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有东西进来,好像是条鱼妖?”小老鼠努力回忆着,“我发现她身上缠着这段东西,像是法宝,就扯了一段下来。”
“风欢意?”李川问。
小老鼠说:“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他恨铁不成钢,“李川,你为什么老是去危险的地方,老惹些难缠的角色?”
李川不服气地辩驳说:“我也不知道啊,我怎么知道玄台灵光会这么凶险?就是个各派新锐修士交流竞技的大会,还有诸多掌门长老护着,能有什么危险?”
他说着,便想起了之前的推论来,沉下声说:“大劫要来了,你有没有什么打算?”
三万年的老鼠迷茫地看着李川,半响,他跳了起来,声音都尖了,“你难道想去主动应劫?”
“那你有什么避劫的方法么?”李川虚心求教。
他一直以来都觉得大劫离他很远,天塌下来有仙人修士皇帝高官挡着,轮不到他一个小小的外来者来操心。
但现在事情发展得不太对,心渊里有异鬼,还有只很凶的异鬼头子,孜孜不倦了几万年,就是想来行界过日子。
而他可能是目前唯一能分辨异鬼,能把异鬼重新变成人的人。
这不得被异鬼念死?
小老鼠给了方法说:“我们找个不为人知的秘境遗迹呆着,等大劫过去,再出来不就好了?”
“一般大劫要多久结束?”李川问。
“少则数十年,多则百年千年都有可能。”小老鼠回答。
李川说:“先不说我们找不找得到那样的秘境遗迹,我不可能一辈子都躲在一个地方补法宝的。”
不出去闲逛,不和人说话,能把他憋死的。
“为什么不可以?”小老鼠很不理解。
“你在天苏的净瓶里躲了三万年是吧?”李川问他。
“听讲,听讲了三万年。”小老鼠纠正了李川。
“我记得你也说过,幻烁出尘世灭,三千世界重归心渊。”李川重复了一遍小老鼠说过的话,“你生活的世界,可能已经消散在大劫中了。现在做皇帝的是素尘香,不是素寒,黑角大王也已经死了,这个大劫,说不定也要提前来了。上一世你在天苏座下,都没躲过,重来一世,你绑在我一个凡人身边,你觉得靠避世,能躲过吗?”
他像是在说服小老鼠,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这次醒来后,那种一直飘着的感觉消散了许多,反之多了一种切实的紧迫感。
先得把小老鼠知道的都榨出来。
李川看到小老鼠眼神发生变化后,说:“你想活到大劫之后,我也想好好过完这辈子。所以你别老藏着掖着了,也别念着避世了,咱们难兄难弟得好好合计一下,怎么渡过这次大劫吧。”
小老鼠被说动了,“你说我们要怎么办吧?”
“你先讲讲,你上一世,这个时候还有大劫前后,都发生了什么事吧。”李川问。
小老鼠扭着头,似乎在思考,过了一会儿他开始在书案上滚来滚去,最后两只爪子抱住头,痛苦地说:“李川,你说得很有道理,但是我真的记不得发生了什么事……”
“之前你喊出声的黑角皇是啥意思?”李川问。
“他收了许多妖修做手下后,自立为妖皇,与姜朝分庭抗礼。”小老鼠回答。
“《第一书》是什么意思?”
“《纹经》是开天辟地后诞生在天地间的第一本书,记载着万物的本源与开天辟地时的景象。”
“除了复制法宝外,你还有别的能力吗?”
“没有了。”
“之前……在我识海里和你打的那个异鬼,你的修为和她相比,谁高?”李川继续问。
“她。”小老鼠很诚实。
“你们不是打得有来有回么?你还说,有你镇守识海,谁都进不来。”
“我被禁锢在你的识海中,所以我能把禁锢我的力量偷出来几分,所以才能……”说着,小老鼠的声音就低了下去,眼睛还时不时偷瞄李川。
“你不是有三万年修为吗?你在天苏座下睡了三万年,那之前呢,之前你在哪里修炼?”李川的声音振聋发聩。
小老鼠捂住耳朵,“我天鼠一族天生擅长隐匿与逃跑,因此我们修的道便是隐匿逃跑……”
李川叹了口气。
他脑子里第一次响起吱吱声,便是在补了锅后。
估计还是与《纹经》有关。
李川又问了小老鼠一些问题,发现他的记忆很混乱,只有明确有关键词的问题,他才能清晰回答。
看着他的表情越来越困,李川便放他去睡觉了。
多少有些收获。他既然愿意配合了,以后遇上了什么再问就行了。
想着,李川站起身,伸了伸肩膀,便往后院走去。一推门,就对上了旁三的眼睛,他显然已经酒醒了。
于是李川说:“三弟,你去打点水来吧,我好把碎肉骨头烧了,晚上一起吃。”
旁三点头,就去打水。晚些他回来的时候。公二与四狗也都陆续醒来了,
李川一边烧火,一边和他们聊天。把骨头炖上后,他让它们看锅,自己去田里摘了点菜。林老汉看到他,过来说了几句话,然后李川就去他家院子里摘了几根丝瓜回来。
一天便这么过去了。
这样过了两三天后,李川便觉得身体好了不少,能多走几步路了,于是便把钓鱼活动又捡了回来。
这日,他提着一篓鱼虾回家的时候,看到家门前站着一个人,仔细一瞧,正是童落。
李川高兴地快走几步上前说:“童兄弟,你可终于回来了!”
他打量着童落,发现他脸上多了些风霜,身材更壮实了一些。
童落看到李川也挺高兴,说:“我听到你回来了,就过来看看。”
李川说:“快进去说话,正好今天我钓到了不少鱼,等下就做个鱼汤吃。”
他将鱼篓放到厨房里,然后便和童落在屋里说话,他问:“你现在住在哪里?”
童落说:“暂时住在村外的一间空着的草屋了,”他看到李川的表情,解释说:“我回来的时候,许多人都请我去他们家里住。那时我身上还有伤,便在刘婆家住下了。后来伤好了,二娘她又同意了我们的事,我就想去租赁个屋子?只是看好的屋子,暂时还有人住里面,还要三个月后才搬。而我又经常在外面打猎,所以先将就着住那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