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太后听进去了自己的话,肖琳继续道:“摸爬滚打了这么久,总算得偿所愿,所以我只求安稳度日,想逃避所有的规矩,不想被这世道的条条框框所束缚。”
“我知道落子无悔,所以从不去一遍遍的纠结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是对或错。”
“未来的路还很长,总是放不下过去,是对自己的残忍,对在乎自己的人更是一种折磨。”
肖琳说罢,静静的在一旁等张华阳自己消化,想要祛除她的心魔,最重要的是当事人自己得愿意配合。
良久,张华阳才抬起头来,哑然失笑:“肖琳,你说得对,我早知道该放手了,可终究是我对不起那个孩子,他来到这个世上的权利都被我给扼杀了,如今我连补偿的机会都没有了。”
“劳烦太后娘娘为皇太孙做几件衣服,肖琳可以代劳替他立一座衣冠冢,为他在净慈寺点一盏长明灯。”
张华阳闻言笑中带泪,一时间泣不成声,只顾着点头。
肖琳微微叹息一声,张华阳于她曾经也算得上盟友,如今虽分道扬镳,可她为人母的慈爱却依旧让肖琳为之动容。
等张华阳调整好情绪,才颇为傲娇道:“别以为哀家不知道你之前的话是故意的,就是厌烦哀家。”
肖琳竟不知道太后还有这么顽皮的一面,闻言失笑道:“肖琳不知太后娘娘这么记仇,下次一定会谨言慎行。”
张华阳难得心情舒畅,没理会肖琳的玩笑,摆了摆手道:“赶了这么久的路,先下去休息吧。”
肖琳谢恩后却没有急着离开,继而又道:“太后娘娘可曾想过将心中的事讲给张夫人听?”
张华阳一怔,语气严厉道:“肖琳,哀家念在你还用的份上,不要得寸进尺。”
“还有,摄政王也知道了这事,可是你说的?”
肖琳见张华阳生气,咬了咬牙继续道:“太后,摄政王知道这事确实不是出自我口,但也和我有关。”
“肖琳虽不知太后娘娘经历了什么,但身为母亲的张夫人一定会站在太后的身边,为您排忧解难。”
“肖琳!你放肆!”张华阳大声喝道。
随着“哗啦”一声,一旁矮几上的东西全部被张华阳拂落,瓷器碎了一地。
肖琳忙跪了下去,低着头不再言语。
张华阳走到肖琳身边,蹲下了身子拉起肖琳的胳膊,使其与自己对视。
肖琳从张华阳眼中看到满满的愤怒,才察觉到自己确实多言了。
她身体里住着的灵魂,毕竟不是这里土生土长的,张华阳和颜悦色的对她也是因为只能拿自己当成唯一倾泻的对象,她确实逾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