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脱险
    杨革勇的身子因为紧贴石壁,并没有直接掉落。而是在石壁上撞了几下。开始翻滚。


    而此时的他也已经慌了,挥舞着双手开始想抓住什么。可是连手中那只不断挥舞翅膀的鸽子都忘了松开。


    北疆的山不同于南方,不会在峭壁上长出树来。所以杨革勇被树挂住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但是没有树并不代表没有任何植物。北疆最多的就是灌木。


    比如说红柳。比如说野樱桃。不过两尺多高喜欢长在山坡上。有点土就能成活的物种。


    杨革勇的身子掉落的时候本来是没碰到这个樱桃树的。但是阴差阳错。


    手里的那只鸽子却被樱桃树卡了住了。小鸽子脆弱的身躯在这么强的力量撕扯下。瞬间四分五裂了。


    本来这就是一瞬间的事情。但是这一瞬间,杨革勇的本能一下子让他抓住了樱桃树。


    这种灌木的根是很深的,别说一个杨革勇。就是加上一个马洪奎也拽不断!


    只要能止住下跌趋势。人也就彻底冷静下来了。


    只是他的左手腕受伤严重。原本是为了保险,刚才掏鸽子时候才在手腕上缠了两道。


    结果不但没起作用,还把手腕连带手背上勒掉了一些皮。


    麻绳勒掉匹,那可是火辣辣的疼啊!


    杨革勇先找到一条石缝,让脚能站稳。然后才查看伤势。


    看看只是掉皮,手还能使上劲。他就彻底放心了。


    看看绳子,也快掉下了一半。杨革勇不由得暗叫了一声侥幸。


    这时候,他突然发现绳子在动。一直往上拉。而且速度很快。


    便明白肯定是叶雨泽发现他掉下来在拽绳子。


    于是把手放在嘴边喊了一声。“雨泽,别害怕。我没事!你先别拉了。我再找找鸽子窝!”


    不一会,悬崖顶上露出一个小脑袋。带着哭腔喊道:


    “你真没事吗?让我看看!”


    杨革勇笑起来。“我要是真有事还能跟你说话吗?等我掏完你再拉我!”


    叶雨泽却带着哭腔喊道:“不,你赶紧给我上来!咱们不吃这鸽子肉了!”


    说完就不见了踪影。很快绳子便又动了起来。


    杨革勇摇摇头,这个叶雨泽他也有些了解。虽然有些弱鸡,但是脾气比较倔。这时候也就不跟他较劲了。


    绳子终于被拉直。杨革勇也就借力往上攀岩起来。


    两个人一起使劲,杨革勇终于攀上了山顶。


    哥两一见面,一个比一个悲惨。大冷的天,脸上全是汗。


    杨革勇手腕和手背掉了皮。叶雨泽两个掌心磨得也是惨不忍睹。


    这次也算是大难不死吧!叶雨泽想想刚才的情景,心头就不由得发紧。


    “答应我,以后不要做这种事情了。”


    杨革勇却不以为意。“又不是第一次了。这次是个意外!”


    叶雨泽了解他的性格,这个人劝也没用的。只能看紧点。


    两个人收拾了一下。把马尾套布置好就下山了。


    到了连里,已经过了午饭时间。好歹今天父母带着弟弟去团部看望战友了。叶雨泽也就不着急回家。


    不过看看袋子里的几只鸽子。叶雨泽心中一动。


    “咱们把这几只鸽子送给吴天明吧?”


    杨革勇不知道叶雨泽为啥要这么干?但也根本没有反驳。只是点点头。尽管那个吴天明他根本不熟。


    在他心里,只要是他兄弟的人。想要做的事就是他的事。跟着做就是了。对错没啥关系。


    两个人来到地窝子。吴天明正趴在地窝子的床上写着什么。看见两个人进来,倒也没有吃惊。


    叶雨泽连着两次送东西,他对这个孩子印象很好。倒不是真的在意那些东西。


    而是从这个孩子身上,他看见了一种人性中的真善。


    接过口袋,发现里面的五只鸽子还活着。吴天明大喜。


    “这可是好东西啊!你们还没吃饭吧?叔叔今天给你们露一手!”


    但是突然发现面袋上面的血,他愣住了。赶紧查看两个人身上的伤势。


    发现只是手上的擦伤。到是松了一口气。


    掏出一个大号的罐头瓶。从里面弄出一些黑糊糊的东西抹在两个人手上。


    杨革勇本来还有些嫌弃,他本来就没拿这点伤当回事。到是这药膏让他恶心。


    可是没想到药膏一沾到手上。本来火辣辣的伤口里面变得清凉,根本就不疼了。


    看着两个小家伙惊奇的目光。吴天明得意的一笑。


    “吃惊了吧?这个在战争时期可是难得的好伤药啊!只可惜越来越难弄了。”


    “你还打过仗?”


    杨革勇有些吃惊了。这家伙英雄情节可是最浓了。


    看见老兵团就会让人家讲战斗故事。听起来常常连饭都忘了吃!


    吴天明眼睛里面露出一抹异彩。


    “赶上个尾巴吧。那时候的我太小。给首长当勤务员!”


    说道这里,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叹了口气。


    “多少年前的事情了,都想不起来了。我给你们做饭吃!”


    吴天明的手脚很麻利。半个小时五只鸽子就被放在锅里炖起来。


    望着这个沉默下来的中年汉子。叶雨泽有些走神。


    眉毛很浓,只是眉头总是紧紧皱着。可能时间久了,在眉峰那里形成个“川,”字。


    “他会是什么人呢?”叶雨泽暗暗揣测。从父母的言谈中他猜到他身份不简单。


    “吴叔叔,你这里有酒吗?”


    吴天明脸上有些尴尬。“叔叔这里可没有酒。你那天拿来的一瓶被我三十晚上喝了!”


    叶雨泽站了起来。“那我去拿点!”


    吴天明没有阻拦。似乎他也真的想喝点吧。


    叶雨泽出门解开拴在门口的马。立刻飞身骑上催马就朝家里跑去。


    好歹自己也是个有交通工具的人了。怎么能不显摆一把?


    从南房里面拿了三瓶酒装在马褡裢里面。顺便瞄了一下家里还没人。


    就赶紧跑回了吴天明的地窝子。


    这时候,鸽子肉也差不多了。北疆人吃肉跟口里人可是不同的。不能说不煮熟。但也不能煮烂。


    没有嚼头的肉,人们是不爱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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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他肯定有很多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