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我这还有救吗
    苏识夏最后那番话着实把石峻给吓到了。


    他终究没有让苏识夏再将那碎尸包袱给重新埋回去,而是直接带着那包袱去见秦熠了。


    大晚上的,屋里被塞一堆碎尸,秦熠今晚怕是想睡都睡不安生。


    苏识夏单是想象一下秦熠看到碎尸时那脸色铁青的模样,心情都变得格外舒畅。


    待石峻离开之后,她便径直回卧房美美睡了一觉。


    第二天一大早,更是借口说要去道观给小秦湛祈福,早早就带着小秦湛离开了秦家。


    “娘亲,我们之前不是才去过那个天祥寺吗?”


    马车里,小秦湛一边趴在窗边好奇地往外面张望,一边疑惑地问着,“怎么今天还要去啊?”


    因为昨日他刚发过烧,苏识夏生怕他再受凉,纵然这会儿是在马车里,也给他身上裹了一件厚厚的大氅。


    小家伙的小脸儿围在毛茸茸的狐毛里,乍然看去活像是一颗圆滚滚的糯米团,当真是可爱得紧。


    苏识夏手里把玩着那张血红色的符咒,笑看着小秦湛道:“之前去的是寺庙,那是佛门和尚们修行的地方。今天要去的是道观,那是道士们修行的地方。”


    “虽然都是能祈福参拜的地儿,可性质还是不一样的。”


    “你还小,不用懂那么多。”


    看小家伙忽闪着大眼睛,一副茫然的模样。


    苏识夏笑着揉了揉他的小脑袋,“你就当娘亲是带你出来玩儿的,今天只要你玩儿的开心就行。”


    “那,我们去过那个什么道观之后,还可以去别的地方吗?”


    小家伙满脸期待地凑过来抱着苏识夏的手臂撒娇,“娘亲,上京城里好像有一家很大的当铺!我想去当铺!”


    “当铺?”


    苏识夏挑眉,“你是有什么东西想要典当?”


    “娘亲现在手里有钱呀,咱们可不缺钱花,你想要什么东西就和娘亲说,娘亲给你钱……”


    “不是不是!不是我要典当。”


    这会儿马车里只有苏识夏和小秦湛两个人,可小家伙却摆出一副十分谨慎地模样。


    仔细检查过确定没有人在旁边偷听,他这才凑到苏识夏耳边神秘兮兮地说道:“娘亲,昨晚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今天我只要到当铺去,就能捡到两条鱼!”


    “鱼?”


    苏识夏眼神古怪地盯着小秦湛。


    她已经知道了这小家伙是有做预知梦的本事的,可梦到在当铺里捡鱼?这算是另一种的暗示吗?


    “对!很大很大的鱼。”


    小秦湛努力张开自己的小胳膊,比了一个很是夸张的尺寸。


    “一条黑色的,一条金色的,可漂亮了。在梦里,我到了当铺门口的时候那两条鱼就跳到我怀里了,可沉可沉了,还是娘亲你在我身后扶了我一把我才没摔倒。”


    小家伙像是生怕苏识夏忽略了重点,特地又强调了一遍,“是要娘亲你和我一起的!”


    “娘亲,我们就去一趟当铺吧!我以前听秦家的那些下人说,鱼就象征着财气呢,说不定我们到了当铺就能捡到一大笔钱!”


    他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觉得不对,又伸出两根小指头道:“不对,我梦里捡到了两条鱼,那我们就是能捡到两大笔钱!”


    苏识夏都被他那天真童稚的言语给逗笑了,揉了揉他的小脑袋,爽快地答应了他的请求。


    “行,既然我们湛儿都说了去当铺能赚钱,那咱们就去当铺!”


    “不过得等下午再去,咱们今天最重要的事,还是要去道观。”


    苏识夏捏了捏手里那张血红的符纸,敛眸掩住眼底那阴鸷的冷色。


    “去的晚了,就怕那道观里的大鱼已经提前跑了。”


    道观里也有大鱼?


    小秦湛好奇地睁大了眼睛,拉着苏识夏的衣袖正想要追问,就听外面突然传来一声马嘶,跟着整个马车都陡然停了下来。


    马车里的小秦湛和苏识夏都被这突来的“刹车”给闪地不轻。


    还没等苏识夏开口询问,驾车的车夫已经扯着嗓子嚷了起来。


    “前面是谁家的马车,突然停车也就罢了,你们直接把马车横在路中央算是怎么回事!”


    对面车夫没有回答,反而直接反问:“来的可是秦家马车?敢问车中可是平西王妃?”


    苏识夏听对方主动问起她,便挑开车帘朝外面看去。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还真是!我就说吧,之前从他们马车旁边经过的时候,我就说有听到她的声音,我的耳朵可灵了,不可能听错的!”


    前面那马车里隐约有熟悉的男声传来。


    苏识夏眯了眯眸子,刚辨认出前方马车上绘着宁家的家徽,就见宁润兴已经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平西王妃!是我是我!你别生气啊,我不是故意拦路找茬,这次是真找你有事!”


    宁润兴说着转头冲马车里那人喊着,“我这不是都帮你把人给拦下来了吗?你还扭捏个什么劲儿啊!你难道是真不怕死不成?”


    “赶紧的,出来!”


    宁润兴说着便伸手往马车里一拽,一把将里面的人从车厢里面扯了出来。


    苏识夏定睛看去,发现那也是个熟人,正是敏郡王墨敬之。


    两人从马车上跳下来,快步走到苏识夏的马车边上,客客气气地和苏识夏见了礼。


    宁润兴本就是个自来熟,经过昨天的事,他自认也是和苏识夏有“交情”在,连寒暄的话都省了,上来就直奔主题。


    “王妃,昨天你不是帮我预防了那什么狂犬病吗?今儿早上敬之他来找我,听我说了这狂犬病的事,他这才跟我提起,说他之前也有不小心被飞雪咬伤过。”


    “他也怕自己得了那个狂犬病啊,您看能不能帮他也给那什么预防一下?”


    “你也被狗咬过?”


    苏识夏蹙眉看向墨敬之,“什么时候被咬伤的?咬出血了吗?”


    “约莫半年前,咬在手上,伤口不深只被刮破了一点皮,不过确实出血了。”


    墨敬之的语气紧绷的厉害,神色忐忑地问着,“我这……还有救吗?”


    “已经错过黄金治疗期了,但半年没发作,再发作的概率也不算太大。”


    苏识夏道:“不过你要是实在不放心,打了疫苗总比没打要强点。这样,这会儿咱们马车都停在路中间不走也不像样子,等回去……”


    “等什么回去啊,这可是会要命的事,可拖延不得!王妃您要是不嫌弃的话,我们俩今儿就冒昧和王妃您共乘一辆马车吧!”


    宁润兴说着就要上车。


    看苏识夏眼神不善地瞅着他,他压低了声音道:“你也是要去天祥寺附近那个道观的吧?我跟你说,我这里有第一手的消息,你把我赶走我可就不跟你说了!”