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说的是?”都佑在旁边蹲了下来,用手在雪地里扒拉着,不知道在找些什么。
景元看向四周说道:“目标已经离开,正常来说,他不会返回基地。”
“所以很有可能,躲进了那片森林里。”
说罢,他大步行去。
都佑在后面跟上。
便听景元边走边说:“我们去过乌村,也知道小姐是从那里逃出来的。”
“最后我们在一个山谷里找到小姐的遗体。”
“从乌村到山谷之间,你可有发现小姐移动的痕迹。”
都佑摇了下头:“没有,但那不出奇,现在是冬天,没事就下雪。”
“就算有痕迹,等我们赶去,也早被覆盖了。”
景元笑了下:“你说得有道理,但别忘记,那处山谷和乌村的距离很远。”
“显然小姐是逃到了那座山谷才被发现的。”
“从乌村的情况来看,小姐离开的时候,明显没有使用交通工具。”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小姐用‘迅雷身’脱离乌村。”
“可最后还被凶手找上,你觉得这是为什么?”
“是凶手运气好,瞎猫碰上死耗子?”
“还是说,他另有追踪的手段?”
都佑想了下道:“我不相信运气,我宁愿相信,他有追踪的手段。”
景元点头:“我也是,那么这样,就延伸出另外一个问题。”
“小姐的‘迅雷身’你也应该知道,那是高速移动的玄术,并且几乎不会留下什么痕迹。”
“对方竟然能够追踪到,这未免太不可思议了。”
“所以我大胆点做了个猜测,凶手应该拥有‘超感系’的神藏,并且至少已经用‘太初石碎片’蜕变过一次。”
都佑停了下来:“我懂了,如果你的猜测成立的话。”
“那这家伙确实不简单,居然用‘太初石碎片’蜕变过,肯定不是地表上的人。”
“他来自某个地城?”
景元吐出一口气息:“我就是这么想的,并且,哪怕来自地城,可以使用‘太初石碎片’,绝对不会是普通人。”
“要么是机甲兵团里的猛将,要么出身豪门大族。”
“不管是哪一个,招惹了他,天福集团都会很麻烦。”
都佑双眉一扬:“怎么,你怕啦?”
“怕倒是称不上,就是觉得很麻烦。”
景元微笑道:“所以找到他后,我们要尽量处理得完美些,别留下破绽,最好别让人发现是咱们天福干的,甚至可以误导追查的人,让他们盯上盛辉。”
都佑眼睛一亮:“还是你的脑袋好使,这件事的确也是盛辉的人在主使。”
“我们完事后,只要留下些线索,就可以把矛头指向盛辉。”
“盛辉集团受到打击,咱们天福就崛起有望了。”
景元轻轻点头,这时两人已经来到森林边缘,走了进去。
森林里的光线立刻显得黯淡起来。
景元继续说道:“此外,最好不要小看了那个凶手。”
“他除了有追踪小姐的手段外,还有灭杀整个乌村追捕者的实力。”
都佑撇了下嘴巴:“那些乌合之众,不值一提。”
景元停下来,看着他认真地说:“如果你还抱着这种想法,很可能就走不出这座森林了。”
“那些确实是乌合之众,但在乌村之前,那人杀了魔僧渡空。”
“你该不会想说渡空也是乌合之众吧?”
都佑顿时无言。
景元转过身边走边道:“此外,众多死者中,还有擅使‘鬼貘戏’的常老头,他死得最惨。”
“显然这是一种报复行为,我推测小姐让常老头用‘鬼貘戏’控制住目标。”
“但最终失败了,甚至导致目标报复了常老头。”
“常老头的‘鬼貘戏’你也知道,失败则矣,一旦成功入梦,被控制的人通常很难醒过来。”
“从这点来看,目标的精神意志非比寻常。”
“唯有如此,才能够摆脱‘鬼貘戏’的影响。”
都佑听着同伴的分析,表情渐渐凝重了起来。
景元停下来,四处观察,然后挑选了一个方向继续前进。
“此外,在小姐召集的冒险者名单里,有林妃和‘酒鬼’曲游华,这两人的尸体并末出现在现场。”
“林妃也就罢了,曲游华虽然不及魔僧,但在那帮人里面,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
“他没死在现场,要么不敌脱身,要么压根就没有出现过。”
“从这些方面也可推知,目标战力不俗。”
“但最关键的人物是小姐,小姐修炼的《五雷正法》仅到第三层,掌握的雷种以赤金雷最为熟练。”
“当一个人在生死交头的时候,会本能地使用自己最熟练的东西。”
“赤金雷以锋锐见长,又是在山洞那种空间有限的地方。”
“小姐濒死一击下,全力爆发的赤金雷,估计就是你的盾也挡不下来。”
“可目标没有死,尚有余力破坏山洞,掩埋尸体。”
“这说明他有防御‘赤金雷’的手段。”
“换言之,你的枪跟我的剑,未必能够伤得了他。”
“怎么样,现在你还觉得这个凶手容易对付吗?”
都佑惊出了一身冷汗,他虽然全程参与,可远没有景元分析得透彻。
甚至还有些轻视对方。
如果没有景元这番分析,他可能会因为轻视的心理而丧命。
当下,这个男人发自内心地说:“受教了。”
景元这时停了下来,环顾四周道:“从他脱围后还只身返回乌村杀人的行径来看,此人对自己的身手非常有信心。”
“并且性格上,属于睚眦必报的类型。”
“既然刚才几颗‘夏花’都炸不死他,现在,他很有可能已经盯上咱们了。”
都佑立时将盾牌从背后取下,左盾右枪,站在景元身侧,谨慎地扫视着四周。
就在这时。
景元猛地转过身,双眼精光四射:“有杀气!”
都佑愣了下:“杀气?杀气在哪?”
景元已经扑了出去,速度极快,他脚踏着雪地,却末陷下,只是在雪堆上留下淡淡脚印。
“等等我!”
都佑怕他有失,大步奔去,他就粗暴得多,两条粗腿不断踢飞雪堆,生生在雪地里奔出了一条沟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