙的队伍就行走在绿荫里,既可以躲避骄阳,又能够掩饰行路。
不时,一阵微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李蒙一行没有交流,树涛声将他们的脚步声都给掩盖了过去。
他们沿着蜿蜒曲折的山路前行,片刻后,前方出现一道溪流。
只见溪水潺潺,清澈见底。
水面上,偶尔有几片落叶轻轻漂过,随着水流缓缓向前。
探索队伍跨过了溪流,利用定位器锁定了方向,继续前往山区东侧中部。
越靠近目的地,山林里的气氛就越凝重。
李蒙他们刚进山的时候,还能够听到虫鸣鸟叫,偶尔还会有几只松鼠在树枝上跳跃嬉戏。
但现在,山林里一点声音都没有。
似乎鸟儿都已经离开了这片地区。
在下午时分,李蒙等人来到了一座高峰的山顶。
站在山顶,放眼望去,只见群山连绵,层峦叠嶂。
远处的山峰在云雾中若隐若现,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
可惜现在,他们没有游玩的心思,在山顶的隐蔽处休息片刻,就继续赶路。
就这样,在傍晚时分,他们来到了目标区域。
在这里已经可以看到,前方的草木仿佛经历过一场严重的火灾。
到处都是焦黑一片。
奇怪的是,山火这么严重,应该会不断扩散蔓延才对。
可就在焦土和林地之间,有一道十分清晰的边界。
边界的前方是黑色焦土,边界的后方则是翠绿山林。
李蒙打出手势,队伍停止前进,随后队员在隐蔽处把装备卸下,取出其中一些伪装成松鼠或小鸟的侦察机器。
在他们的操控下,这些侦察机器代替李蒙等人进入焦土地界。
远在金戈城的办公室里,白绍棠一边喝着水,一边看着屏障里由侦察机器实时反馈回来的画画。
伪装成飞鸟的侦察机从满目疮痍的焦土上飞过,前方是一座山谷,天雄小队的队员小心地驾驶着侦察机,让它借由山石的掩护,缓缓地飞进山谷之中。
山谷的入口地势狭窄,坐在屏幕前,白绍棠只看到屏幕左右两方曲折山壁不断后退。
当地势渐渐开阔后,侦察机降低了高度,当它离地面只有一两米进行超低空飞行时。
没有一点点先兆,就在镜头前面,一只燃烧着火焰的大脚突然落下,出现在远处的地面上。
镜头晃了一下,画面闪烁,信号接收不良。
所幸很快就调整好,驾驶人员连忙让侦察机落到地面,躲在一块山石后面,然后才用微型窥视镜探出山石外进行观察。
顿时,白绍棠看见,远处山谷一条瀑布下,有个巨人半跪在地面上。
那巨人浑身燃火,只是火势并不猛烈,橘红色的流火在他全身缓缓流淌着。
透过火焰可以看到,巨人全身覆盖着红色的板状厚甲,甲壳表面还有许多粗糙的凸起。
那身厚甲一直延伸到他的头部,在那如同头盔般的厚甲处,披散着一头来到背部的赤红长发。
巨人的头发根根粗糙,让那发型看起来极为狂野,宛若狮鬃。
他正蹲在地上,双手捧着瀑布冲刷下来的水在喝。
喝了好几口后,巨人转过身,盘膝坐在地上。
这时候白绍棠看到了他的脸。
他的脸,鼻子以上的部位让厚甲覆盖,甲壳上没有眼睛。
两根粗大如同公牛般的深红弯角,从眼部位置的厚壳上往后生长。
没有被厚甲覆盖的部分,则是一张威严的中年男子的脸孔。
留着五绺长须,霸气端重。
看到这里,白绍棠苦笑了下:“果然是天鬼。”
他拿起手机,给李蒙发去一道信息,让他们马上撤走。
接下来,则要准备讨伐天鬼。
将刚才拍摄到的画面保存了下来,然后白绍棠将关于天鬼的那部分录影,发送给了青莲,想看看她知道些什么。
片刻之后,青莲的电话就进来了。
“病秧子,你从哪搞来的这段录像?”
青莲的语气紧张,听得白绍棠心情愈发沉重。
“这是我们的队员在太阴山脉里拍摄到的画面,青莲姑娘,你知道那是谁吗?”
青莲叫了起来:“什么,这是在尘世里拍到的?”
“这太糟糕了。”
“那是潞公,还记得之前‘嗔垢’降临时,跑出来两个王座将军吗?”
“他就是其中一个。”
“就是有点奇怪,他的样子看上去有点虚弱,而且也不变成人形,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你们人族他来了吗?”
“不过王座将军都很骄傲,或许是他不屑为之,总之,这家伙比‘嗔垢’要危险得多。”
“你最好把脑袋一根葱的小姑娘调回来,她的脑袋虽然不好使,但战力还行。”
“对了,再把法眼小孩叫上,反正把能用的人全用上,这样保险一点。”
白绍棠点头:“好吧,你晚上过来司令部找我。”
“啊,为什么连我也得去?”
“是你说的,把能用的人全用上啊。”白绍棠笑起来,“所以,这次还得有劳青莲姑娘你了。”
“你你你,我看你这病秧子坏得很,一肚子坏水!”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